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虽然吓得不行了,总算没忘了赶去报丧。
齐王爷讯赶来,伸手探了一探鼻息,还真的没气儿了。心中更是不悦了,该死的病痨子扫把星,非死贴着要嫁过来,却没命活下去,好端端的让王府招了晦气。
齐王身边的凝儿虽然巴不得贺兰依死,可是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在大婚之日死掉。
看了一眼睁着眼睛,仿佛死不瞑目的贺兰依,感觉一阵恶寒,这个女人还真是灾星,居然在大喜的日子死了。
看到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姐死了,采月一时间六神无主,伤心的将贺兰依眼睛合上,又用红色的盖头,盖住她苍白的脸。
大滴大滴的眼泪随即落到贺兰依的嫁裳上,在殷红的布料上晕染开去。
“要……要向贺兰府报丧吗?”媒婆断断续续的询问道。
齐王爷沉着目,那个郁闷纠结。
齐王是早就恨不得贺兰依死,但是偏偏是死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个贺兰老狐狸一个交代,那头老狐狸一定会借题发挥的。
正待开口,轿中的女尸忽然动了动手指,王府中的媒婆忍不住用力一闭眼一睁眼,确定这不是幻觉。
就见那女尸一把把盖头掀掉,阴阴沉沉的走出轿子,纤柔的身子沐浴在阳光下。她抬眼扫视了一下众人,心中有些奇怪,执行杀手任务时,她的同伴楚天倒戈,举枪打中了她。难道一个被子弹击中心脏的人,还能不死?
一时间,迎亲队里的轿夫、乐手、婢子吓得浑身战栗发抖,撒开腿就顾着逃命,全然忘了自己的主子齐王爷还在场。
“诈尸了!”
“鬼啊!”
“救命啊……”
那府里的媒婆还算镇定,壮着胆子上前和“诈尸的”说话:“哎哟!四小姐,还没拜过堂,是不能揭下盖头的。”
盖头?
贺兰依看了一眼手中刚刚拿来扇风用的帕子,上面用金线绣了一对鸳鸯鸟,还真是一个红盖头。
再看看自己的穿着,嫁衣!
微微蹙眉,目光冷冷的瞥了媒婆一眼,释放出一丝杀气,那媒婆不知怎么的竟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陪嫁丫鬟采月虽然被贺兰依突然“诈尸”吓得魂不附体,但小姐总算是活着没事,也让她提着的一颗心松了下来。
采月怕贺兰依吃亏,反驳道:“我们四小姐自小有心疾,盖头盖得久了觉着闷得慌,摘下来透口气罢了。一会再戴回去,不也一样?您说对不对四小姐?”
贺兰依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听采月说完,她隐隐感觉,这四小姐多半叫的就是她。
可她向来谨慎,从来不会为没有把握的事,冒然行事。她将眼中所看到的信息,在脑中迅速汇总、分析。
难道她穿越了?!
正这般想来,就听一声沉闷如闷雷一般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炸开:“贺兰依,装死的把戏,你以为对本王有用吗?你以为装柔弱,本王就是会怜惜你吗?”
众人顿时朝着一侧看去,目光中充满了敬畏和谦恭。
贺兰依顺着众人的敬畏的目光转身,只见不远处一个小麦色皮肤的帅哥,身长玉立的站着,在他怀中还堂而皇之的抱着一位美娇娘。
揶揄的挑了挑眉,他怀中的女子虽然媚骨**,可是贺兰依只看一眼,就嗅出了她满身的风尘气息。看来自称本王的那个男人,看似地位尊贵,挑选女人眼光也就那么回事。
齐王爷松开怀中的美娇娘,走到贺兰依身边,食指和拇指一捻,捏住了她消瘦的下巴,冷冷的冷笑道:“怎么,见到本王已经忘了下跪行礼的规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