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布条
皇帝:“……”
很生气,但算了,秦承颂这狗里狗气的性子就是自己惯出来的臭毛病。
挥手:“下去吧。”
秦承颂拱手转身,皇帝皱眉:“你做什么去?”
“不是您让臣下去的么?”
“朕说的是她。”皇帝指着阿蝶。
侍卫押着阿蝶走。
阿蝶甩开,恼道:“皇帝陛下还要关阿蝶多久?阿蝶犯了何错?”
皇帝讶然:“不是你承认杀了许太医吗?杀人犯不关押,难道放在外头继续杀人?”
阿蝶好笑道:“您得讲道理,许太医是好人吗?他制的毒害了多少人?阿蝶杀他难道不是为民除害,除暴安良吗?”
皇帝气笑:“如此说来,你无罪还有功?”
阿蝶面不改色:“阿蝶可以不需要奖赏,放阿蝶自由即可。”
这北戎来的人脸皮都蛮厚的。
“阿颂,你认为呢?”皇帝问。
抛球呐?
秦承颂冷着脸道:“关着吧。”
阿蝶满怀期待等到的竟然是这个结果,顿时眼圈一红,过来扯着他的衣袖抽泣:“我一直当你娘子是姐姐,我哥还把那么贵重的礼物赠给她了……”
秦承颂:“应该打入死牢,以免北戎奸细潜入营救。”
阿蝶哇地一声大哭:“你这个坏人……”
秦承颂最讨厌的人是谁?非阿龙莫属,临走时还送自家娘子礼物,玩暖昧,当他是傻子看不出来吗?所有觊觎自家娘子的都可以押入死牢,不对,打入十八层地狱!
皇帝很满意,挥手:“好,就依秦爱卿所言……”
“慢着。”阿蝶抹干眼泪:“我拿出来就是。”
皇帝笑道:“你该交的不是都交了吗?莫不是为了脱罪胡乱唬弄?”
“是不是唬弄,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这个东西是许师叔留给我的,缝在我的袖边里,我没看,但既然藏得这么隐密,必然是很重要的东西。”阿蝶道。
“是这只?”秦承颂问。
阿蝶还没反应,衣袖被撕走,很快袖边里的小布条被取出,细细密密的文字,竟是看不懂的符号,秦承颂眼中的光越来越冷:“什么东西?”
阿蝶踮脚凑过来看,摇头:“不知道,我头一回看。”
“不是你北戎文?”秦承颂问。
阿蝶翻了个白眼:“大梁与大戎本同根同种,同文字同传统,你不知道吗?”
“所以,你交待了一个根本看不懂的东西?”秦承颂道。
阿蝶摊手:“反正这是许太医留给我的,你们关着我,不就是想要这个吗?我交了,我也看不懂啊。”
皇帝让在场的大臣们传阅了一遍,礼部侍郎想了想道:“这是一种特殊的文字符号,应该与医学有关的吧,或者,可以问问太医院的太医。”
皇帝便召来了太医,但太医表示也没见过。
阿蝶:“要不,问问默言姐姐呀,她很厉害的,说不定就认得。”
秦承颂瞪她,这丫头好象存了心烦忧默言,生怕她过轻松自在了。
皇帝道:“阿颂,你拿回去给你家娘子瞧瞧。”
秦承颂将小布条子送回大太监手里:“臣读书不多。”
皇帝恼道:“你读书多不多与这有关系吗?是要问你娘子。”
秦承颂道:“看皇上说的,臣谦虚几句,您还真当臣读书不多了?当初臣也是考过科举的,臣同期的几位大人的文章,并不比臣高明多少,满殿学富五车的大人们都认不得的东西,臣妻如何能认得?”
皇帝气笑:“不认得也没关系,只是多个可能嘛,你拿回去让她看看,认不得朕又不会罚她。”
秦承颂道:“臣就是担心她真认得。”
皇帝更气:“秦承颂,现下是什么时候?还嫌不乱吗?那种怪毒再不医治,天下大乱。”
秦承颂也好笑道:“如此说来,臣妻还担着治理天下的职责?”
皇帝噎住:“朕是这个意思吗?”
“不然呢?她一无官职,二无俸禄,凭什么要管天下大事?好好呆在家里养胎不好吗?非要扯到国事上来,做得好无半点优待,做得不好,保不齐还要招祸,吃多了油胀吗?”
皇帝算是明白了。
“好,她若真认得,又翻译有功,朕定嘉奖。”
“奖什么?”秦承颂问。
有位大臣听不下去了:“秦大人,你身为朝庭栋梁,不思忠君报国,以国事为重,却以此要挟皇上简直大不敬。”
秦承颂道:“那要不,老大人您拿回去翻译?”
“本官若能翻译,便是沤心沥血也在所不辞。”
秦承颂将布条往他手里一塞:“辛苦了。”
说着转身就走。
皇帝摇头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秦承颂:“若我家娘子翻译了,辛苦费该有吧,还有,要一张铁券丹书。”
“大胆……”有大臣大喝,秦承颂也太离谱了,竟也狮子大开口,铁券丹书是什么东西啊?那是可以代代传承,能保命用的啊。
秦承颂一副无所谓的光棍样,反正急的不是他。
后宫又传来尖厉的嚎叫,大臣们一想到自己家里也有这样的麻烦就头痛。
“皇上,其实秦大人的要求也不过份,若秦夫人真能译出许太医留下的方子,对朝庭,对皇上,对臣等都是大好事。”
被后宫疯女人折磨好几日的皇帝也深以为然,一个免死牌子能有多值钱?用一次就会失效的东西,不过是大臣们留着当光耀门楣的像征,真到了那一个地步,就算能保命,家族也到了土崩瓦解之势,难以逆转。
默言正在屋里张罗给知言带回的礼物,秦承颂回来,郑重地将她牵回书房,递上那张小布条子。
默言一看,愣住:“这个,你哪来的?”
“许太医留下的。”秦承颂回道。
“许太医怎么会这个?”默言大感意外,布条上写着的竟是一串速记符。
“娘子真认得?”这回换秦承颂震惊了,他知道自家娘子身上有秘密,是他猜不透又觉得很神奇之处,可又不好怎么问。
“认得的。”默言坦然道:“你莫急,拿纸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