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联诀而来的三人,竹下冰见差不多可以确定是什么事了。
奔三了的平塚静在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中间,一点也不突兀。毕竟东方的女性这岁数时还不像西方的大多数女性那样开始显老,而且还喜欢二次元的人,一般心态都还是很年轻的,心态年轻的人也会显得年轻嘛。
除了她和算认识的城迴巡学姐,剩下的亚麻发色的少女,就是一色彩羽了。
竹下冰见在那观察着这个原本也会喜欢上比企谷的女孩,虽然她一副乖巧的样子,但从那双灵动的转悠着的眼睛中就能发现她也在暗中的打量着侍奉部。
看着她,竹下冰见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又破坏了比企谷的“好事”了?条件反射的看向比企谷,他也一样的在这个时候观察着进来的三人和分析着她们前来的原因。
不过,我这也算是为了能在天台上平安的看到你哟,你才可以看到喜欢跑天台上的川崎同学那被风吹起的青春呐。话说,你和川崎在学校遇见的场景恋爱喜剧之神应该没有时常出现吧?
说起来,对一色彩羽他还是有点记忆的。当然,也仅限于第一次看到她时那会她出现在叶山身边。虽然和叶山不算是朋友,却又算是熟人,熟人的身边出现一些比较特别的人或事,记忆总会深刻一点,又刚好那会突然有个预感她可能会是一色彩羽印象就更深了一点点。
不过,自始自终他也没有特意去了解她。毕竟除了雪之下,没有哪个女孩是他想要去主动了解的,不感兴趣的人即使是名人,对他来说也都是路人。应该说,主动的去了解异性的人,并不是无缘无故的,或多或少,他(她)们都带着某一些目的。
所以,如果身边出现了类似的场景,那么你要注意了,交朋友认识一下只是表面的目的,真实的目的并不纯哦。
听着城迴巡在那说明来意,竹下冰见这才发现自己记忆出了差错。好在他没有和雪之下说的这么清楚,难怪他会在先前听雪之下说时会有一点点怪异的感觉。
学生会干部选举现在确定的只是候选人选,最后的确定投票什么的还没开始。但候选人除了书记这一职位,其他的都有了人选了。
我现在报名竞选其他职位还来的及吗,可不可以插个队?不过,就是报了名,能得到大家的投票吗?虽然现在在大家之中我貌似有点好评,平时大家表现的也和和睦睦的,不过我一直的离雪之下那么近,在他们知道雪之下参选学生会长的事后,也就能猜出我的原因了。
到时候会不会觉得我太得意忘形反倒激起大家的抗拒,本着“自己不能离学校的女神近一点你也不要想着”这样的心思,毕竟群众也是喜欢看到原本很有名气的人出现失败这种事情的。然后还可以私下的谈论:看你平时表现的那么嚣张,就是不选你,落选了吧,活该!
而书记这一职位从上次的文化祭中就能看出事情多,毕竟如果加入学生会,目的是和雪之下在一起,工作什么的才是副业啊。
况且,想帮她书记的职权是不是被动了一点?每当有熟悉的委托时,他总是能开着小差,只不过这次的小差开的有点糟心。
而雪之下她们则是在平塚静和城迴巡的描诉之下慢慢的了解了委托的原委,起因倒是和他所知道的没什么出入,概括起来就是一色彩羽在其他的女生中表现的太跳或者说因为太受男生欢迎以至于遭女生嫉妒,就被众星拱月的拱上来了,大概。
教室中可以说很安静,因为只有委托的人的声音清晰可见,也是因此才会显得这么安静。雪之下才刚说完学生会长选举的事不久就立马的出现了一色彩羽的委托,让由比滨不由自主的就将之联想了起来,一时间教室才会形成这沉默的环境。
“这次的委托是这样子的吗。”由比滨心情有点差,低着头喃喃低语,教室很安静,所以在场的人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果然怎么了吗。”从进入教室时就感到一丝不自然,在由比滨明显低落的神情后,平塚静确认的问道。
站在桌子前的平塚静视线扫了他们一眼,最后停留在比企谷的身上。相比于从竹下冰见这从来不说真话的人那里问出答案,或是在听到由比滨的呢喃后开始有变化的雪之下,她还是选择了有过多次美好合作的比企谷。
感受着来自于平塚静直视而来的眼神,比企谷屁股蹭了蹭椅子却没有挪动一分。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我来啊,我也不是很想说的啊。虽然以她的决定的结果而言,当侍奉部解散时我也就不用再被强制的呆在这了。
这社团有什么好的。每天看书都没人打扰,不仅要喝着好喝的红茶吃着美味的点心时还要听着由比滨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看着太阳慢慢落下感受着如常的一天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又消逝了一天,还有那令人迷恋的却是怯懦行为的讨厌感觉……
“雪之下她,想要竞选学生会会长。”比企谷忍着内心的波动平静的回答,但他真的并不想说也并不是真的平静。
一直以表现着逃离这侍奉部的比企谷,在平塚静的询问后出口解释时,他发现并没有一点点类似高兴的感觉。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一直所标榜的自己是被迫加入侍奉部的这理由,早就不知道在哪一次的黄昏后,随着隐匿的夕阳而不见踪影了。
“原来是这样吗。”
虽然很少出现在侍奉部中,却一直的关注着他们的平塚静,在某一些方面来说比竹下冰见这个意外之人更加的了解他们。
竹下冰见不知道这个名为平塚静的老师在以前身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却也从曾经的“经验”中有那么一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感觉,她的过往也许有如雪之下以及比企谷的类似的事或者人又或者就是她自己,可能曾经的她对之无能为力或者留有遗憾,所以才会有她建言而有侍奉部的这件事吧。
也许,对待侍奉部的情感,并不单单的只是因为一个老师的身份出发。也许其中,还有着她的一份念想。
平塚静的这一份饱含情感的感叹,让一旁的竹下冰见生出了很多的猜想。
“老师~”
城迴巡在这空挡间,有些令他意外的出声轻唤到。
同样像是以观众的身份在一旁看着的一色彩羽眨了眨眼睛。现在要不要出声啊,不是人家来寻找帮助的吗,现在这样不关人家的事吧?
“喔~既然是这样,那么,雪之下你,按照自己所想要的去做吧。”平塚静像是没有受到影响的,并不对雪之下所做出的选择有任何评判和干预。
“抱歉老师,关于一色同学的委托,能给我们一点时间吗?”
侍奉部的教室中,虽然有一色彩羽和城迴巡的在场,雪之下仍是少见的露出了与平时的清冷的给人强大感官相差甚远的神色。
“由比滨同学,可以和你单独的谈一谈吗。”从平塚静那得到回应后,雪之下看向了由比滨。
“我刚好,也想,和小雪,谈一谈什么的。”由比滨顶着一双快要充满水汽的大眼睛,没有逃避雪之下所注视而来的视线。
并不是空无一人的教室,里面坐着五个人,竹下冰见拿出备用的一次性纸杯给平塚静三人倒着红茶。
“前辈,点心很好吃呢。”
感受着先前的凝滞气氛有点消融,在场之中就属自己最是陌生状态的一色彩羽寻找着可以让自己不那么难安的方法。
因为雪之下暂时的和由比滨出去谈着,所以接过待客工作的竹下冰见成为此时的短暂主人。一色彩羽又刚好坐的离他这边近,两相结合起来,她所对话的人就是在那泡茶的竹下冰见了。
“是吧,这些都是雪之下做的。”话说,你怎么会坐这边?
“雪之下同学,很厉害呐,不愧是她呢。如果她当上了学生会长的话,真的好令人期待呢,这样彩羽的事也就解决了。”
竹下冰见听着城迴巡的赞叹,不知该怎么回应。看着她一脸的真诚样,他却没办法判断出她话中的“不愧是她”到底是哪个方面的意思,要不然,他觉得自己可能会纠正一下她的错误观念,在此时此间。
也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后的竹下冰见靠着椅背,慢慢的享用着。这时,百无聊赖的一色彩羽忽然倾靠了过来,他自然的轻轻歪了歪身体,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而后两人互相看了看,她侧着手掌在嘴边,以像呵着气息的可爱声音问:
“前辈~”
“人家哪里惹前辈生气了吗?”
“条件反射,条件反射~”竹下冰见歉意道,像是全出自于无心的举动。
“前辈好讨厌喔~”
“那你是有什么事要说吗?”竹下冰见微笑着和一色彩羽保持着一段距离,并没有接她的话。
“前辈,你是不是喜欢雪之下学姐啊。”一色彩羽一副天真的好奇模样,好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合适问出这样的问题。
竹下冰见看着这个胆大的一色彩羽,第一次交流就能轻易的问出这样的问题,老实说他有点佩服她呢,某些意义上。
他知道现实中总有一些自认为漂亮的可爱的女生,总会凭借自身的优势而后轻易的踏足一些界限。然后,也总会出现那么一部分的男性,对此还享受其中,自以为两人的关系很好。
但他并不是这种情况里的男生,没有马上回答一色彩羽的问题,而是趁着喝茶的功夫,打量着大家的神态。
比企谷坐在那心不在焉的翻着书,坐在他旁边的城迴巡时不时的以一副忧心的模样看着他们,坐中间的平塚静刚好弹着烟灰,也不知道她怎么会随身携带着烟灰缸。
“你这样可不是受欢迎的表现哦一色同学。”
尽管大家好像没有关注着这边,但他也不会向她这第一次交谈的人口无遮拦,至于三次五次之后,也一样。竹下冰见反倒是轻松的语气打趣着一色彩羽,谁让她给自己的人设中有这么一个属性呢。
……
风随着窗子被打开了一道通风的缺口后,挂在墙角边的窗帘不安分的飘起边角发出轻微的响声。平塚静不停捻着那根未抽完就早已熄灭了烟也不知道是有多大的怨恨,然后,时不时的视线总是要飘向那闭合的门的竹下冰见,总是会有一道精力被分散过去。
我什么也没说啊,只是打开窗户通通气,仅此而已呀。
雪之下和由比滨的交谈时间对于在等待着的他们而言,有点漫长且门外一点两人的声音都没有传进来。
红茶续了一杯又一杯,秒针一圈又一圈的走着,他们也在漫长之中等来了那扇静立的门终于传来了波动。
众人第一时间的都看向门口,随着滑拉门的打开,首先出现的是由比滨,等到她进入后错开身位,才出现雪之下的身影。
在雪之下参选学生会长的过程中,说起来她的最大阻力不是其他而是由比滨。
两个女孩都有各自的立场和不同的期望,并没有存在谁更自私的问题。因为对方都是自己所在意的人,所以在面临选择时才会难以抉择。
要不然,就算雪之下是侍奉部的部长,但她仍有权利参选学生会长。虽然,也有另一面。
但是,人生本就是如此,并没有两全其美。
要么退让,要么前行。
看着雪之下那明亮的闪着晶莹的眼眸,他像是松了一口气后的轻松。同时他也只能在心里向比企谷说一声抱歉,这件事,和他也有关系,却又是最被无视的一人。只希望,由比滨能够有作用。
至于原本事件的之后的影响——一色彩羽的改变这件事,他并不想诉说出去,而且,谁又能说那样的她就是她人生的正确方向呢。
这一件事所带来的影响现已面目全非,他不知道各自会有怎样的变化。
只知道,这是雪之下自己做出的选择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