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把权力交给了莫海陶一半,并要求他尽快做出好陶瓷给他看。
莫海陶高兴地一口应下。
他根本不把烧陶的事情放在心上,他父亲逼他,他就逼冯苟,逼窑工,他逼所有人,反正最后的功劳都会算在他的头上。
此时莫海陶和冯苟喝起了庆功的小酒。
莫海陶交代:“你把莫海窑给我盯死了,再有这种好东西都给我送来,我就不信烧不出好陶来。”
冯苟十分谄媚地说:“二少爷放心吧,他逃不出您的手掌心。”
他们哪里知道,此时的莫海窑已经乘着马车把莫家的几位元老级别的师傅都请了回来。
虽然他们都已是花甲之年,但是对于陶瓷的热爱已经深入骨髓,此生能有机会再做好窑,他们觉得是莫大的荣幸。
知道莫海窑还活着,还能跟着莫海窑做陶,足以振奋人心,他们相信有莫海窑在,就一定会有好的陶瓷出现。
当莫家的窑厂正拿着莫海窑的手记研制的时候,莫海窑已经带着一群老师傅开始选择陶瓷原料出草图了。
虽然暂时不能开工,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可以做的可是太多了。
这些上了年纪的师傅别看都是来自穷乡僻壤,但是他们心灵手巧,七窍玲珑,这小小的一堆陶土最后在他们手里能变出什么来,不到最后谜底都不会揭晓。
看着正在潜心忙碌的这些人,钱老板搓搓自已的双手说:“你看,还是得姐夫来亲自安排吧,这样你们多省心。”
程风和尚汐就在这里眼巴巴看着钱老板指挥好几日,不过不得不服,钱老板想的很多东西他们两个都没去想过,所谓姜还是老的辣。
程风说:“照这个样子,我和尚汐完全可以不用来了。”
尚汐赞同地点点头,起初他俩的角色挺重要的,现在看起来可有可无,明显已经失去了该有的使用价值了。
钱老板笑呵呵地说:“有姐夫在,生意上的事情你们永远不用操心。”
尚汐说:“您这么操心,今日身体可好。”
他想说的是,你这么爱操心,身体可还吃的消呀?
钱老板说:“自从有着窑厂,我的身体一天更剩一天。”
确实,他神采奕奕,面色红润,这气色看着明显比她和程风还要好。
一连好几日。
莫家这边也没闲着。
按照莫海窑手记上的方法,莫家的窑厂真的做出了比过去好上一些的陶瓷,但是跟过去莫海窑外公做的还差的很远很远,再这样下去,莫家的陶瓷早晚会被被人家顶替。
莫海陶拿着做好的陶瓷给莫老爷看,“爹,你觉得这陶瓷如何。”
“我儿有天赋呀,照这样下去,我莫家的陶瓷必竟在我儿手里发扬光大。”
俗话说的好,有其父必有其子,自已的脑袋跟个榆木疙瘩一样,这莫海陶能聪明到哪里去,这爷俩是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莫海陶更是自鸣得意。
“爹,我早晚让这世上除了我们莫家的窑,再无别人家的。”
“我儿好志向呀。”
不过他们高兴不了几日了,因为就在他们洋洋得意的时候,莫海窑的窑厂已经如期竣工了,并且无缝衔接,已经开始制陶了。
这日程风给万敛行抱去了一副茶壶。
那是莫海窑亲手设计,亲手烧制的,要说有多精美自然不必多说。
“小叔,你看看这副茶具,您喜欢吗?”
万敛行拿起茶壶仔细看了看,又拿起茶碗看了看,他见的好东西,可不比别人少。
他挑眉看了一眼程风说:“莫海陶做的?”
程风笑着点点头,“怎么样?”
万敛行把手里刚拿起的茶壶盖子随便往茶壶上一盖,轻飘飘地说:“不怎么样。”
程风说:“那小叔给点建议。”
“建议没有,问题我倒是有一个。”
“小叔您说?”
“尚汐呢?”
“领着程攸宁去窑厂了。”
“带孩子去那里做什么?”
“制陶呀,玩的可好了。”程风还比划了一个程攸宁玩捏泥的手势。
万敛行说:“明天不许放尚汐出府。”
“怎么了小叔?”
“那么大的窑厂,不出一个月就建好了,我这一个汤泉怎么就那么难吗?”
程风解释说:“小叔,你这汤泉可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汤泉,那每一处都是精工细雕,快不了。”
“你也懂?”
“听都听懂了,所以你就等着吧。”
“让尚汐给我回来。”
“小叔,你这就不讲理了,你这边的工一点都没耽误,一直紧锣密鼓地给您干着呢。”
“别忽悠我,让她回来监工。”
“今天绝对不行,这个时间他们已经开始制陶了。”
“她能制什么陶,纯属捣乱,赶快把人叫回来。”
“您可不要小瞧尚汐,保不齐哪天就给你弄出两个碗回来。”
“我要碗做什么,要饭吗?再说我缺碗吗?她做的碗能用吗?把人叫回来监工,没的商量。”
“她回来进度也不一定会快。”程风站起身说:“我有事,得走了。”
万敛行说:“你们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程风无奈地说:“我不去,怎么把她弄回来。”
万敛行朝着程风扬扬手说:“马上去,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晚了我就罚你们两个。”
程风说:“你别干等着,用这套新茶具泡泡茶。”
程风去到窑厂的时候,一群窑工里面混着尚汐和程攸宁,有模有样,和师傅们的表情一样严肃认真,但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这娘俩明显脏兮兮的,手上有陶泥正常,这脸上衣服上为什么也有,有也可以,为什么那么多。
为了不打扰到其他的工人,程风小声喊了一声:“尚汐。”
尚汐看见是程风,高兴地说:“你快来看看我做的。”
程风朝他招招手。
尚汐只好走出人群,“怎么了?”
“小叔让你回去监工。”
“现在?”
“嗯。”
尚汐说:“没有比你小叔会治人的了,我一个大活人还得受制于他。”
她看了看程攸宁说:“你儿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