寺庙的正殿,也就是大雄宝殿内,僧众正在一座破碎的佛像前念经修持。
很明显,这座佛像就是封印的主体部分。
佛像已经破碎,但从细节上,还是能看出那是尊结跏趺坐造型的佛像。
实际上,这些僧众是尸魂界安排在多贺山,看守封印的狱卒,这是在调查灵力的去向。
不过,这么做没有什么用处,只是试图寻找一些希望罢了。
朔夜一进入大雄宝殿,就被那座佛像吸引了注意力,从上面感受到了一些灵力的残留。
他察觉到了一些事,这封印的强度和残余灵力的层级,并不匹配。
以梅针的水平不应该打破封印,这也就是说,是在外力作用之下,梅针才得以逃脱。
越来越麻烦了啊。
朔夜在心里抱怨了一句。
不过,朔夜虽然看出来了,但他不打算将这事说出来。
一则,和自己低调中庸的原则相违背。
二则,就连朔夜这种非专业人士都能看出问题,难道那些更专业的人就看不出来了吗?
可城丸带着朔夜继续往深处走,去找队长们报道。
此时,数位队长聚集在一起,有在交谈的,也有环着手臂站在一旁看戏的。
朔夜向前望去,就看到了蓝染惣右介,市丸银,碎蜂,日番谷冬狮郎这四位队长。
噢,那没事了。
朔夜在这里看到了蓝染,心里就有了猜测。
不会是他干的吧?
蓝染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带着温和的笑容,看向朔夜。
虽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朔夜却有些紧张,便也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蓝染见状,也没有再为难朔夜,他主动向朔夜打着招呼,“朔夜,好久不见。从你灵术院毕业之后,我一直挂念着你。”
在朔夜身前的可城丸闻言,惊讶地转过头看向朔夜,“朔夜,这是什么情况?”
朔夜尴尬地笑着,“我在灵术院的时候,上过蓝染队长的书法课,蓝染队长一直都很关照我。”
可城丸并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只觉得是凑巧,他先是对蓝染表达了谢意,“蓝染队长,真是太感谢您了,能够如此记挂着后辈,您果然是值得信赖的人。”
而后,可城丸又对朔夜提点着,“朔夜,你的运气真的很好。蓝染队长和浮竹队长本就是好友,正是因为如此,你更要加倍努力,千万不能辜负两位队长的期盼。”
朔夜很无奈,但也只能应下,“可城丸前辈,我知道了。”
当蓝染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旁边的男性矮子队长有些看不下去。
日番谷冬狮郎瞥了朔夜一眼,口吻十分冷谈,“喂,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快点去执勤。”
即使被人打断,蓝染的笑容也没有丝毫改变,“日番谷队长说得不错,现在最紧要的是找到梅针的踪迹。”
“那朔夜,你就负责山顶的巡查工作吧,还有,可城丸你负责正殿外的值守工作。”
虽然朔夜很想拒绝,但他不能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
明面上,蓝染是五番队的队长,朔夜不好抗命。
暗地里,这次事件说不定就是蓝染搞出来的,那么,身为他属下的朔夜,也有必要配合他行事。
另一边,可城丸听到这话,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应下了这份差事,走到了大雄宝殿正门处。
可城丸的反应,其实很正常。
有些不甘心嘛,可城丸觉得朔夜这个后辈,得到了巡查的差事。
而自己这个前辈,说得好听点,叫值守,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来看大门的。
但蓝染的安排,怎么说呢?
倒也没有轻视可城丸的意思,只是给可城丸安排了符合他实力的任务而已。
毕竟,可城丸和朔夜两人明面上的实力,在调派过来的战斗人员里,算是倒数几名。
至于朔夜这边,照道理来说,应该是和可城丸一起去看大门的。
不过,身为队长的蓝染,给自己一直挂念着的后辈,一点适当的磨练。
任谁来了,都说不出不是。
朔夜应下之后,便走出了大殿,途中,他偷摸瞥了几眼。
朔夜看到有很多实力高超的人物正在休整,然后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朔夜默默地想着,之前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不止那样。
实际上,还要把调派过来的席官们,分成两个档次,强和弱。
弱者就负责用命去巡查梅针的踪迹,强者则是待在寺庙里养精蓄锐。
真是相当冷酷的风格啊!
不对,还有一个档次。例如看大门的可城丸,只能留下来,负责一些杂事。
朔夜有些心慌,手不自觉地放在了斩魄刀上,从中汲取着勇气。
炎华平淡地说,“把手擦干净,手汗很恶心。”
朔夜非但没有照做,反而握着斩魄刀的手,又紧了几分。
炎华虽是又说了一番恶劣的话,但其实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那些破东西有什么好的,有哪点能比得上自己?
朔夜向着山上走去,山林夜晚,静谧无声,星光点缀着黑夜。
夜色浓郁,只有寺庙那边有火光闪耀着。
朔夜很快就到了山顶,周围没有其他人,“唉,这些命令真是有够恶心的。”
“这样吗?那我要向你说句抱歉了。”
朔夜一惊,斩魄刀瞬间出鞘,横在胸前。
“很出色的应对能力,不用感到惊慌,是我。”
蓝染的声音从朔夜面前传来,但朔夜却无法看到。
“你还不知道这点吧,这是镜花水月的能力,完全催眠。”
朔夜强作镇定,他不知道蓝染现在是什么意思,“吓了我一大跳呢,蓝染老师。我刚刚并不是对您的决定不满,而是对这些命令背后的冷酷残暴,产生了...”
蓝染突然现身了,并不是瞬步,也不是任何的鬼道效果,他就这么出现在朔夜的面前。
他捏住朔夜的斩魄刀,认真地端详了一番,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那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中央四十六室的无能腐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我们随意地聊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