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和你在一起 哥哥抱抱
卫佚尊摸到我的手,用力地扯过抵在他充盈着激荡情绪的胸口。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从我的指尖把那种他无法言说的痛与乐源源不断地传递到我身体所有角落,仿如浸泡在蜜糖里又被烈火不停焚烧,一颗心随着他悚悚然欢喜到莫名忧伤。
“我的壮壮要每天高高兴兴地和我在一起,因为我最、最、最喜欢壮壮。”
我挣开手,捧着他毛茸茸的大脑袋乱文艺的煽情表白。
要说甜言蜜语吧,我们俩个半大小子没刻意回避但都不擅长,更多的情愫习惯融汇于平时的一言一行当中,我始终觉得亲昵与默契里流淌的甜蜜感觉远比肉麻多情的表白更让人心里舒坦。
只是——今天的掬憨小子在我的强悍下突然失去自信,我得给他打气加油!
“你还要只、只、只喜欢我!”
大脑袋抵住我的额头,撒娇又甜蜜地嘟哝着,挺直的鼻尖儿左左右右蹭着我的,象只讨宠的大拉不拉多。
“好。”
应答着,我无声地笑起来,突然张嘴在他鼻尖上咬一口,力度不重,却惹得他低哑地惊呼出声。我怕惊动隔壁的纪雪印,慌忙凑过头吻住他的唇瓣,吞下后面的声音。口舌蓦然相接,两个人的气息混合着青涩的激动慢慢粗重起来……
“嗤嗤嗤——”
当钻在睡衣里那只游鱼般的大手在我的腰间滑腻腻徘徊到第三个来回时,我超煞风景地笑出声,挣扎着偏开头努力喘息不已——嗷嗷!那份钻心的撩痒实在超越我的极限了!!!
“小丁当是坏蛋!”
自尊心深受挫败的卫佚尊忍无可忍僵成一只内心苦闷无限膨胀的大油条,片刻咬牙切齿地嘟高嘴翻到旁边,在狭窄的床边郁卒地弓着背,任我拉扯也不肯回头。
可是真不能怪我笑得不是时候,我实在怕痒痒。以前还以为自己的命门是脚心,但凡掬憨小子捉住我的脚心提要求,没有不得逞的时候。谁想刚才闹明白了,我的命门遍布全身——他的大手在我身上随便一胡撸,立刻就能把人痒到崩溃。
“媳妇儿,过来给哥哥抱抱。”
一个晚上连连挫伤心上人的情绪,这绝不是好男人的风格。况且快乐阳光的掬憨小子是我的宝贝儿,我怎么舍得给他受一点点委屈。
“你不喜欢我了。”他闷声闷气地控诉,在我的身边拱拱屁股。
“喜欢着呢。”我忍着好笑,边回答边坚决地扳过他的身体。他不再抗拒,拧拧巴巴地把大脑袋蹭到我的胸口。
“那你一直喜欢我不?”
“一直喜欢。”
扯扯他的耳朵,移开手指去捏他的肉脸蛋,却被他出其不意叼住手指咬住,指尖微痛,异样的湿热悸动感直钻到我的心底。这回再痒我也不敢笑出声。
“里央哎要恶……”他含含混混吐出一句,我猜想片刻,才闹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刚才笑我——虽然这是事实,可……乖乖!人家怕痒么!不过委屈的小孩最有理。我得小心哄着这郁闷孩子。
“我怕痒,痒得不得了才笑出来。要不,我摸你试试看。”
我说着,手指灵活地挑开他睡衣的边角,**爬上的胸膛,那片平坦而结实的肌肤,有着滑润弹性,仿佛阳光下被精心铺陈的丝缎般诱人深入。
“痒吗?这里……这里……”
粗神经孩子在我着意爱怜的抚摸下,身体诚实地慢慢舒展,紧紧依偎着我的肩头,哼唧两声算作回答。听着那幸福又飘然的软软尾音,我知道我的憨小子终于不闹脾气了。
要说睡品这东西不是表白的,必须用行动回答。第二天早上,睡在外侧的卫佚尊大半边身体已经岌岌可危地挂在床外,还手抱脚缠地紧紧搂着我。而我居然睡得乱香甜一把,没作任何野藤缠身的应景噩梦,真是怪事。
如若换成没良心的小高宁,上半夜死抱着我,下半夜飞脚踹开我,待遇和睡枕没啥分别。还是我的媳妇厚道贴心,真招人稀罕!要不说我有眼光,这就是善有善报。
中午纪雪印打扮得光彩照人,摇摇曳曳出门去赴杨欢的生日会。临出门前还不怀好意地乜斜着卫佚尊吆喝,“你俩真不去?我可去吃大餐喽!”
我和卫佚尊一起冲她翻白眼鄙夷之。
看她出了门,我俩蹲厨房里有说有笑在纪妈指点下准备午饭,其实就是做炸酱面,现在家里小菜小饭的都是我抢着。他们特给面子,但凡做熟了就说好吃——我真有那天才么?
“怎么不和小印一起去玩玩?”
“您一个人跟家吃饭多冷清啊。”我低头专心搅拌黄豆酱。
卫佚尊也笑眯眯讨好纪妈,“我俩不喜欢和那些叽叽喳喳的女生打混,宁可在家陪您吃香喷喷的炸酱面。”
纪妈向我瞥过一眼,慢悠悠地笑,“你是为了陪小聆吧。我们小聆打小就不喜欢和女生玩,这些年也没请女同学来过家里。他小时候淘得没边没际,如今越大越腼腆,呵呵……”
趁着纪妈转身烧开水的空当,卫佚尊美吧唧儿地偷偷曲过膝盖顶住我的腿蹭蹭。我用余光瞄他一瞄,掬憨小子立刻会心又得意地咧开嘴笑得象颗生机勃勃的小甜豆。
尽管从小我无意于为了谁而和女生保持距离,也没觉得对女生有特殊的厌恶感。但若没有这个貌似掬憨的聪明家伙一路步步为营地缠守在身边,而我自己又刻意地保持低调恪守腼腆,很难说我会顺其自然地就接受下自己喜欢男生这种离谱现实——我的掬憨小子洋洋得意,确有他的道理。
只是,那时候掬憨小子一定想象不出他在我心里的份量,就连我自己也只看到眼前而预计不到未来。少年不识愁滋味,隐匿而澄澈的青涩恋情散发着芳草般的甜蜜清香,把我们俩的心田无限湮覆,纵然万劫不复,亦不在乎无岸回头。
过了几天,于靖阳一脸惊诧地找我,把我扯进社团专用的活动教室,代严门劈头就问你是不是把张任给灭了。那时我刚打完一场篮球,晃着身体懒懒地靠在讲台上,支着手臂,打量着他急切,我坏心地但笑不语。
凝视我波澜不惊的脸庞片刻,于靖阳“扑哧”笑起来,特畅快地捶我一拳,力量不大,但足以表达他内心的沸腾跌宕。
“怎么传到你这来的?”这才是我关心的问题。
论说以张任那狗屎胆,绝对没有把事情闹大的道理——在看人的方面,有时候我相当自负。
事实是,张任在我手里吃了憋,回去天天恨得磨牙撞墙。可他没胆子轻举妄动,只是支言片语地跟身边几个狗腿跟班流露出对我的仇恨。
有个多事的家伙不知轻重,擅作主张想找人海扁我一顿给张任报仇讨好他,可被找上的人一听说要找纪雪聆麻烦,一脚把他踹得比狗啃泥还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