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赶紧扶住她:“怎么好好的欠了债,欠了多少?”
刘家媳妇没想到柳氏大晚上的过来,吓的魂都没了,也不敢说话,只是哭。
“都这样了,你还打算瞒着!”刘妈妈上前就要打她。
刘家媳妇被推搡在地上,知道事到如今,是瞒不住了,只能重新跪好,把头磕的砰砰响。
“还请夫人饶命,夫君他......”她一咬牙,一双眼流下泪来:“夫君他是欠了赌债。”
“欠了多少!”刘妈妈心口一紧。
“两万两!”
刘妈妈一听,直接吓软在地上。
看她这把年纪,柳氏心里不忍:“两万两罢了,太平巷的铺子还能卖个一万多两,就先拿去抵了。”
这是她嫁妆里最值钱的铺子,刘二也是这个铺子的掌柜,刘家伺候她这么多年,就算是不舍得,也不能不管。
刘家媳妇身子都在发抖,颤颤巍巍的回:“就是抵了夫人的嫁妆,还差两万两。”
“你说什么?”
柳氏一听,直接晕了。
“夫人!”
“夫人!”
......
柳氏醒来已经后半夜了。
开始还以为是做梦,可看到女儿在一边掉眼泪,自己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娘,你醒了。”
孟嫣然红了一双眼,她也是听到消息才赶了过来。
“是娘对不住你。”
柳氏抱紧女儿,哭的不能自抑。
没了。
全没了。
她的嫁妆没了,铺子庄头都没了。
被最亲近的乳母嬷嬷害了,这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娘别哭了,都过去了。”
她又道:
“刘嬷嬷以死谢罪,刘掌柜被人砍断一双手脚送了回来,人也没了。”
“什么?死了!”
一听到奶大自己的乳母嬷嬷就这么去了,柳氏连哭都忘了。
养育之恩比天大。
柳氏难过,可从没想过让刘家偿命!
“娘自从放了印子钱,那刘掌柜昧下不少银子,胆子越来越大,不仅染了赌,把娘的嫁妆输了,还在以娘的名义收了不少银子拿去放。”
“收了谁的银子!”
孟嫣然不忍:“还能有谁,近来娘常常去茶会,自然是那些官家夫人。”
“什么!”
她是和那些夫人交好,可从没想过把这种事情宣之于口,她只是想为了儿子谋个前程。
孟嫣然怕她吓出病来,赶紧宽慰她。
“好在大姐姐出面,把那些债主稳住了,现在人在外头等着呢。”
“不见!”
想到刘妈妈的话,柳氏只认为孟婉宁假好心,心里有鬼。
“娘不能不见,二叔为哥哥谋了户部的差事,现在调令已经下了。”
“你怎么知道?”
十万两银子还没给,这差事怎么就下来了。
“快,让大姑娘进来。”
孟婉宁慢悠悠挑帘进来,虚虚的请了一个礼。
“三叔母。”
“快快起来。”
柳氏一脸病色,可她有事要问。
孟婉宁安抚一笑:“三叔母别难过,银子没了就没了,我已经让爹爹先出了十万两,三哥的事才是大事。”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柳氏心里七上八下,没想到把心里话给问了出来。
孟婉宁拿起帕子就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