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屋子里面才出来了几个人。
无心看热闹的陈婶子也瞬间睁大了眼睛,她伸出手指说:“唉,那个男人背着的是荷叶吧?”
“对,就是荷叶。”
荷叶的头就像没有支点一样耷拉着,随着那人迈步还一晃一晃的。
陈婶子惊愕地说:“这荷叶是怎么了,咋看着跟晕了一样,这是出什么事儿了,程老大和铁柱两个大男人不背着荷叶,为什么让一个外人背着。”
这几个五大三粗的陌生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还能出什么事,这些人是人伢子。”
“人伢子?那这是把荷叶......”
陈婶子看着脸上都是笑容是刘大兰说不出话来,这得是多狠心的父母呀。
两个人伢子把人往马车上一扔,不管荷叶的死活,大家明显能听见咣当一声,应该是荷叶的头撞在了车板上。
“荷叶这是怎么?”
人伢子哼哼一笑,鼻孔一张一吸的说:“她娘在我们来之前给她灌了迷药,这样人听话。”
陈婶子见此情景不免有点心疼荷叶,“你们买她回去做什么呀?”
人伢子呵呵一笑:“做什么,接客赚钱呗。”
刘大兰怕陈婶子说些不该说的话,破坏了她的交易,她把陈婶子摸着马车的手扒拉开说:“你家不是有客人吗,赶紧回去招待客人吧,别在这看热闹了。”
陈婶子过去以为刘大兰是贪财不讲道理,没想到她能干出这样道德沦丧的事情。
大多数的人都是来看热闹的,还有的人笑着问刘大兰:“卖了几两银子呀?”
刘大兰乐呵呵地说:“三两。”
铁柱觉得丢人,看着马车走了以后说:“你们都散了吧,别在这里围着我家大门了。”
说完话人就气哼哼地回屋去了。
吃不上饭卖孩子的大有人在,但是刘大兰家里不缺吃,不少喝,换来的都是大家的评头论足指指点点。
陈婶子家里的饭菜估计得坐上一会儿,没什么事情可干的一群人只好坐下来喝茶。
美凤看了看时间说:“妞妞,你去找找奶奶去。”
妞妞说:“我还要烧火呢。”
尚汐也觉得这人出去的时间太长了,她见孩子不愿意动,便放下手里的菜刀说:“我去看看。”
美凤说:“你别去,让妞妞去。”
尚汐见孩子没有起身的意思便说:“还是我去吧。”
这婶子出去可是有一会儿了,可能是遇上什么事情绊住脚了。
村子里面有一个小卖部,卖的没有什么太好的东西,就是油盐酱醋这些,别看这样的小卖部,那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开的。
在村长家的东屋摆着一个货架子,这就是所谓的小卖部,她没去买过东西,但是她去过一次村长家,凭借着自已的记忆力肯定能找到。
她加快脚步,十分钟就走到了村长家,直接去了东屋,里面好几个女人,正说着什么,见到她进来就不说了。
这些人她都不认识,不过人家都认识她。
看着她的日子过的比谁都好,现在怎么说也是个有钱人了,所以也没人敢不尊重她了。
只是大家都上下打量她的穿着,她现在自然是什么好穿什么,怎么好看怎么穿,不然钱放在那里长毛吗。
一个长得是大模大样的女人开口说:“买东西?”,这个人应该就是村长的媳妇,人称红姐,说实在的,这个女人嫁给村长是白瞎了,可能是村长家里的条件好吧,有种不完的地,外人背地里面还管村长叫地主,人家大小还是个村官,这样一想娶到这样的媳妇也就不奇怪了。
“陈婶子刚才来了吗?”
“没来呀。”
“那给我打一坛白酒。”
“十文,你没带酒坛子来要十二文。”
尚汐付了钱,这个女人从案子上搬了一坛子酒递给了她。
她多一秒都没有留,抱起酒坛就离开了。
走到一半的路程就遇到迎面匆匆走来的陈婶子,看见抱着一个酒坛子的尚汐,她夺过酒坛子说:“你咋来了?”
尚汐笑着说:“看你迟迟不回,美凤不放心,我就出来找你了。”
她伸手要把酒坛子抱过来,毕竟这坛子挺沉的,让婶子抱着不合适。
陈婶子不但没给还问尚汐:“没人为难你吧。”
尚汐笑着摇了一下头,“没人难为我。”
“没看见什么人吧?”
这话问的好奇怪,她应该看见谁呢,没想通的她只好如实回答:“看见了好几个女人,不过我都不认识。”
陈婶子没再说话,但是明显心事重重。
尚汐笑着说:“婶子你刚才去哪里了?”
陈婶子的脸上有变幻出几分气氛,“我刚才被人拉去了刘大兰家,这个刘大兰呀,太没有人性了,自已的女儿还往外卖呢。”
尚汐也觉得讶异,“卖谁呀,荷包吗?”
陈婶子皱着眉头说:“哪是荷包呀,是荷叶。”
“不能吧,刚进村子的时候看见荷叶了,她不是疯了吗。”
陈婶子无奈地说:“是呀,都说刘大兰坏事干多了,遭报应了,孩子都那样了,还不积德呢。”
“婶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陈婶子说:“刘大兰嫌弃荷叶是个累赘,把人卖给人伢子了。”
“人都疯了人伢子还要她做什么?”
陈婶子说:“作孽呀,刘大兰给荷叶灌了迷药,然后把荷叶打扮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人伢子见了,给三两银子就把人给带走了。”
“那荷叶要是醒了,不就露馅了吗?”
陈婶子说:“就是呀,就等着人家把人给送回来吧,大家都说刘大兰摊事儿了,你是没见到那几个人伢子呢。”
陈婶子一只手比量了一下。
“人家要知道上当受骗了,不找她算账才怪。”
几步路,两个人就到家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陈婶子亲自下厨炒了几个硬菜招待大家。
又把一个吃饭的桌子放在热炕上,天气渐凉她们就在炕上吃饭了。
钱老板有点不太适应,也没看明白这个炕是什么,但是还是按照婶子的意思上炕盘腿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