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无痕》全本免费阅读
“这些时日是你在照料我?”
“嗯。”
“……”上官瑾垂下眼睑,诡异地静默片时才开口说道,“那我岂不是被你看光了。”
宫二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嗓音轻缓:“未曾,阿瑾放心。”
上官瑾眉心微蹙,抬眼瞪着他:“你没帮我沐浴?”
宫二不知想到什么,耳根涌上血色,应道:“嗯。”闭上眼用湿帕子为她擦拭,应当不算沐浴……虽未曾看光,但也不可避免看到些什么,比如……没有比如。
闻言,上官瑾也离他远了些,她背过身去,半真半假地说道:“难怪二郎离我这般远,想来是嫌弃我。”
话音落下,她便发觉后背贴上了结实健壮的胸膛,腰被滚烫掌心牢牢箍住。喷洒的热气伴随悦耳音色钻入耳内,直冲脑海,让人犯晕。
“你分明知晓缘由,莫拿我打趣。”宫二察觉怀中人陡然一颤,他的唇附在上官瑾耳廓,有意无意地磨蹭,“阿瑾邀请我上来,不怕……”
未尽之言二人心照不宣,上官瑾转过身来面向他,对上他似深渊般的乌眸——眼前人眼尾赤红,含着无边欲望,又带着几许隐忍与克制。
“怕什么?”她轻笑一声,指尖描绘着宫二高挺的鼻梁,顺着向下滑过柔软的嘴唇,最终停留于他的喉结。上官瑾的眼神里化了几颗蜜糖,语速放缓,“二郎生的如此好看,我不吃亏。”
言罢,她主动凑上去含住宫二的上唇,宫二发了疯似地回应,狂风暴雨席卷过境。他发力按住上官瑾的腰,埋头吻上那藕白的颈,如干旱植株渴求甘霖。
二人亲着亲着就换了位置,从侧面滚至正面,宫二压在上官瑾身上,啃噬那鲜红欲滴的唇瓣,不顾一切释放着欲|火。
但这火愈烧愈旺,不减反增,好像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能平息。
上官瑾眼中蒙上一层氤氲水汽,思绪浮沉云端。里衣很薄,薄到能感受到某处反应强烈,触感异常清晰。而她的二郎不知何时解了束缚,吻得越发凶猛,像是要将她拆吞入腹。
没了阻碍的手如脱缰之马,一丝残存的理智使其动作一顿,没有被阻止,掌心放肆游走,倾泻突然爆发的占有欲,犹如雄狮梭巡领地,宣示主权。
不够……远远不够……
上官瑾忽觉他好像变了个人,往日舒心的气息变得侵略,浑身上下都释放出危险信号,连发丝都叫嚣着快跑。她不禁畏惧起来,不行!不行不行!他一定会把自己拆掉的……
宫二摸到她左肩凹凸不平的疤痕,犹被当头浇了冷水,眼中猩红散去。
——是他留下的刀伤,那伤口太深,以至于愈合后显得很是狰狞。
这一刻他只觉心头一阵酸涩,没了半点旖旎的想法,何况上官瑾的脸虽因情|欲染上潮红,但她适才面色仍旧煞白。不行,阿瑾才醒,她受不住的。
是以,临到头来,俩人皆不约而同地犯了怂。
宫二近乎虔诚地吻上那道骇人疤痕,把头埋进上官瑾左肩。良久,他半阖着眼睫盖住发红的眼眶,伸手系上衣带,为她穿好衣裳。
上官瑾心有余悸,心脏还在扑通扑通急速跳动,丝毫没注意到宫二的异常。她掩饰性地清清嗓子,颠三倒四地说道:“二郎不困吗?方才被我吵醒,现下接着睡吧。待、待明日便将厢房收拾出来,耳房也行,你……你会住多久?”
说完她才咯噔一声,二人都亲密到此等地步,怎能因为他欲望大了些就赶他走,这不是寒他的心吗?
“都准许我与你同榻而眠,为何仍要让我住厢房?”
上官瑾心道果然,他要开始问了,要是问到这个原因,她又该如何作答?因为我怕你把我拆掉?怕自己风流谢世?还是其他难以启齿的回答?
宫二抱住出神的上官瑾,将人扣在怀里,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发丝,低声开口:“莫不是晕倒几日,又与我生分了?”
他果真问了……但问歪了。
她还未想好回答,便听宫二兀自说道:“我会一直陪着你,阿瑾住多久我便住多久。”
上官瑾心里一阵柔软,愈发觉着自己像个薄情郎,遂回抱着他说道:“好,不收拾厢房,就与我同睡。”
宫二闻声笑起来,“嗯”了一声。
上官瑾问他:“梧桐苑住着好还是无影堂住着好?”
“常出任务,居无定所,不过这世间哪都比不上你所在之处。”
宫二语气平缓得像在诉说起居琐事,他靠近上官瑾左耳,正色唤道:“上官瑾。”
上官瑾闻声一怔,几乎没人如此称呼她,曾经听得最多的便是瑾儿、师姐、大师姐,如今变成宗主、师父、上官宗主,骤然被宫二这般连名带姓地叫出来,竟有种别样的亲昵。
宫二凑近她耳畔,呢喃私语:“我爱你。”
爱意自随清风起,此心昭昭寄明月。
世间万物皆为见证。
弓月西斜,日上山头,次日午时,别院厢房。
孟羽端正坐于桌案前,仔细检查药箱里的各种瓶瓶罐罐。事毕,他探手抚上箱壁中刻的一行字“医以济世,术贵乎精”,字迹工整,入木三分。此为师父生前所刻,三位师兄的药箱上皆有。
大师兄……其实那天他看到了,他看到满地的鲜血顺着台阶缓缓而下。他知道,那不知该如何对待的大师兄走了。
孟羽被燕四带着回到神农门,参加师父的丧礼,无人问起下落不明的孟济民,一心寄托于临危受命的孟裕安。后来他才知晓,冥天教攻打神农门时,教主指着血虫蛊说出了炼制此物的功臣。
满门悲默。
师父究竟是被他杀死,还是自己失了生欲,一切都不得而知。
在余下弟子哀悼在大战中死去的人时,只有孟羽在心里无声缅怀曾经的大师兄,在后山悄悄为他立了个无碑的衣冠冢。
后山寂寥空旷,寸草不生的黄土宽得仿佛没有边,渺小的土包前站着一道矮小身影。衣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