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看起了地图,看看下一个歇脚的地方会在哪里?他是越着急眼睛越花,于是心急如焚的老管家走出马车车厢,和马车夫并排地坐着,他问车夫说:“什么时候能到驿站?”
车夫说:“夜里吧。”
这时随影骑着马过来了,他对手捧地图的老管家说:“不用看地图了,我都看过了,天黑都不一定能找到驿站,侯爷怎么样了?”
老管家说:“需要休息才是,这样奔波侯爷吃不消。”
随影说:“那只能让马车快点跑了。”
马车一路疾驰,凡是走过的地方都卷起了一地的尘土,但是这样的颠簸让万敛行更是吃不消,他只能自已默默地忍着自已那翻江倒海的胃。
但是最终他没战胜这种不适,他喊了一声“停”,人又跳下马车,经过这一番折腾,万敛行的面色俨然就是一副病人的模样。
所以大家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担忧的,他对身边的人说:“给我一幅地图看看。”
万老爷说:“原地休息,不能再赶路了,这都跑了多久的路了,人受得了,车马也受不了。”
万敛行只能同意,他站在马路中间看起了地图,又和随影和随行商量了一下后面的行程路线他才把地图还给了随行。
这前前后后也就一盏茶的时间,万敛行就张罗启程。
大家只好都上了车马。
到了中午饭时万敛行马车都没有下,就在车上躺着,一口东西都没吃。
这病来如山倒,万敛行平时是爱装个病什么的,但是身边的这些人都知道这人今天不是装的,这人今天是真的不适。
但是老管家已经给万敛行吃了好几种丹药了,他这会儿又来给万敛行喂药,这药都塞到万敛行的嘴里了,万敛行只好睁开他那无精打采的眼睛:“还用再吃药吗?”
老管家说:“吃的都不是一种药,还不知道那个药会好使。”
万敛行说:“我都好多了,一点都不想吐了。”
老管家说:“那是你肚子里面没东西,都吐出去了。”
老管家把水送到万敛行的嘴边,万敛行只好把药给咽下了。
万敛行嘱咐老管家说:“要是大家吃过饭休息好了就赶路。”
接下来的路,万敛行都昏昏沉沉地,到了该歇息的时间他也不下车,就那样的躺着。
万老爷写了一封信交给随影,让先行的郎中前来照顾万敛行,这要是身边有个郎中,就会知道万敛行这是什么毛病,病的重不重了。
万老爷说:“安排人去把郎中接来。”
随影说:“那就我去吧,他们人马多,想必这个时候还没到奉营。”
万老爷叮嘱说:“就说是我病了。”
随影说:“这?”
万老爷说:“对任何人都不许说侯爷病了。”
“是。”
随影上马就走了。
晚饭时候,钟丝玉给万敛行熬了粥,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万敛行坐在他每日休息的圈手椅上喝了一碗白粥,他还笑呵呵地夸赞钟丝玉的厨艺好,第一次煲粥的钟丝玉听了以后不免有些脸红。
饭后一碗药也是少不了的,就着这夕阳的余晖,万敛行把一碗药也喝了,大家见了以后都放心了不少,觉得这是身体见好的表现。
珠儿笑着说:“侯爷,您多亏好了,不然我就是罪人了。”
万敛行摆摆手说:“这和你没有关系,我这是早上吃错了东西才导致呢,你可不要往自已身上揽包袱,我说了,和你无关。”
看着能说能笑的万敛行大家都露出了笑脸。
到了深夜才在一个山脚下找到一家客栈。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客栈里面倒是住了不少的人。
最后的几间房子被他们这些人高价住了进来。
老管家找到客栈的老板。
“老板,到哪里能请到郎中?”
客栈的老板说:“我这里有酒有肉,就是没郎中。”
老管家说:“我多出点银子呢?”
客栈老板说:“这和出多少钱没关系,你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我们在一家人和几个店员,没有一个会医术的。”
老管家这心里犯了难。
客栈的老板把身子往前倾了倾,“你们是汴京来的吧。”
老管家谨慎地说:“我们来的路可比汴京远,我们是从南城来的。”
客栈老板说:“噢?听你这口音我以为是汴京的呢?”
老管家笑着说:“我长大半辈子了,还没去过汴京呢。”
客栈的老板说:“听说万信侯要到奉营做太守,应该会路过我们这里。”
老管家笑着说:“我也听说了,但是这万信侯应该到奉营了吧?”
客栈的老板说:“据可靠消息,万信侯还没出现呢。”
老管家说:“你这里还有这消息呢。”
客栈的老板说:“我这里人多眼杂,每天什么消息都有。”
老管家说:“你希望他能住在你这里?”
客栈的老板说:“最好是住在我这里,我好招待招待这位侯爷,唉?听说他长的跟天人下凡了一样,来我这里住店多人都想见见这位侯爷呢。”
老管家说:“传言大多不实,这人长的再好还能怎么好,都是肉体凡胎爹妈身爹妈养,出奇不到哪里去。”
客栈的老板说:“诶?此言差矣,来我这里有见过侯爷的,都说不一般,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一饱眼福。”
老管家看着这个小眼睛的客栈老板,心里不知道说什么好,想看侯爷的女人他能理解,他这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期盼的呀,老管家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后不着店的,万信侯不能来这里吧?”
客栈的老板说:“那可不一定,想走平坦的路,就得路过我这里,不过按照侯爷那奇怪的性格,还真容易走崎岖的小路。”
老管家听了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客栈的老板也笑了起来,老管家没和客栈的老板做太多的交谈就上楼了。
见床就躺下的万敛行大家都以为他睡着了,等看他的人都走了,他才开口问随行说:“你看我气色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