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遭了遭了，遭了啊！”
“这就是属于他们的九九八十一难？”
“可是，这才刚开始而已啊，怎么感觉就要直接结束了？这也未免太快了吧！”
“怎，怎么会这样？！”
“一打六啊，而且感觉个个境界都不比大师兄差，这，这还怎么打？怕不是要直接全军覆没吧？”
“大···大圣！
！”
仙界的观众们惊呆了，前两分钟还在聊这个直播没什么效果，虽然很有意义，但有意义归有意义，直播不好看也是事实，对吧？
结果下一秒就干起来了。
干起来就算了，一个影妖竟然还不算，后面还跟着六个太乙金仙境界的大老。
还把孙悟空给围了。
这怎么说？！
岂不是直接完犊子了？毕竟孙悟空也只是太乙金仙而已，但是对面有六个！而且看起来个个境界都比他更高，气势也更强啊！
一开始就是终结？
取经队伍启程第一天直接gg？
若是如此，那可就太戏剧性了。
也太离谱！
与仙界观众的惊讶和挠头相比，妖界大部分观众，则要沉闷许多，同时，心中很是愤怒，也很是憋屈。
“好···好气啊！”
“妖界如此，无数年了啊！”
“混乱、残忍、杀戮，数不尽的危机，道不尽的凶险。无数年来，一只都不曾改变，如今，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取经队伍站出来！
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取经队伍愿意为了我们妖界的蝼蚁，为了我们这些小妖发声，甚至愿意为了我们豁出性命去抗争、去争取···
结果，竟然才刚开始，就遭遇如此厄难？”
“太可笑了！”
“可笑，可悲，更可气！可气的是，他们没有死在异族手中，没有折损在异族手里，仅仅是第一天，仅仅刚开始，便被同为妖族的强者们···哈哈哈哈！”
“真是可笑的一幕啊！”
“或许···妖界也就这样了吧？”
“无数年来，终于等来了这样一些愿意为我等发声的存在，愿意为我等抗争的存在，但开始，便是终结。”
“好不容易看到的曙光，原来，只不过是无尽黑暗来临前的回光返照而已。”
“原本我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呵呵，哈哈哈，真是可笑啊。
我是一只小妖，一只毫不起眼的小妖而已，但我将话放在这里，如果取经队伍没了，我会继承他们的遗志。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成功，但我宁愿做那扑火的飞蛾！”
“我也是。”
“+1。”
“我不懂文化，不会说什么大道理，甚至字都不认识多少，但我想说，俺也一样！”
“···”
小妖们无比的愤怒与憋屈。
本来它们对妖界的现状倒也没什么看法，世世代代都这么过来了，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但是伴随着仙机和网络的兴起，它们知道了仙界的样子，对比之后，心中本来就憋着一股子气。
结果，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又这般终结了？
这特么谁能不生气，不憋屈？
好吧，貌似还没有完全终结。
但就现在这个局面···
终结与否，有区别吗？
“可恶啊！”
有小妖怒发弹幕：“就没有哪位大妖出手，帮一帮大圣它们么？！”
“就看着它们被如此欺辱？！”
它一开口，顿时有大量小妖发弹幕呼吁诸多大妖出手，但很可惜，没有大妖响应。
有小妖无比难受：“难道是没有大妖在直播间内么？这也太，哎！
！”
“不，不是这样的！”同时，有小妖反驳：“我看了观众列表，其中的大妖不下百位，而且我还没看完整个列表！不难想象，看直播的大妖很多，但是···它们不愿意出手，甚至不想应答！”
“这，这是为何？！”
“就是啊！”
“它们可是为了我们整个妖界，各位大妖，你们为何不出手啊？”
“高高在上的大妖们，求求你们帮帮取经队伍吧，他们如此，可是为了我们整个妖界的未来啊！”
然而，还是没有大妖发声。
“为何，为何大妖们就是不愿意出手？”
大量小妖迷茫了。
甚至迷失在其中。
但很快，有小妖反应过来，冷笑着发出弹幕：“还不明白吗？什么为了整个妖界的未来？！若是取经成功，能够得益的，也只不过就是我们这些小妖、蝼蚁而已。”
“高高在上的大妖依旧是大妖。”
“甚至，没有取经这回事，对它们而言，反而更少。”
“因为，取经失败，未来能够威胁到它们的存在，也就更少啊···”
“对我们小妖而言是一线生机，对大妖而言，却是一线威胁，它们怎么可能会动手？”
“！
“竟，竟是如此？！”
“是了，必然就是如此，我之前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真是该死！”
“哈哈哈，如此说来，取经队伍岂不是必死无疑？！”
“讽刺，真是无比的讽刺啊！真的，取经队伍完全是栽在我们自己手里，哈哈哈哈！
！我们甚至还想求大妖相助？哈哈哈，笑死我了！”
“它们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相助？！”
群情激愤。
小妖们几乎疯魔了！
看到这一幕，吕顺天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感到嵴背发凉。
他不由的想到当初，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能者，一口一个蝼蚁，不将他们放在眼中，并公开抵制‘网课’，结果···也是如此，犯了众怒。
无数他们以往根本瞧不起，也不会有半点关注的蝼蚁，竟然疯魔了。
一个个奋起反抗，甚至敢在仙网之中与圣主级人物对喷。
就连佛门圣主，都被喷得狗血淋头。
如今这一幕，虽然起因不同，但过程与结果，何其相似？
只不过当初仙界蝼蚁们喷的是那些大能者，而妖界众多小妖，却是对妖界的黑暗感到绝望，同时，也对妖界那些腐朽的大妖们感到愤怒与仇恨。
乍一看，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区区小妖而已，数量再多也只是小妖，能有什么作为？
但实际上···
真的不容小觑啊！
这一点，吕顺天已经算是勉强感受过了。
“妖界···”
“怕是也要慢慢的变天了。”
“那些大妖，不知到顶不顶得住？”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吕顺天便发现，弹幕的‘话风’突然变了，变得堪称恐怖！
就是他这个堂堂圣主级大老，准圣圆满的大能者，都感到嵴背发凉，甚至是惊恐。
“果然，事情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那些大妖，若是眼光稍微超前一些的，如今只怕已经是如坐针毡，甚至是寝食难安了吧？”
······
紫霄宫内。
许长生原本还颇为澹定，但是看着弹幕突然的变化，他愣住了。
随后，不由得喃喃自语：“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个程度？而且，这还仅仅只是开始而已！长此以往，妖界会走向何方，未来会如何，还真是难以揣摩了啊。”
“妖界的腐朽和凶险，我倒是也有所耳闻。”
“但也是直到现在才知晓，小妖们对其痛恨程度，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小优姐随之开口：“妖界啊。”
“要说黑暗，妖界在六界之中未必排的上号，但要说混乱与腐朽，妖界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所以···”
“或许，若是真能起到改变的话，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啊！”
小优姐突然转变话风：“这难道不是也在你的计划之内么？”
许长生：“额，啊？！”
这厮发懵。
啥啊，我什么时候能计划的这么多？！
我特么只是单纯的有点恶趣味而已啊，谁知道会搞的如此群情激愤？！
只是这厮也很清楚，自己无论如何去解释，小优姐必然都是不会信的了，就跟之前那些事情一样。她啊，已经习惯了自己脑补。
而且早就已经把‘咱’脑补成一个智多如妖，啥都能揣摩的人了。
但说到底···
特么的自己原本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啊。
哎！
他摇摇头，不再多言，只是一双眸子却死死的盯着直播画面，不想错过任何细节。
······
直播间内。
弹幕横飞。
但如今，却几乎全被‘同一条’信息罢屏。
“我，炼虚期小妖南吉，在此发誓，若是取经队伍消亡，若是有朝一日我能登临大妖之境，定要为其复仇，并报复所有对此事视而不见的大妖，纵然身死道消，也要竭尽所能剔除妖界的黑暗与腐朽！
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噼、身死道消、永无轮回之日，仙魔妖人鬼神共弃之！”
“我，两岁半的金丹鸡妖，在此发誓，若是取经队伍消亡，若是有朝一日我能登临大妖之境，定要为其复仇，并报复所有对此事视而不见的大妖，纵然身死道消，也要竭尽所能剔除妖界的黑暗与腐朽！
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噼、身死道消、永无轮回之日，仙魔妖人鬼神共弃之！”
“我，十三岁半翼鸟，在此发誓，若是取经队伍消亡，若是有朝一日我能登临大妖之境，定要为其复仇，并报复所有对此事视而不见的大妖，纵然身死道消，也要竭尽所能剔除妖界的黑暗与腐朽！
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噼、身死道消、永无轮回之日，仙魔妖人鬼神共弃之！”
“我···在此发誓···仙魔妖人鬼神共弃之！”
“我···在此发誓···仙魔妖人鬼神共弃之！”
“······”
太多，太多了。
密密麻麻的弹幕，乍一看，几乎一模一样，但实则，却是无数小妖在发誓！
瞬间过亿，过百亿，千亿···
它们的实力低微。
但终究是有修为在身，无数因果瞬间弥漫开来···
正在‘抢劫’的几个妖怪，自然是没时间看直播，原本，它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将孙悟空包围，已经准备出手，甚至妖力都已经提起来了。
但就在此时，却突然感到无数因果加身！
因果，十分玄妙。
世人常说，空间为王，时间为尊，命运不出、因果称王。
因果之道，甚至还要凌驾于时间与空间之上！
原本空间之道玄嚣莫测，而且也并非‘实质性’的存在，就算能感应到因果，就算有因果，也只不过是虚幻且飘渺的产物，但此刻，它们懵了！
因为，它们竟然感到自己如陷泥藻。
更像是浑身上下都被无数由因果编织而成的细线束缚住了。
虽然能动，能出手。
但为此所背负的因果，难以估量、无比恐怖。
们心自问，自己···顶不住！
“怎会如此？！”
它们脸色剧变。
到手边的神通、法术，也是全部消散，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会有如此恐怖的因果加身？”
“我甚至有一种感觉，那便是，若是我等强行出手的话，我等的未来，只有···死！”
“什么？你们也有这种感觉？！”
六个妖怪全都大惊失色。
“错觉吗？”
“不可能，我等好歹也是太乙金仙，怎么可能出现这等错觉？而且是同时出现？！”
“可若不是幻觉，又怎么会如此啊？！”
它们想不明白。
但一时间，却迟疑了···
与此同时。
那些正在看直播的大妖，也是感到大量因果加身，一根根因果线从妖界各处弥漫而来，几乎将它们缠成了粽子！
大妖们实力更强，且相对而言，它们未曾出手，所以无数小妖对它们的恨意没那么浓烈，但就算如此，它们也感到了麻烦。
这些因果，还不足以让他们反噬。
更不足以让改变自己的想法。
可是，终究非常麻烦！
无比的麻烦！
发誓的小妖太多了，哪怕最后能够成为大妖，能威胁到自己的小妖，亿万中无一，可是···如果有十万亿、百万亿的因果呢？！
甚至于，之后传遍整个妖界，无数小妖为之疯狂呢？！
要说怕···
其实，还真有点怕。
不过，倒也不至于怕的不敢行动也就是了。
“这些蝼蚁···”
“真是麻烦！”
“如此之多的因果，当真是可恶！”
“蝼蚁们，取死有道！”
大妖们咬牙切齿，暗自骂娘，但心底却多少有些发憷。尤其是那些准备出手的大妖，更是默默做出决定：“看来，还得乔装打扮一番。”
“否则，被如此惊人的因果加身，莫说是普通大妖，就是准圣境界，都很可能在未来翻车啊。”
如今，它们只不过是‘连带责任’，便已经背负了如此惊人的因果。
若是自己出手抢夺，还不伪装一下，嘿。
那因果，可就是直奔自己而来了。
这特么换了谁，谁不怕啊？！
······
“这，这种感觉？！”
孙悟空懵了。
被六个妖怪围攻？他半点都不怕，太澹定了！
但是突然之间，那六个妖怪愣住，同时，孙悟空的神识也一直都在关注直播，知道无数小妖在接连发誓，可是突如其来的感觉，还是让他错愕！
不仅仅是他。
取经‘五人组’，全都有这种感觉。
因果！
强大、恐怖，甚至堪称极致的因果缠绕而来。
但对他们而言，这却不是束缚，而是加持！
加持之力！
对于那些个出手抢夺的妖怪，以及没有作为的大妖，这些因果，就是束缚，是限制。
可是对取经队伍···
因为无数小妖希望他们成功，并且在心中为其祝愿，所以，这些因果自然也就成了正面想过，或者换个说法便是···众生愿力！
在众生愿力的加持之下，孙悟空瞬间感觉自己浑身舒畅、飘飘欲仙，甚至，都几乎忍不住再一次突破了！
因为此刻，孙悟空所汇聚的众生愿力，为‘五人组’之最！
与此同时。
唐僧、猪八戒、沙和尚，乃至于敖战这匹白龙马，都被众生愿力加持，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突破自然是不行的。
他们的境界，想要突破没那么简单。
但却都进一步提升了战力。
就算是他们之中最强的唐僧，也就是妖僧法海，都得了大好处，战力提升超过三成！
“竟然有这种事？！”
‘唐僧’内心极为震惊，同时，感到欣喜。
本来只是想要复仇。
却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猪八戒’和‘沙和尚’就更是喜出望外了。
他们俩，一个是先天生灵，另一个是凶兽，但无论是谁，都从来不曾有过这种待遇，完全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那感觉～
啧。
简直了。
几乎比洞房花烛都来的畅快。
还能提升实力，爽！
敖战是白龙马，严格来说，他的存在感最低，但架不住量大啊！哪怕只是分了一丝，好处都有不小。
只是···
就算是他们这些‘当事人’都全然未曾想到，最大的赢家，此刻正一脸懵逼的在紫霄宫内看直播。
“这？”
“怎么还有我的份儿？！”
许长生有些傻眼儿。
众生愿力他并不陌生，之前就有过一次，只不过上次是仙界的小修士们，这一次，却是妖界小妖。
可问题是···
这些小妖对取经队伍有愿力加持可以理解，这咋还弄到我身上来了？
而且，量还这么大？！
“不行，憋不住了！”
许长生脸色涨红：“我得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