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阻挠

第225章 阻挠

秦承颂退下后,徐太傅急道:“皇上,真让秦大人胡来么?开棺验尸,当真有违天和啊。”

皇帝道:“朕好了钱,自然要替人家办事啊,不然,徐爱卿你出十万两?”

徐太傅哑口,还是不服气:“可他明摆着是针对太子殿下的,殿下才失了平,又没了妻,正伤心难过,皇上您于心何忍?”

“住口!秦承颂何时提过一句太子?为何柳家开棺验尸就是针对太子?连你也在怀疑太子,太子真是跳进黄何也洗不清了,而验尸才是最好证明太子清白之举,你一再阻拦,究竟是何居心?”

徐太傅吓得跪下:“皇上,老臣……”

“退下,跪安吧。”皇帝拂袖而去。

开棺那日,默言的孕吐也好多了,肚子微微隆起,大婚一直未进行,说三道四的人不少,好在当初她进侯府时,秦承颂也故意大张旗鼓,知道的人不少,本是妾扶正的,只是没行礼罢了,人家自个不在意,旁人说再多也不过是躲在背后瞎扯罢了,而且,经历了这么多,默言的心脏早就强大许多了,再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掀起波澜的。

大理寺,刑部,顺天府,还有太医院,再加上都抚司,五个部门,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许家祖坟去,许家在京城算不得大户,却也是有头脸的,祖坟在城郊,默言坐的马车,长顺长福两个骑在马在左右护着,秦承颂则进了车里,给他娘子当腰枕。

默言正吃着葡萄,按说这个时候葡萄还没熟,也不知秦承颂从哪弄来的,酸酸甜甜的,味道很纯正。

“相公,吃一颗?”默言靠在他怀里,秦承颂身材高大,腿倦缩横躺着,手里拿着公文在看,默言把葡萄往他嘴里塞。

秦承颂接了,一咬,眉头皱老高,要吐,默言捂住嘴:“不许浪费。”就这么几串,二两银子呐,金贵得很。

秦承颂吞了个整的:“太酸了。”

“哪酸了,好吃。”默言继续吃,指尖都染紫了。

秦承颂就想起桂妈妈说的酸儿辣女,皱眉道:“这么酸的,娘子还是少吃些好,你不是爱吃辣么?明儿把湖湘馆的厨子请来,给你做一顿湖湘菜如何?”

默言眼睛大亮:“好啊,好久没吃湘菜了,不过……”怀孕的人容易便秘,还是少吃辣为好:“我现在不想吃辣了。”违心啊,可便秘太痛苦了。

完了,真改口味了,湘菜都不爱了。

秦承颂情绪低落,他想要女儿。

默言没注意他表情,继续吃葡萄:“对了,五月梅子都上市了,怎么不见你买些回来,我要吃乌梅。”

秦承颂:“有虫。”

“那多好,多吃点给你生个虫儿子。”

秦承颂更郁闷了,他要女儿,女儿!

“怎么回事?怎么停下来了?”

长福在外头道:“大人,是许家家主,说是不让挖坟,怕惊动祖先。”

这事柳老头竟然没与亲家协商好?

许家祖坟所有的山头风景倒是不错,竹子居多,天气又好,默言就想下车走走,坐久了马车腿有点肿。

秦承颂抱着她下来,前头刑部大理寺的都下了马车,远远的听见柳老头的声音:“你谁啊?凭什么不让我们上去?”

“你就是姓柳的?一个行商,大胆包天踏足的许家祖坟,扰我许家祖先,念你年纪大了,不与你计较,速速离开。”许家家主道。

“你家祖坟里埋了冤魂,你不思为家人平冤,反来阻挠,也不怕祖宗怪罪?”柳老头子道。

许家家主明显瞧不上柳老爷子,冷哼道:“莫要信口雌黄,什么冤魂不冤魂的,我许家的事,容不得外人置喙,来人,拦住他们,任何人不得擅闯祖坟。”

许家护院一字排开,个个手持利器。

刑部大理寺顺天府来的都是仵作,几位大人也来了,但都只带了两三名手下,一时怔住,原本就不是很积极,这再一阻,更巴不得停下,最好现在就打道回府。

太医院更是不愿意,要知道,许侍郎病时,柳老爷子拿着一大撂银票各个太医家都去了一遍,没有谁查出了死因,也没能救下他女婿那条命,时隔一年多,再开棺验尸,真查出是中毒,太医院的脸皮也只能挂竹枝上了。

柳老爷子大怒:“我女婿病时,亲家翁又急又伤心,可没见你这个家主上过一天门,哪怕三两句暖心的话也算你懂做人,如今想找出女婿死因,查明真相,给女婿一个交待,你倒好,身为许家人,不思为亲人申冤,反而阻挠,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吧。”

“莫要哆嗦,轰人!”许家家主往后一退,护院拿着武器向前逼进。

柳老爷子没想到,许家竟然如此混账,也不急,转头向秦承颂道:“秦大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此事今日若不能办成,小老儿是要收违约金和利息的。”

还违约金呢。

默言好笑:“咱们可写了契书?”

“未曾,看的就是秦大人与顾娘子的信誉。”柳老爷子一边说一边走到默言后头:“秦大人可是奉皇命办差,有人阻拦该当如何就如何,千万莫以为是小老爷的亲戚就放水,小老爷不承情的。”

那许家家主向秦承颂一礼:“秦大人,按大梁律,动人祖坟该当何罪?”

“四哥,你家祖坟在东头,我家祖坟在西头,咱们虽然一个祠堂,祖坟也连在一处,却并不会相扰,你今日又是何必呢?”说话的是已故许侍郎的父亲,六十多岁白发苍苍,看起来老态龙钟,那许家家祖还是他族兄,却精神多了,看起来也年轻不少,可见儿子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老六,你糊涂啊,人死不能复生,为逝去的做这么多,可知会给生者带来什么?”许家家主道。

许家老六愤懑道:“四哥,我儿自幼乖巧懂事,勤奋好学,许家有多少年没出进士了?又有多少年没出过翰林了?他年纪轻轻便官至工部侍郎之位,可见祖宗积德啊,你长房也没少沾他的光,当祖你家有事,还不是我儿帮衬一二?如今他死得冤枉,不说你们能同情关怀,却横家阻拦,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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