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必将赐我以后生
魂魄深处不时传来的疼痛，让朔夜意识到那已经开始了。
面对这令人感到绝望的斩魄刀，朔夜却像是准备一招分出胜负。
尽管这样的举动相当乱来，甚至几近疯狂。
然而，此刻的朔夜没有逃避。
因为无论如何，这都是他凭着自己的自由意志所选择的道路。
先前，他看似没有在交战中使用自己的能力——
其实一直都在使用着。
幽蓝火炎一直静寂无声地，灼烧着朔夜的魂魄。
此刻，魂魄正在消亡……
他的身影逐渐变得虚幻不定，而炎华也是同样。
朔夜见状，豁达地开口说道，「无法继续使用能力，灵压也降到差不多的程度……现在的话，差距应该就没有那么大了吧。」
「……」
炎华抿着嘴唇，没有回话。
幽蓝透过朔夜的身躯，逐渐清晰可见。
他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朔夜低下头，看了一眼逐渐变得透明的身躯。
「嘛，好像时间不是很充裕的样子，就不闲聊了，快点决出胜负吧……」
魂魄质量的急速下降，使得拿起刀也变成一件费力的事情。
但话一说完，朔夜便提着斩魄刀走着。
尽管无比艰难，但他最终还是晃晃悠悠地，一步一步走到炎华面前。
在朔夜的认知中，炎华此刻和他的状态差不多。
但诸如拳打脚踢之类的反抗，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可是，炎华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不动。
模糊不清的视线，让朔夜摸索了半天，才最终找到炎华心脏的位置。
朔夜举起斩魄刀，手臂却不停地颤抖着，他已经衰弱到单手拿不稳斩魄刀的程度了。
于是乎，他颤颤悠悠地伸出另一只手，握在刀上。
「嗤——」
这是斩魄刀穿透炎华心脏的声音。
「这次，应该算我赢了吧。」
朔夜脸上带着笑容，无力地倒下。
但在下一刻，心脏被贯穿的炎华，身体却不再虚幻起伏。
看来并不如朔夜所想的那样，他仍保留了相当程度的力量。
他望着倒下的朔夜，目光里满是复杂。
过了一会儿，炎华才喃喃自语道。
「你终于明白了……我的力量就是你的力量这件事……」
「还有，我也是一直渴望被你依赖的啊……」
话一说完，炎华毫不费力地拔出插在自己胸前的斩魄刀。
而后，他弯下腰动作轻柔地，将刀放回倒在地上的朔夜手中。
看到胜负已分的情形，远处的村正突然消失。
他从阴影中现身，对着炎华开口询问道。
「终于结束了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村正其实并不在意，只是为了试探炎华是否会遵守承诺。
炎华不带情感地瞥了他一眼，冷淡地说道，「还没有，应该还差最后的一点……」
村正双手插兜，语气不善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炎华轻轻抚平朔夜死霸装上的褶皱，淡然说道。
「放心，我没有毁约的意思……但具体的时间，先前可没有说好。」
村正目光中透露着杀意，他感觉自己被愚弄，感觉自己被当作工具人。
而炎华对待朔夜的态度，更是让他心头莫名出现烦躁。
「你只是想利用我，让他学会怎么使用自己的力量吗？！」
下一刻，幽蓝火炎燃起，将朔夜保护起来。
炎华锐利的目光，让村正下意识想要退却。
「交易就是交易，双方都有利可图。不过，答应你的事，我必定会做到。」
「要是你现在不想清楚的话，希望就会如同泡沫一般碎裂。」
村正脸色一变，炎华的灵压正在逐步提升。
他只能叹了口气，「希望你真的能照着承诺去做。」
炎华没有过多理会村正，只是催促他，「那么，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话一说完，炎华便再度回归朔夜体内，显得底气十足。
村正思考了一下，没有试图干扰，
他微微退后一步，融入阴影，悄然离开。
-----------------
濒临毁灭的内心世界中。
大厦上燃起熊熊大火，玻璃和砖块不时落下。
白色大地碎裂不堪，底部却空无一物，悬浮在空中。
但那些悬空的地面碎块中，却奇异地出现一条满是岔路和迂回的小路。
——走上去吧。
一个声音出现在朔夜心中，或许这是本能的呼唤。
于是乎，朔夜便沿着这条小路，缓缓地前进。
时间在这一刻彷佛失去了意义。
在这条小路上，有很多碎片漂浮着。
内心的强烈冲动，让他忍不住去触摸。
这其中，有自己的想法，也有炎华的想法，但更多的是两者的交融。
……
从没有试过用主体的眼光，去审视这世界。
一直作为客体，被环境裹挟着，去做当下该做的事。
也曾幻想过获得什么机遇，从此称霸尸魂界。
真是无比懦弱的想法……
因为无法自主完成从精神到肉体的转变，只能寄希望于外部因素的拯救。
居然把这种被动的、等待外部救赎的极端消极想法当作希望，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这种劣等的希望，不过是悲观的自我安慰。
……
对未来大势的知晓，毁灭了他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同时也给予他巨大的压力。
他本可以过得轻松洒脱些的，但那份紧迫感却让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忧。
他的生活，从一开始就是不正常的，不能体验一段洒脱的人生，从未符合过自身心灵。
炎华想要让他清醒过来，但彼此间沉默得久了，开口便成为一种负担。
……
「喀啦——」
那是大厦崩塌的声音，也是魂魄支离破碎的声音。
这声音似乎是在提醒朔夜——
路已经走到尽头。
朔夜被惊醒后，洒脱地将手中的碎片扔回空中。
怀念过去，不过是在时间的长河里刻舟求剑。
朔夜走过漫长的道路，来到一处他从未到过的地点。
那是一切感觉尽失的漆黑空间，就连时间的长短都无法推知。
他的梦似乎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他试着活动自己的手指，确认了意识完全独立于这个空间。
然后，他开口呼唤了一个名字。
「炎华！」
莫名其妙的涨薪通知，涨20%
这是断头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