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不解:“他怎么使唤你了?”
尚汐也问:“你能干什么呀?”
程攸宁说:“我能干的事情可多了,姑父那人可懒了,自已家生意上的账目懒的算,都是我给算的。”
尚汐说:“那是为了考你算数吧。”
程攸宁说:“有什么好考的,我看他就是懒,利用教我打算盘为由,顺带让我干活罢了。”
程风说:“你干了?”
程攸宁说:“他是先生,我是学生,我能不干嘛,不过真是无聊。”
程风和尚汐都觉得程攸宁的话不可信,尚汐问:“程攸宁,你是不是这几日在府上惹祸了?所以被你姑父抓去打算盘了。”
程攸宁说:“我这么乖,我怎么能惹祸呢。”
程风和尚汐看了一眼乔榕那站立难安的表情就知道,程攸宁在府上这些日子肯定没省心,就连这里的老农都跑来告状了,他能乖到那里去。
他们两个互换眼神,打算晚些回去问问他爷爷奶奶就知道了,问乔榕容易问不出什么,因为这个乔榕跟程攸宁是一伙的,不像刚来府上的时候问什么说什么了,程攸宁不让说的他也不说了。
尚汐跟着程攸宁走一圈说,这百亩良田可真大啊,金黄色一片,真如老农说的,很快就得收割了。
程风说:“刚改好的水田还有好多呢,都种上,你都走不到头。”
尚汐说:“这里最缺的就是粮食,多种田多储粮,以后有保障。”
程风笑着说:“你怎么和小叔的观点一模一样。”
尚汐说:“府上人口那么多,我是为了咱们家三年五载不挨饿,这无天灾的时候这粮食还容易买一些,若是遇上了旱涝洪灾,这买粮食不但困难,这粮食的价钱也会随着长出很多倍,所以,这粮食在水的手里都不如在自已的手里。”
尚汐的话不假,他们在南城的时候,就因为存了大量的粮食获利颇丰又接济了很多难民,所以她有一个外号叫做“尚善人”,可谓是名利双收。
程风说:“等这粮食丰收了,我们拿出来一部分卖,一部分储备起来,等教会这里的人种田,也就不愁这里缺粮了。”
尚汐点点头:“程风,不过得说你这百顷的水稻种的可是不错,这满地的金黄,感觉下一秒就要丰收看。”
程风手里还攥着一棵稻穗,那稻穗上的稻米颗颗坚挺,粒粒饱满,一看就是大丰收。
程风说:“这得归功于这些老农,也得归功于你的生态养殖法,我鸭就是操操心,跑跑腿罢了。”
尚汐笑着说:“行了,你不用谦虚,也不用夸我了,若是你小叔看见了这片水田,还不得把你夸上天呀。”
程风说:“走之前,小叔来这里看过一眼,已经拍着我的肩膀给我夸了一通了。”
尚汐说:“行了,别美了,你看看你儿子在那边都等着急了,赶快带他上街陪他吃好吃的吧。”
程风仔细一看,可不是吗,他这儿子正抠土往田里面扔呢,这一看就是等时间久了不耐烦了,程风喊了一声:“攸宁。”
程攸宁闻声转过头,见到他爹娘朝着他这个方向来了,他才站了起来,一边朝着程风和尚汐跑,一边大喊:“爹,娘,是要上街了吗?”
程风回了一句:“对,这就带你上街吃好吃的。”
眨眼之间程攸宁到了跟前,还蹿到了程风的怀里,程风笑哈哈地把人接住,一边说:“儿子你好重。”一边把人放在脖颈子上扛着。
就这样骑着程风的脖埂子,程攸宁可高兴了,直至上了马车,程攸宁才跳下来。
大概有两个月没来的城里,如今可热闹了许多,程攸宁指着前面说:“爹娘,那里有一家鸭掌好吃。”
尚汐摸摸自已的肚子,早上一碗面条下肚,还不饿,没地方吃呀。
程攸宁和乔榕已经小跑着过去了,程风和尚汐四处张望,寻找着他们离开前和现在的变化,放眼望去可不止街上的人多了,这小商小贩照比过去至少多了两三倍,都有点看不见过去奉营城那凄凉的影子了。
不过程攸宁驾轻就熟的去买鸭掌,对于这城里,他可比他爹娘还要熟。
“老板,给我盛几个鸭掌。”
卖鸭货的老板见是程攸宁和乔榕就笑呵呵地说:“小公子,你们来了呀。”
程攸宁点点头,“我爹娘今天同我一起来的,你给他们也盛几个鸭掌尝尝。”
卖鸭货的老板一听直叫好。
尚汐对程风笑着说:“你看看,程攸宁早上还说他不来街上呢,这会就变成那卖鸭货老板的常客了,他这才回来几日呀,和卖鸭货的老板都混熟了,真是没有他走不到的地方。”
程风听了笑了起来,“他这两条腿咱们也关不住,就让他出来吧。”
尚汐说:“我回去得和尘鸣研究研究了,给他好好上几课。”
程风说:“这是个办法,不过肯定不耽误他出来玩。”
这时卖鸭掌的老板已经看见了程攸宁的父母,还真是一对两口子,正在说说笑笑地朝着他这里走来,他赶紧把桌子上用过的碗筷收走,又用抹布擦了一下,等人到跟前就赶快打招呼:“公子夫人,这边坐。”
很快鸭掌也端了上来,这里就是路边摊,所以座椅都是小矮桌矮凳,程攸宁和乔榕倒是坐着舒服,此时已经动手啃上了,嘴里还哼哼着说:“好吃,爹娘,你们快尝尝。”
见程攸宁催促他们两个动筷子,两个人就跟着吃了起来,尚汐吃了一口说:“真够麻的呀。”
卖鸭货的老板笑呵呵地说:“煮的时候放麻椒了。”
程攸宁被麻了嘴,但是嘴上还说:“麻才好吃,我就喜欢这家的鸭掌,别人家做不出这又麻又香的味。”
卖鸭货的老板笑着说:“你们家的小公子喜欢这口,几乎每日都捧我两个鸭掌。”
尚汐问:“他天天来?”
卖鸭货的老板说:“接连几日,都能看见你家的小少爷,几乎无一日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