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大小姐两天不从进食了”
尘国舅府中,管家引着一位身背药箱的中年男子心急如焚朝府里内院赶去。
“宛莹,给母亲把门打开。有什么事情跟母亲说,母亲一定会给你做主的”国舅夫人焦急的敲着女儿的房门。
“妹妹,若是心中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跟嫂嫂们说”
“是啊,何苦为难自己。母亲为了妹妹也是两日不从休息好,妹妹一直都是最孝顺的,不能让母亲跟着担心才是”
尘夫人的几位儿媳,隔着房门耐心的劝解着房里的人。
“咳……咳!”
“大小姐……你没事吧?大小姐不如就把门打开……”
“啪嚓!呯!”
房内传来一阵咳嗽声,以及丫鬟元冬劝说,和瓷器摔碎的声音。
“把父亲叫来,不然……咳咳!不然我不会开门!”尘宛莹虚弱的冲着房外众人说道:“今个若是见不到父亲,我……你们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母亲昨天就已经让你的哥哥们去喊他了,想来今日也就到家了”国舅夫人隔着门柔声安慰:“有父亲,母亲再,宛莹可不能做傻事”。
“夫人,夫人!”管家擦着脸上的汗:“夫人,医馆的郎中请来了”。
“宛莹啊,管家把郎中给你请来了”尘夫人轻声哄道:“宛莹乖,把门打开,让郎中给我宛莹看看”。
尘宛莹靠在软枕上,微闭着双眼,面色苍白,嘴唇也因两日不从进食水略显干裂。房门外那众人不停的劝解声,让她眉头微蹙。
“大小姐,你说老爷今个能回来吗?”荷珠看了一眼房门小声道:“”你都两日没怎么用膳,只靠着奴婢偷留的那几口点心……奴婢是怕老爷若是不能及时的回来,你的身子那里吃的消”。
“放心吧!父亲今日一定回府”床上的人闭着眼睛轻声淡语:“昭关县与商都只有一天的路程,哥哥们昨晚上就到了,今日正好赶的回来”。
“大小姐是老爷的心头肉,有事情等老爷回来说了便是,何苦糟蹋自己的身子,奴婢瞧着心痛大小姐”。
“我不这样子,父亲又怎么会去给凤祥宫施压”尘宛莹轻声冷笑:“难道还信她,只要我乖乖的再家待着,靖王表哥就会来娶我?如今靖王表哥……王府中有美妾相伴,出了王府更有……那日你也瞧见了”。
“奴婢知道,大小姐从小就喜欢靖王爷”荷珠上前安慰道:“你是靖王的亲表妹,王爷见你也都是欢喜的。奴婢想王爷心中也是喜欢大小姐,只不过……”。
“只不过他游玩山水,遇见了那个贱人!”尘宛莹睁开双眼声音略微显得颤抖:“若不是那她,我早就和表哥定亲了!明年及笄礼时便可大婚。如今我一想到这些贱人,爬上他的床行夫妻……”。
“宛莹,你父亲回来了!”
尘夫人的声音打断了房中主仆的谈话。
“是谁如此大胆,让我的宛莹受了委屈”门外传来尘国舅的嚷嚷声。
“老爷回来了”荷珠欣喜道:“还真让大小姐猜中了”。
“宛莹啊,父亲回来了”尘国舅敲着门:“你不是要见父亲吗?快给父亲开门”。
“荷珠”
尘宛莹给荷珠使了个眼色,荷珠会意点头,去打开了房间的门。
“宛莹”
“妹妹”
一群身着锦衣华服的女人,簇拥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一件深紫色镶金边的华袍,五官分明,虽说是年纪不轻,但也足够猜到他年轻时也一定是位翩翩公子。
尘国舅看到床上的女儿,面色苍白,一双眼睛含着泪光的望向自己。
“咔!…叮当!”脚下穿来响声,尘国舅低头,房间的地上全是摔碎的瓷器,玉器和一些珍贵的首饰。
“这是怎么了?”尘国舅忙坐到床前关心道:“为父才离府两日,宛莹是受了委屈不成?”。
“父亲,女儿是没脸活了”床上的人一头扑进尘国舅的怀中哭泣:“女儿从未受如此羞辱!”。
“你们给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尘国舅望着怀中痛苦抽泣的女儿,冷眼扫向众人。
尘夫人上前皱眉叹气:“唉!我们若是知道就好了,前两日还欢欢喜喜得去参加皇后娘娘的观菊宴,怎的从宫中回来就这样了”尘夫人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支玫瑰步摇,走到床边又道:“这支步摇还是你姑母送给的,平日里宝贝的都不舍得戴。今个竟拿出来随意丢弃,就不怕你姑母知道了伤心”。
“我今个便是要丢了她送的东西!”尘宛莹拿过母亲手中的步摇再次扔在地上,泪眼婆娑道:“她哪里会有空闲为了我伤心,只怕此刻在凤祥宫中想着如何去讨好靖王妃!我一个区区的国舅府之女,也只能是让靖王妃任意羞辱的份!”。
“靖王尚未大婚,即便是要纳王妃,那也是非我宛莹莫属!”尘国舅百思不得其解,一脸惊讶:“这是皇后娘娘早就和我尘氏一族承诺过的事情,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位靖王妃?”。
“姑母之前给靖王表哥府中送去了一位侍妾,这事估计父亲你是知道的”尘宛莹擦拭着眼角泪。
尘国舅点头:“这个事情,你姑母之前便早于我提过了。只是个没有来历的侍妾罢了,左右也是为了堵住哪些大臣们的口,不会危险到你的王妃位置”。
“王府里的那个自然不会危险到女儿,但王府外的那个已经是得到姑母的赏识了!”尘宛莹伤心的垂眼面脸委屈。
“怎得?我那靖王外甥,当真再民间养了一女子!”尘国舅微眯了下眼睛,透出冷光:“我还以为上次宫宴上,他也只是一时痴迷,说说而已!”。
尘宛莹看着父亲已经动怒,便偷偷的给一旁的荷珠递了个眼神。
“那日大小姐起的迟了,进宫时观菊宴已经结束”荷珠低头说道:“大小姐本打算去凤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了就回府的,但在半道上看到了洛王妃。洛王妃没出阁时就以大小姐关系极好,自大婚后就很难见到,自然是要聊上几句的。这一叙旧便忘记了去凤祥宫请安的事了,大小姐看时间以晚就说下次在去吧,便就往回赶了”。
“然后呢!”尘国舅冷声问道:“是又遇见什么人了?”。
“是的,遇见了靖王爷的那位……”荷珠抬眼看了一眼尘国舅低头又道:“大小姐见她面生,本以为是新臣进朝的官家小姐。便主动的与她说话,闲聊了几句才知道她竟是靖王养在外宅院的……,这次进宫也是得皇后娘娘亲自派人接来的。那女子心高气傲的,有靖王撑腰,又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识自然是说话及其傲慢!”。
“女儿想着既然是靖王表哥喜欢的女子,迟早也会进王府的”尘宛莹接过荷珠的话说道:“日后女儿做了正妃与她终究会在一个屋檐下,现在宫中遇见也是有缘。就主动跟她交好,谁知……”尘宛莹说着便又潸然泪下:“她说,靖王表哥只会喜欢她一个人,其他人不要想着去攀龙附凤。还让我回国舅府,把女子四书拿出来仔细熟读……”。
“好大的胆子!竟然不把我国舅府放在眼里!”尘国舅烦恼的站起身来:“攀龙附凤?我们国舅府用得着吗!一国之母可是出自尘氏,就连靖王身体内也流有我尘氏一族的血!”。
“女儿倒也不是全为了她的话生气,想她出身卑微难得享受这荣宠,自然一时得意忘形也是有的”尘宛莹扯着父亲的衣摆让他坐下:“只是姑母做的事,让女儿伤透了心!皇宫宴会都是皇亲国戚世家亲眷才的参加,靖王府中那个有名分侍妾都没能得到姑母的邀请。怎地她一个养在外宅院没名没份的人倒是被姑母亲自派人接进宫中!与女儿平起平坐了。女儿还听其他的贵女说,姑母对她很是喜欢,赏赐不少的东西。这就不难怪她会对女儿这般无礼了,有皇后娘娘撑着腰呢!”。
“呵呵,好!非常好!”尘国舅冷笑出声:“我倒是许久没给皇后娘娘,我的好妹妹请安了!承诺过的事情她怕是快要忘记了!如今该去给她提个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