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敛行问:“香多吗?”
葛东青说:“不多,但是看了会让人感到奇怪,自古也没见过把香上在人家大门口的呀,这多少不在情理之中呀。”
万敛行用手摸着自已的下颌骨,做出了一副牙疼的样子,随后伴随一声哀叹,“唉!”
“大哥遇上愁事了?”
万敛行说:“能不愁嘛?我一个活人,能怎么经得住他们这些人烧香跪拜呢,如此下去必竟折煞我万某人。”
葛东青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一场求雨,大哥可谓是名声大噪呀,这奉营的百姓那个不信封大哥为神明,不过也能理解,历年来,为百姓求雨的大有人在,这雨谁来求都不成,只有大哥一求就应,甭管是巧合还是大哥运气好,但是硕大的功劳百姓还是归功到了大哥的身上了,大哥也是个不让百姓失望的太守,自掏腰包为奉营的百姓建厂兴修水利,古往今来大哥是第一人,这百姓不瞎,各个眼睛是雪亮的,大哥为百姓接连不断地做了一堆的好事善事,哪个百姓没承了大个的好呀,所以大家供奉您也是应该的,哈哈哈哈。”
万敛行摆摆手说:“受不起,受不起,只要他们能有水喝,有粮食吃,大家能在奉营安居乐业,就算不枉费我的一番苦心,其他的我别无所图,我所作所为都是出自自愿,不用任何人承认我的好,跪拜更不需要,我现在只求大家能不堵着我的门叩拜烧香,我这里毕竟不是寺院,我也不是活佛,长此以往,必当会遭人诟病。”
葛东青说:“既然大哥如此忧心,那小弟给大哥想想办法,让这些人不再来打扰大哥。”
万敛行一听放下了正在摸下颌骨的手,“贤弟能帮大哥这个忙?”
葛东青说:“大哥给弟弟点时间,容我想一想,办法肯定是有的。”
万敛行说:“我不求别的,能让我每日照常进出家门,门口别有妇人围着我跪拜烧香我就知足了。”
葛东青说:“大哥若是这点要求,那就不难了,这事就交给弟弟吧,我保证以后不会有人堵着门口给大哥跪拜烧香。”
万敛行马上起身朝着葛东青躬身行礼,“有劳贤弟了。”
葛东青马上扶住万敛行的手臂道:“哥哥这是折煞小弟,小弟可承受不起大哥的这一拜,弟弟以能为大哥排忧解难为兴事,弟弟心甘情愿为大哥效劳,唯大哥马首是瞻。”
万敛行扯着葛东青的手道:“有贤弟在,大哥我终于可以睡个安稳的觉了。”
多日不见两个人有道不尽的万语千言,诉不尽的衷肠,特别是葛东青,几年都没离开过末春县的他这一趟出去就跟刑满释放了一样,虽然出去的日子不长,但是他内心畅快无比,现在他的兴奋劲还没过呢,他的一双巧舌,能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说的有声有色十分生动,就连那平淡无极的小事情也被他说的妙味横生,很有意思,几日未曾出门的万敛行终于找到了一点乐趣。
“大哥,怎么没看见黄大仙呀?”
万敛行说:“你也叫他黄大仙?”
葛东青说:“不都这样叫他吗?他不是和您形影不离嘛?今天怎么不见他人呢?”
万敛行说:“去修建寺院了。”
“噢?好事呀。”
万敛行说:“起初我是反对此事的,认为这都是没用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寺院应该有点用处,不然百姓想上个香都没地方。”
葛东青站起身说:“大哥,小弟我已经有对策了。”
万敛行说:“什么对策,你和我说说。”
葛东青神秘地一笑,“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哥就不要劳心劳神了,大哥等着瞧好吧。”
在万敛行眼里,葛东青和黄尘鸣都有超世之才,打发村民不再来大门口焚香叩拜对于葛东青应该是小菜一碟,所以他踏踏实实地把事情交给了葛东青,就等着看收效如何了。
话说这葛东青也是神人一个,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几日以后,万敛行家的大门口果然没有再来一个焚香叩拜的,为此万敛行大悦,“贤弟好手段,大哥多日的烦恼就这样被贤弟给解了。”
葛东青谦虚地说:“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大哥再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与小弟说,小弟愿为大哥出谋献策。”
万敛行说:“眼下真有一件。”
“何事?”
“我屡屡上奏朝廷,就是不见朝廷拨银子。”
此时远在汴京的皇上刚刚看完万敛行的奏折,这个奏折已经摆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两日了,只是迟迟未看罢了,因为万敛行除了要钱不会有别的事情,所以他见了万敛行奏折他就头疼。
这次皇上破天荒地看了万敛行的奏折以后罕见的笑了,他身边的李公公赶忙说:“皇上今日为何这么高兴?”
皇上说:“好一个万敛行,终于学乖了,不吃一堑他不会长一智,找我要银子也知道说好听的了。”
这李公公见皇上高兴就壮着胆子问:“皇上是打算给万信侯拨银子吗?听说他在奉营干了不少的好事。”
皇上说:“传言很难信的住,大都是空穴来风罢了,等他把奉营治理好了再说吧。”
李公公见皇上没有要给万敛行银子的意思也不敢再往上说,他这么多年没少收万敛行的好处,也帮万敛行在皇上面前说了不少的好话,只是现在还不是替万敛行说话的最佳时机,因为皇上的气还没消,至此还看不上万敛行,不过他打心眼里是想帮万敛行说几句好话的,甚至希望万敛行能回到汴京来。
坐在奉营郡末春县宅子里面的万敛行可从来没有奢求过还能回到汴京,也没指望能从皇上这里要出银子,他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这皇上一毛不拔的让他治理奉营,他这心里多少有些不甘,于是跟葛东青诉苦,希望葛东青能想到出其不意的办法,要来一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