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中景色宜人,小桥流水,树木成荫,各色各类鲜花绽放。
“王妃,前面的美人花开得好看极了”。
“奴婢早上路过那里,老远瞧了一下,微风拂过,宛如女子翩翩起舞,婀娜多姿”。
几名婢女簇拥着徐鱼,围绕左右叽叽喳喳,说了不停。
“那咱们就去看看,我满足你们逛园子的喜悦”徐鱼冲着婢女们笑道:“瞧着你们都像是惜花之人似的,可不要任意采摘”。
“婢女可不敢,美人花可是王爷命人为王妃栽种的”香菱嘻笑:“若是王妃高兴,赏奴婢们一朵,奴婢们叩谢主子恩赏了”。
徐鱼白了一眼香菱,扬唇道:“念及你们,伺候本妃有功。今本妃就大方一回,待会许你们每个几枝”。
“多谢王妃”
“多谢主子”
婢女们忙乐呵得,行了万福礼。
“夫人咱们采了不少花朵了,奴婢看还是不……”环儿提着篮子,满脸难色望着一片虞美人花海。
淑妙没有理会她,从自己的篮子中,拿出一把剪刀,迈入花从中,连茎带花剪了下来。
环儿紧张拘诸环顾四周,恐有人发现她们。突然见不远处有一女子,被三四个婢女簇拥着往这边走来。
“王……王妃来了”环儿脸色大变,惶恐对淑妙提醒:“夫人,王妃朝这边来了,咱……咱们快走吧?”。
淑妙抬头望了一眼,可不,一群奴婢伺候着徐鱼,有说有笑的朝这里里。
“晚了”淑妙淡淡冷笑,一副处之泰然:“虞美人盛开虽美,但也是最……上好的香囊需要它,没王妃应许,我如何日后光明正大的使用它!”。
“咦?那不是淑夫人身边的婢女吗?”一名小婢女略提高声到。
众人纷纷目光聚集过去,香菱对徐鱼道:“王妃,你那是淑夫人身边的婢女环儿”。
“大概是陪她主子,逛园子的”徐鱼轻笑:“难得我的美人花还有其他人观赏,咱们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看淑夫人也在!”小婢女伸手指去,嚷嚷着:“她采了咱们王妃的花!”。
已经走开几步的徐鱼,听见婢女的话,不禁转身看去。此刻淑妙正抱着一束虞美人,陶醉其中,不时得凑近鼻前。微风拂起她的纱裙,花海映衬,当真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真是大胆了,连王妃的花都敢随意采摘!”香菱气鼓鼓的,大步朝淑妙走过去。
“香……”徐鱼忙试图阻拦,但奈何香菱脚步快的,没等她说完,就跑了过去。徐鱼无奈摇头,随即带着其他的婢女,跟了过去。
“淑夫人,你真是好雅兴啊!”香菱扫了一眼,淑妙手上的花,冷言冷语说:“夫人貌美如花,可惜却不是个惜花的人”。
淑妙抱着花束,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面显羞愧。
环儿见状忙上前,冲香菱赔笑:“我家夫人素日闲来无事,喜欢做些干花香囊。见园中百花齐放,故而才……”。
“园中花卉繁多,淑夫人可真会挑”香菱打量了环儿手里的篮子,目光又落到淑妙的身上:“王府的人都知道,这片美人花是王爷送给王妃的。花匠们也是平日里细心照顾打理,就等着美人花海绽放,好让王妃欢喜!”。
淑妙听闻惊吓,身子颤抖,怀里的花不禁散落几枝:“我……我不知道,不知道这花是王爷为王妃栽种的”。
“是吗!?”香菱眼中带着审视。
环儿紧张,讨好道:“香菱姑娘,我家夫人很少出西厢阁。确实不知这花是王妃的,若是知道夫人哪里敢公然采摘”。
“在稀罕,左不过还是花。本就是栽来让人欣赏”徐鱼落落大方,含笑看向三人:“既然淑夫人喜欢,就采些回去吧”。
“妾身,给王妃请安”。
淑妙恭敬得对徐鱼行礼,徐鱼冲她笑了笑,抬了下手示意她起身。
“妾身素日喜欢用干花香囊,所以每年百花齐放,便会挑些回去晾晒备用”淑妙声音轻柔,缓慢,低头向徐鱼解释:“前些日子侧妃唤妾身过去说话,见妾身戴得香囊独特。便让妾身得空,给她做上几个把玩”。
徐鱼听了,点头浅笑。自尘宛莹有孕,几乎没出过东厢阁的院子。可从她院中传出的闲话,徐鱼倒是听了不少。左右过是说正妃妒忌,她这个侧妃有孕。处处在王爷枕边吹风,打压侧妃不得好过。又说为了腹中的小皇孙,能安全生产降临。侧妃不敢出东厢阁院子,就怕有人心存不善。
“王妃息怒,妾身下次在也不敢了”淑妙见徐鱼不说话,慌忙放下怀里的花束。
徐鱼回过神,轻看了一眼地上的花,淡淡说:“她怀小皇孙也是辛苦,她舒心高兴了,对腹中的孩子也是有好处的。喜欢的,你就做给她就是”。
徐鱼说完,转身带上婢女们,到其他地方逛去。
“夫人”环儿惊讶看向淑妙。
淑妙欠身捡起地上花,勾唇意味的笑。
尘宛莹在用午膳时,环儿捧着一束虞美人来了东厢阁。
“呀~这不是虞美人吗?”荷珠接过环儿手里的话,吃惊不已,舌桥不下对尘宛莹道:“奴婢听闻园中的那片虞美人花海,是王爷为薄王妃开心,命花匠栽种下的”。
尘宛莹久不出院子,院中的那几颗海棠早就瞧的腻了。园中玉树葱葱,繁花似锦的景象也是不得看见,心中早就压抑。如今看见这虞美人,甚是喜欢的不得了。
“王爷为那贱人栽种的花,就不许他人欣赏了!?”尘宛宛瞥了一下荷珠,命人找来花瓶,安放在面前。
崔嬷嬷上前,对环儿笑问:“夫人怎么没了?这时候若来,也能陪着侧妃多用些膳食”。
环儿客气回笑:“早上奴婢陪着夫人去园子里采花,这会子夫人正在西厢阁给花分类,晾晒”。
“她呀,就是太认真了”尘宛莹命人撤掉膳食,轻笑插话道:“昨日我也是随口一说,今她不嫌麻烦就忙活起来了”。
环儿见尘宛莹要起身,忙上前殷勤的搀扶她到坐榻上,又把花端放在坐榻上的矮桌上,供她欣赏。
“姿态葱秀,花瓣薄如绫,花冠轻柔锦霞”尘宛莹靠在软枕上,赏着瓶中的鲜花:“当真是好花,就是名字前字不太好。于那贱人音字相近,委屈了这花了”。
“侧妃不知,我家夫人为了这虞美人,差点得罪了王妃”环儿看似不经意的提到。
尘宛莹皱了皱,看向环儿:“快说于我听听”。
“我家夫人平日也是少有出门,这个侧妃你是知道的”。
尘宛莹点头:“淑夫人也是不易”。
“夫人自然也就不知道,这虞美人是王妃的花。只是觉得它好看,若是侧妃瞧了必定会欢喜。所以就挑着采了些,谁知却被王妃看到了”。
尘宛莹听了不禁冷哼:“那贱人出身低,有幸做上了王妃的位置。天天在靖王府摆谱,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一府主母的身份!”。
“王妃是不是责怪了淑夫人?”崔嬷嬷对环儿追问。
环儿略苦笑了一下:“王妃开始没说什么,倒是她身边香菱,得理不饶人,好一对数落夫人”。
“没说是我要的吗?”尘宛莹挑眉:“我怀里王爷的子嗣,就想看些园中花卉,尤其是这虞美人!”。
环儿见尘宛莹动怒,压住心中喜色,忙说:“提了,最后王妃突然大度了起来。允许夫人把花带走,还说了些侧妃孕期辛苦,理当照顾……”。
“呸!她最后充好人了!?”崔嬷嬷讥笑:“妒妇出了名的,瞧着咱们侧妃在过数月诞下皇孙,她无力回天了,如今做戏给人看,博个贤良淑德好名!”。
尘宛莹略坐起身子,伸手从花瓶中取下一朵虞美人把玩,红唇微启:“她既然想博个贤良的名,我就成全她。从明白起,每天这瓶中花,都要采摘新的回来换上”。
当环儿从东厢阁回来,淑妙把剩下虞美人,连花带茎放下铜臼杵中捣碎,直至渗出液体。
“虞美人花味淡香,没想到捣成泥水,反而浓郁起来”环儿好奇,惊喜的一旁看着。又忍住在伸手,想去沾上几滴仔细闻闻。
“不可”淑妙忙拦住,冲她半笑半恼道:“我捣了半天才得这些香液,你在沾上些,可就没了”。
环儿尴尬的笑了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淑妙把铜臼杵中的香液,倒入一个小小的铜盆中,取出一个空香囊包,夹着放在里面浸泡。
“夫人,这要泡多久啊?”。
淑妙放下手中的夹子,清洗了下双手,冲环儿宛然一笑:“二日就好,取出来搁着遮阳的地方吹干,里面放上干花瓣,一个花瓣香囊就成了,而且清香持久”。
“这多好的东西,夫人要不也为几个泡个吧?反正王妃不是已经,允许夫人去采虞美人了。不怕这花稀罕的紧供侧妃用”。
淑妙身子不禁一顿,随即又轻笑:“我是不配用这多好的东西,在说做起来毕竟麻烦,若不是为了讨侧妃欢心,我也是懒得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