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汐说:“汴京,老板,你这有三十六枚鸡蛋吗?看着不多呀。”
卖茶叶蛋的老板笑呵呵地说:“有呀,你要五十个我这都有,我这些蛋能卖到天黑呢,多着呢。”
这人朝着尚汐身后看了看说:“你们这阵仗可真大,是来奉营办事吧?”
尚汐点点头说:“算是吧,不过以后得常住在这里了。”
卖茶叶蛋的老板一听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想吃茶叶蛋的时候来我这里买,我给你算便宜一点。”
尚汐说:“好呀。”尚汐把一包鸡蛋先传了过去,让大家先吃着。
卖茶叶蛋的老板的说:“要不是看你们家当家的腿脚不好,我都要怀疑是汴京的万信侯来了。”万敛行看了一眼自已的腿,心想,他这么像瘸子吗?早知道让人这样误会,他还不如死撑着走几步呢。
“噢?”
茶叶蛋的老板说:“你们在汴京见过万信侯吗?”
尚汐摇摇头说:“我就是普通百姓,接触不上那么大的人物。”
茶叶蛋的老板说:“接触不上才好呢,千万别接触他。”
“为了什么?”
茶叶蛋的老板说:“这个侯爷才坑人呢,这人还没到呢,就在奉营抓了好几十的女人了。”
尚汐说:“不能吧?”
“怎么不能,我家的老婆子亲眼所见,五六十呀,都是年轻的,有的可能还没我女儿的年龄大呢,祸害人呀。”
卖茶叶蛋的老板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话的。
尚汐都惊呆了,“谁亲眼所见?不会是造谣吧?”
“我家老婆子呀。这还能有假。”
尚汐说:“这个是你家老婆子吗?”
卖茶叶蛋的说:“这是我女儿,我现在就不错眼眼珠地看着她,绝对不能让万信侯的人掠了去。”
尚汐说:“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还有,你们这里是什么习俗呀,为什么大多数的女人头上都裹着个纱布。”
尚汐没说出口,主要这纱布被他们蒙的可丑了,要是好看她也不问了。
卖茶叶蛋的老板把蛋交到了尚汐的手上说:“还不是被万信侯给闹的,这不是为了防着他嘛,大家都把脸给遮上了,一个不留神被他的人给掠走了,那得倒八辈子的霉。”
一个剥好的鸡蛋在万敛行的手里,他一直听着这人在说话,嘴都张开了,又合上了,他把鸡蛋递给了身边的小娃娃说:“给你吃吧。”
小孩那个鸡蛋刚好吃完,看着递给他的鸡蛋说:“一人一个,你不吃吗?”
万敛行说:“没食欲。”
“可是不吃你会饿呀。”
万敛行说:“给你吃你就吃,跟个瘦猴一样,你得抓紧吃胖点。”
小孩听万敛行这样说,就把鸡蛋接了过去,他爱吃鸡蛋,这鸡蛋比白水煮的有味道,何况他很久没吃过鸡蛋了,再有两个他都能吃下。
尚汐听的是云里雾里的,然后把钱付了,卖茶叶蛋的用很小的声音说:“你这钱收好点,这街上的小偷可多了。”
尚汐谨慎地把钱收好。
走出去一段路,万敛行问尚汐:“买茶叶蛋的人最后跟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尚汐说:“让我看好钱,说这街上的小偷多。”
这时随影凑过来说:“侯爷上车吧,家里有人等着你呢。”
万敛行说:“是那五六十掠来的女人在等着我吗?”万敛行说的是一句气话。
随影用商量的口气说:“没影的事你生什么气,上车吧,我们抓紧回去。”
万敛行说:“我不,往那边拐。”
随影小声说:“侯爷,那样就绕远了。”
万敛行说:“我就喜欢舍近求远,走。”
大家劝说不动万敛行,只好按照他的意思走,不过大家都能理解此事万敛行的心情,这人的名声在他还没来奉营的时候就已经臭了,具体怎么臭的还真要回太守府看上一看才明白,很多事情虽然看似谣言,但也不会是空穴来风,总的有点什么让人误会的东西吧。
万敛行指着前面说:“那是怎么回事?”
不光万敛行看不懂,大家都没看懂,随影说:“侯爷,前面是个庙。”
万敛行说:“我还不知道是个庙吗,那城隍爷被搬出来是怎么回事?”
随影赶快找来一个人,问问情况,“大哥,前面城隍庙是在修葺吗?”
男人说:“没修葺呀,好好的呢。”
“那城隍爷搬出来做什么?”
男人说:“噢,这不是干旱嘛,一年都不下一场雨,可把老农们急坏了,就把城隍爷搬出来了。”
随影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说:“这把城隍爷搬出来就有用?”
这人说:“晒城隍爷呀,他一热就知道百姓疾苦了,然后他就上天禀报玉皇大帝,祈求降雨。”
随影的喉结上下一动一动的,看样子有几分傻气。
尚汐的脑袋嗡地一声,心想她这是来到哪里了。
万敛行脸色已经黑的不能看了。
随影追问说:“那下雨了吗?”
这人说:“这城隍爷不是晒着呢吗,我们都等着呢,到时候就下了。”
万敛行眼冒凶光,嘴唇紧抿,狠狠地一拍轮椅的扶手说,“荒谬。”
万敛行这是真的火了,和随影说话的那人看了看万敛行那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赶紧跑了,一边小跑还一边回头看万敛行。
万敛行的胸脯一阵大起大伏,在后面慢悠悠走着的万老爷走了过来,看着万敛行那被气惨的了样子,温声安慰说:“敛行,着大汗就是天灾,不下雨百姓没法活,所以大家才想办法求雨,这民间求雨的办法千千万,这晒城隍爷可能就是这里常用的办法,你不能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就不让百姓这么做,这长期不下雨,总得让百姓有点盼头。”
万敛行气的说不出话来,万老爷伸手扶了一把万敛行说:“听话,跟大哥上车,先回太守府,这里民风彪悍土匪横行,苦的就是这些老白姓,你既然来这奉营就别白来一趟,好好治理,不求百姓念你一声好,只求心安理得问心无愧就好,你不可再像在汴京一样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