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彪悍的伊夫人
侯夫人终于坐不住了:“亲家,亲家。”
伊夫人冷笑:“我还以为侯夫人你睡着了呢,原来还在吐仙气儿啊。”
在骂侯夫人是死人呢。
“亲家,小两口吵架是常有之事,不用闹到官府去吧。”
伊夫人道:“那就闹到金銮殿上去,找皇帝评评理。”
“一个县令夫人,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秦夫人没打过,却不肯服输,但声音比先前弱了好几成。
伊夫人向她做了个甩耳光的手势,秦夫人下意识抬手挡。
“来个人,把秦都抚给我叫过来。”伊夫人道。
长福还真派人去请秦承颂。
秦承颂很快到了,进屋便向伊夫人行了一礼,已拉过默言细细打量:“你还好吧,可有人欺负你?”
“阿颂,这个小贱人,她怂恿伊氏去报官,这样的女人……”
“姑母身体有恙,就莫要在外头乱跑,来人,送姑母回鲁国公府。”秦承颂道。
“呃,你这孩子,我可是你的长辈,忠义侯府也是我的娘家,你不能赶我走。”秦夫人道。
两个粗使婆子上前半拖半推,将秦夫人送了出去。
没想到,他对自己的亲姑母也如此不讲情面,程明秀想溜走,秦承颂也不看她,对侯夫人道:“这个家,母亲还能管么?不能管的话,钥匙交出来,以后府里大小事都交给默言,”
侯夫人瞪大眼睛:“你……”
“母亲若不愿意,儿子还可以带着默言搬离侯府。”
“你个不孝子……”
“在母亲眼里,儿子不仅不孝,还无能,早该死在外头才是。”秦承颂道。
侯夫人立即红了眼眶,虞妈妈扶住她道:“夫人身体弱,心疾复发,大爷莫要再激怒夫人。”
“母亲既是当家主母,就该把这个家管好,极简单的一件事也处置不了,闹得阖府不安生,母亲若身子不适,无法当家主事,就把主事权交出来,自己好生养病。”秦承颂道。
“阿颂啊,就算侯夫人不能当家主事,也不能把当家权交给顾氏啊,她只是个妾,名不正言不顺的……”二太太趁机道。
“交给二婶吗?你二房的还想来当大房的家?塞一个儿子进来当世子还不够吗?”秦承颂道。
二太太小声咕哝:“那也该是阿赞媳妇来当啊,阿赞才是世子……”
“弟妹,你要当侯府的家吗?”秦承颂问。
伊月蓉立即摇头:“大哥回来得正好,请大哥作主,让妾身与相公和离。”
秦承颂:“你当真要和离?”
伊月蓉非常坚决:“和离,这个家,妾身再呆不下去了,正好我娘来了,我跟娘回去。”
伊夫人眼圈了红,抱住女儿:“好,只要你不想留,就跟娘回去,只是受的这些窝囊气得出了再说。”
“秦都抚,这是世子写的休书,妾身现在就要去顺天府告他宠妾灭妻。”
“亲家母,你家有钱是不错,但也请你想清楚,我们可是忠义侯府,阿赞是世子。”二太太道。
“忠义侯府算个屁!”伊夫人冷笑道:“皇后娘娘见了本夫人,也是客客气气的。”
连默言都觉得她在说大话,秦承颂却一脸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伊夫人僭越,不由愣住。
“亲家。”侯夫人被儿子怼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终于道:“此事确实是阿赞做得不对,我向你陪礼了。”
伊夫人侧过身子,并未消气。
“阿赞,快快向你岳母陪礼,向阿蓉认错。”侯夫人道。
秦承赞虽然极不情愿,但也畏惧伊夫人的泼辣,只好向她一揖:“岳母大人,小婿无状,请您原谅则个。”
又向伊月蓉陪礼:“娘子……”
“住口,我不是你娘子。”这个男人寒透了伊月蓉的心:“当初爹爹劝我,说门户不登对,不要嫁,我不听,爱慕你是读书人,清贫点没关系,我有嫁妆,嫁过来后,一心为你筹谋,二房所有开销我都担着,嫁妆不够再向娘家索要,只要你和公婆过得舒坦便好,哪知你们,以为我的好是天经地义的,娶了我这个县令之女就是给我天大的恩惠,打骂由心,三年来,不见你对我有多宠爱疼惜,成日介不是这个丫环,就是那家表妹,混乱无耻就算了,连我怀着身孕也不放过,动手打我,害我流产,如今又要休了我……”
伊月蓉越说越伤心,泣不成声。
“娘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秦承赞就是个怂货,欺软怕硬,没骨气没志气还软饭硬吃,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默言很支持伊月蓉和离。
可这府里只她一个朋友,伊月蓉走了,自己更孤单。
“和离吧,嫁妆我一样也不会留下。”伊月蓉看都不愿多看秦承赞一眼。
二太太大哭:“不能啊,不能和离,嫁妆都拿走了,二房靠什么活啊,你爹还有那么多屋里人,都要养,要月钱,阿赞,你拿钱养家!”
秦承赞不耐地推了二太太一把:“婶婶说什么呢,我是大房的世子。”
“你……你可是我亲生的啊,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好不容易养这么大,你怎么能不管我和你爹呢。”
侯夫人疲累之极:“出去吵,头都要炸了,你要把把阿赞带回去,反正大房也不是没有儿子。”
二太太立即闭嘴。
伊家在京城有宅子,当晚,伊月蓉就同伊夫人搬出去了,松花院一下子冷冷清清的,伊家留了人在收拾东西,秦承赞傻站在屋外,看着伊家人进进出出一样一样的搬空自己的家。
秦夫人挨了顿打,回去就找鲁国公告状,鲁国公一听是伊夫人打的,气得指着秦夫人的鼻子骂:“活该,明秀不懂事乱来,你也不懂事吗?你可知伊家是什么来头啊?富可敌国啊,前番晋梁开战,伊家出了三成的军费,今日淮地大旱,又是伊家出资救灾,伊家在楚国有三座矿,连楚皇都要让他们三分,你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