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姐姐,小姐很担心你,我扶姐姐回去吧。”钏儿激灵的接过话茬儿,半拖半搀着翠柳出去了,还不忘替苏妧仔细带好房门。
翠柳满肚子的抱怨就这么被堵了回去,没好气的瞪钏儿一眼,有些阴阳怪气道:“你倒是殷勤...”
可惜...殷勤错了地方。
屋子里,苏妧独自洗漱上了榻,今日一番折腾,她是真的累了,之前在姚氏面前的虚弱,也并非全是佯装。
躺在微凉的被褥间,苏妧蜷缩起身,很快有了睡意。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绝不该出现在此的身影乍然间出现,打断了苏妧的睡眠,苏妧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双强有力的铁臂圈住了,脑子里‘轰’的一声,苏妧整个人立刻清醒过来。
“别叫,是本王。”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苏妧耳边,强势又懒散,还带着那么一点愉悦,不是赵宸又是谁!
“宸王殿下?您...”
一句‘您想干什么?’到了嘴边儿,又被苏妧咽了回去,她忽然想起自己如今可是宸王殿下的‘心上人’啊!
夜半三更,宸王殿下偷偷潜入心上人的闺房,想干什么?能干什么?还用问么?尤其是...此刻正有一只炙热的大手在她腰背间不老实的游走。
苏妧只能强做镇定,试图先用言语安抚住眼前这只人形火龙。
“王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赵宸看着她神色变了又变的小脸儿,眼尾微扬,“你说呢?”
不等苏妧想好如何回答,赵宸就再次逼近,强势霸道的含住了她的唇。
碾磨、吸吮、舔舐,甚至用牙齿轻咬,毫无章法却让苏妧惊慌又悸动。
她本能的用力推搡,“殿下...你别,别这样...”
赵宸丝毫不为所动,苏妧那点力道对他,就像挠痒痒似的,他放肆又贪恋的享用着属于他的美食,感官渐渐与梦中重合。
赵宸恶劣的在心中比较起来,嗯,不如梦里软乎,太瘦,硌手,还不太配合,僵的跟个木头人似的,不可爱...哦,不对,还敢打他?胆儿肥了...
偏偏,就是这样的死女人依然让他原本空唠唠的心,有了巨大的满足感。
这一瞬,赵宸忽然觉得追究她到底对自己施了什么妖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欢...
忽的,苏妧身上一凉,寝衣被赵宸一把丢了出去。
“殿下!”苏妧惊呼出声。
赵宸有些不悦的哑声道:“小点声,想把人都喊来么?”
苏妧哪还思考得了那么多,睁着不知何时变得湿漉漉的杏眼儿,摇头祈求,“不要,殿下...可不可以不要...”
赵宸怔了一瞬,随即眸中流光一闪,“怎么?同本王...咳,在一起,还委屈你了?”
苏妧真委屈啊,委屈的都要哭了,可她只能继续摇头,慌乱的找着借口,“王爷,小女只是...还没准备好...”
赵宸浓眉一挑,一副很认真的样子,问:“哦?那你要何时才能准备好?”
看着怀中桃子似的小人粉扑扑、水灵灵的小脸儿,赵宸克制的抿了抿唇,咬紧牙关,否则...他就要笑了。
死女人原来这么傻乎乎的,她不知道自己都还没及笄吗?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还病着,根本经不起他折腾么?还是说...她没听说过自己守.身.如.玉,咳,洁身自好的美名?
他赵宸可不是什么轻浮之辈,怎么可能现在就真的要了她。
不过是...忍不住...略解一解思狂之苦罢了,哼!谁让她在梦里,夜夜夜夜的缠他不休。
苏妧哪能想到赵宸根本是在吓自己,她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年...”
一年时间,如果还不能让苏玦琞和姚氏等人从云端跌入沼泽,那么...她干脆就一把砒霜加一把火,让他们连同这座府邸都化成一把灰好了。
赵宸却将这个‘一年’,理解成了及笄,心下满意,嘴上却故意不应道:“你想得美...”
他再次将人牢牢锁进胸膛,低下了头。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苏妧全身再无半点力气,久到苏妧以为今晚自己逃不过了,赵宸才再次抬起头,揽着她的肩往旁边一倒,拉过早不知何时滑落到床下的薄被,盖在了两人身上。
苏妧被裹的只露出一颗毛茸茸、乱蓬蓬的小脑袋。
她有些不敢置信,赵宸竟就这样停下了,他胸口剧烈的起伏,鼻息间喷涌的热气,他身上的每一处都好像在疯狂叫嚣着四个字:欲.求.不.满!
可他真的就那样闭上眼,然后,一动不动了。
“看本王做甚?还想要?”赵宸没好气的道。
死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忍的多辛苦,还敢用那般‘火热’的眼神看他。
苏妧立刻闭眼,头也往被子里一缩。
赵宸就跟看见了似的,大手一伸一拉,精准的将被子从她头顶拉下一截,“想闷死?睡觉!否则本王现在就.办.了你!”
苏妧不敢动了,老老实实枕着赵宸的胳膊,思绪一片混乱,她以为自己不可能睡着,却不知不过几个呼吸之后,自己就陷入了沉沉的睡梦。
赵宸听着身边人小猫儿一般的轻缓呼吸,缓缓睁眼,看着头顶半新不旧的烟色纱帐,想着傍晚时小淳子回禀的那些关于淮阳侯府近些年来的事情,神色一片晦暗...
翌日。
苏妧极罕见的起晚了,赵宸早已不见踪影,仿佛昨夜的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场春.梦。
然而,当苏妧从镜中看到自己那张明显红肿的唇,和锁骨间细细密密的红痕...
“啊!”
苏妧一走神,手中的妆镜落了下来,直直砸在了鼻梁上。
“嘶!好疼...”
一直候在门外的钏儿听到动静,小心推开一道儿门缝儿,“小姐,您醒了么?”
苏妧暗自懊恼,深深呼了口气,才‘嗯’一声。
钏儿笑道:“小姐,那奴婢进来伺候您洗漱?”
半晌,床帐里传出苏妧低低的声音,“进来吧,东西放好便是,我习惯了自己洗。”
钏儿不疑有他,拎着铜壶推门而入,手脚麻利的准备好一应洗漱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