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祥说:“那就多谢葛先生了。”
“给我大哥办事谈什么谢,你们过些日子等我的消息,我有办法说服他。”
几日以后,洪辙开终于被关的老实了不少,为了不让他死,陈公祥煞费苦心,葛东青去见的时候这人就绑在柱子上,手铐脚镣绑带的整整齐齐,人就跟长在了柱子上一样,一动也动不得,活生生一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样子。
“洪辙开,咋样了?”
半睡半醒半昏沉的洪辙开睁开了眼睛,等看见前的人以后他先啐了一口唾沫,“呸,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卖辱求荣的葛东青呀。”
葛东青抹了一把脸说:“还行,能骂人就死不了,我刚才还以为你死了呢。”
“你来也是看我笑话的吧?”
葛东青说:“我也没你说的那么闲,我就是来看看你为什么想不开,荣华富贵你不享,和万敛行作对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就喜欢这样五花大绑?”
“我和他作对,你知不知道万敛行把我的儿子拐走了,他让我儿子管他叫爷爷,他这是骂我洪辙开是他儿子,简直欺人太甚,我和他不共戴天。”
葛东青说:“你现在都这样了,你还硬气什么呀,你以为皇上会再把你想起来呀,你看看我就知道了,我何错只有,我是一次办事不利就被流放到了这里,三年了他坐在汴京的龙椅上何曾想起过我,你呀还不如我呢,你比我的罪行打说了,我是办事不利,你是贪赃枉法,你来这里不怨,你这辈子都得留在这里了,除非有一日皇上需要你,否则他不会想起你,你出去打听打听,流放到这里的人,活着回去的有几个。”
葛东青拿出酒袋给洪辙开灌了几口白酒。
“洪辙开,想官复原职太难了,还不如给万敛行做事,立了功,万敛行还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皇上要是一高兴没准你还能回去。”
“哼,他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皇上把他扔在这里和被贬有什么区别。”
葛东青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毕竟是个侯爷,有实权,现在整个奉营都落入他的手了,我们这些人的命运也卡在了他的手里,再怎么挣扎也脱离不了他的掌控,他捏死我们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我劝你衡量一下利弊,你和我不一样,我一人吃吧全家不饿,你们洪家可是一大家子的人,你不替你自已想想也该替你的家人想想。”
“家人,我的大儿子都去给万敛行当牛做马了,我还有什么脸活着。”
葛东青说:“你可不要冤枉人,你儿子洪允让我见到了。”
“你见到我大儿子了?”
葛东青又给他往嘴里灌了两口酒。
“见了,就在万敛行的府上,有专人服侍,与万家的小少爷同吃同住,并且人家万敛行也没打算要你的儿子,你那日不骂他什么断子绝孙,人家能带走你儿子吗,放心吧,没人跟你抢儿子,你的儿子永远是你儿子。”
“那为什么不让我儿子来见我。”
“你以为你还是正五品的水部郎中呀,即使是,人家万敛行贵为侯爷也治得了你,你想见儿子你自已去看,还指着万敛行给你送来呀。”
“我去能要回我的儿子吗?”
“你以为万敛行能给你养儿子呀,想的到挺美,他是见你儿子瘦的一把骨头,想先放府上养一段,养胖了就把人给你了。”
“他有那好心?我看他是别有用心。”
“就你现在一个罪人之身,人家万敛行能图你什么,你有什么能让人图的,万敛行手里高手如云,不缺你这个打杂的。”
这个打杂的刺激了洪辙开,他不服气,“我洪辙开虽然没有什么大才,但是精通治水,放眼整个大阆,找不到第二个比我懂的人,我凭什么给他打杂。”
葛东青说:“我劝你该低头处且低头,人家万敛行正好要治水,你去说点软话没准能在他手底谋个差事干干,总比在山上一家老小垦荒好。”
“哼,我向他低头,做梦去吧,他当兴修水利是儿戏吗?我看他是想扬名立万想疯了,我把话放在这里,他修不成。”
葛东青说:“你别把人往低了看,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万敛行人才齐备,不日就打算动工了,这水利有你没你人家都照样修,说白了,你压根没在万敛行的计划里。”
“不日就要动工?那不对呀,银子从哪里来,难道皇上回心转意了?给万敛行拨银子了?”
葛东青说:“怎么可能,万敛行自掏腰包给百姓治水,所以你看人别只看表象,万敛行是个性情中人,豪爽又仗义。”
“你这么替他说话,不会是他派来的说客吧?”
“哼,我对天发誓,我三番两次要来见你,都被万敛行拦下了,他说你张口就只会骂人,没什么真材实料。”
“他说我没有真材实料?”洪辙开又被刺激了一把。
“是呀。”葛东青又给洪辙开灌酒。
“没有我他能修上水利?”
葛东青说:“洪辙开,我能来看你是顾念我们昔日的同袍之情,不过我劝你别太把自已当回事了,万敛行真不缺人,他养的门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就这搞水利献策的就上百人,我来是想帮你脱离苦海,毕竟有同是天涯沦落人,过上和我一样的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好吗,你要是真往死路上赶,我也不劝了,你死了,你儿子真就给万敛行养老送终了,我看他挺喜欢你儿子的。”
葛东青甩甩盛酒的袋子说,“酒喝光了,我走了。”
“等等。”
葛东青转过身说:“想通了?”
“让人给我松绑,我去见万敛行。”
两个人乘坐上马车,快马加鞭地来到万敛行的府上,万敛行今日哪里也没去,就在家里坐等葛东青的好消息,他相信葛东青出马这事准成。
“侯爷,您看我今日到牢里把谁带来了。”
万敛行放下手中地卷往地中央一看,当即拧起了眉毛,“你怎么把他给弄来了,你不知道他对我不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