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哪位。”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女孩柔软却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传来,没有了往日的清亮。
殷辞默了默,沉声开口:“你在哪?”
那头仿佛滞住了一般,安静了好几秒,过后语气突然变得生硬而冷漠。
“我在机场。”
殷辞皱了皱眉,“你在机场做什么?”
“殷先生,我想这是我的私事,我没必要向你汇报吧。”
殷辞只感觉心口被霎时间堵住了一般,极少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一阵愠怒无法控制地从他心底冒出来。
他语气冷了几个度,下意识道:“你再说一遍?”
容绒坐在人流匆匆的机场候机厅里,四处嘈杂,可灌满她耳中的,是男人冰冷而惯常的语气。
若是以往的她,一定会感到害怕而担心,怕他会不高兴,怕他会生气,然后小心翼翼地应对,最后还陷入无尽的挫败之中。
可现在的她,不会这么傻了。
她敛眸,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极为平淡:“我说,你太多管闲事了吧。”
“昨晚……”
没等殷辞说完,容绒脑海里再次想起了一些画面,双颊一热,但却冰冷地立即打断了他的话语。
“殷先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昨晚的事不是各取所需,你情我愿吗?你不会还要我对你负责吧?”
“话我就先说了,我可不想对你负责。恕我直言,这种事情大家爽过也就算了,昨晚你也不亏,我都没说什么,难道你还想说什么?”
话筒里传来轻佻而疏离的女声,透露着满满的无所谓和不在意。
殷辞后牙槽不由自主地咬紧,几欲一字一顿:“容绒,谁教你这样的?”
难道她就觉得昨晚根本不是什么事儿?难道她和别的男人这样,也会这样无所谓地说“各取所需,你情我愿”?!
容绒讥诮地低笑一声,“呵,这种事儿也需要教?”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她说着,嘴角泛起一分自嘲,但好在对方看不见。
她是不是这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正是这样的人吗?
“你是不是,还在吃醋?”
“其实,我和邱素素根本……”
殷辞终于是做了自己以往觉得没必要去做的事情——去和容绒解释。但他还没说完,却又被容绒打断了。
“我没兴趣听你和你交往对象的种种,这些事情,你留着自己回味就好。”
“不过,我倒是觉得她挺可怜的,还拜托你给她说一句‘抱、歉’吧!”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挑衅,实在有些欠打。
明明和殷辞交往着,可殷辞却和别的女人过夜。站在邱素素的角度上,可悲至极。
但过去,她不就是那个角色么,或许在她未曾知晓的时候,这种事情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她又何必替他人可悲。
“殷先生。”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如果没什么必要的话,就不要再联系和见面了。”
“不,不会有任何必要。”
一切都是时候结束了。
容绒说完这番话,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只留下电话的忙音传入殷辞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