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没沐浴……
此话落下, 容珊的脚步就僵硬在了那里,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明黄龙袍的男人, 本来充满亮光的眸子,如今也因此而变得有些暗淡了下来。
带着伤心泪水的凝聚在眼眶里,在那儿凝聚着欲坠不落,充满了委屈之色。
皇上, 您, 您, 怎么可以这么说臣妾……
虽然容珊没有说话,但是康熙明显就在容珊的这个神色间看到容珊的这个意思。
一时间,康熙才突然想起来, 他好像忘记了, 之前半个月, 坐月子的人是他!
所以, 没有沐浴的人, 是他?
有些不自在的假装咳嗽了两句, 然后抿着唇,他……咳咳, 谁能够想起来这回事儿呢!
一开始被章佳嬷嬷与金嬷嬷禁止沐浴的时候,不能沾水, 差点连洗漱的资格都被剥夺去(金嬷嬷&章佳嬷嬷:不,我们不会连这个都剥夺),他就差没跟两人辩驳起来。
好不容易争取回来的权利, 但是康熙已经十分强力的忘记自己不用沐浴这回事儿了。
反正就一个月。
冬天这么冷……
呸!
脏死了!
现在看着容珊,嗯,纳喇氏这个样子的确不太好看, 没有上前,仅是开口安慰着纳喇氏,“朕,朕也只是担心你,走出来的话容易着凉,快回去吧。”
不是说坐月子的女人不可以受凉吗?
纳喇氏受凉了,到时候岂不是要遭殃了?
康熙很是关心这具身体,免得到时候……呸!等他处理了那个道士之后,定然不会再出现那样的事情了。
他要将天下的道士都杀光了,和尚也不能留着,包括五台山上的!
心里泛着狠的发誓,脸上尴尬的神色呈现在容珊面前。
好不容易找个借口,抿着唇,不自在的看着纳喇氏。
容珊被皇上关心那一刻,暗淡下去的眸子顿时就扬起了灿烂的光亮,如璀璨星河般耀眼,笑容甜而美,“臣妾就知道皇上不是嫌弃臣妾!谢皇上关心。”
娇甜的声音,丝毫都听不出半点儿的违心,相反,信赖的目光满满的呈现出来,被捧到了康熙面前。
康熙被噎住了,他,他
当然是嫌弃纳喇氏了,只是,见纳喇氏如此高兴,康熙还真不好说什么扫兴的话。
嗯……不过,纳喇氏真好哄!
他喜欢。
见康熙表露出这个神情,容珊笑得更加的灿烂娇甜,别以为她不知道,半个月没沐浴的人是他爱新觉罗·玄烨,要嫌弃,也是嫌弃他自个儿!
与她纳喇·容珊没关系,“皇上真好,臣妾可想念皇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与皇上心有灵犀,皇上,臣妾有好多话要跟皇上讲,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容珊轻轻地咬着下唇,偶尔抬眸,娇羞似的看着康熙,扭扭捏捏又踟蹰不前,手指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着白。
康熙观察着纳喇氏的神情,听纳喇氏有重要的事情跟自己说时,一时间还没想出是什么,但看到纳喇氏这样的神情跟动作,再加上之前暗卫的禀告,康熙恍然大悟。
“不着急,这些烦心事儿,不应该让你过于操心的,一切有朕,你啊,就好好坐月子,养好身子就够了,知道吗?”康熙轻声的安抚着纳喇氏。
知道纳喇氏要跟自己说的是被人占据了身体的事情吧?
这有什么好说的!
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而且,纳喇氏不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
想到这儿,康熙又突然想起纳喇氏所不知道的事情:那天,马佳氏来跟自己说过,纳喇氏的孩子,他的皇阿哥承庆,还有马佳氏的承瑞,乃是皇后所害?
但皇后的承祜,马佳氏那表情告诉康熙,里边儿的情况可不简单,还不知,是谁所为。
得让暗卫去查了。
自从换回来之后,康熙觉得自己好多事情一时间没想起来,回去后得好好梳理一下才行呢。
“皇上,你真好。”欢喜的笑颜甜滋滋的看着康熙,含情脉脉又欢喜俏丽,一副小女人被哄后心思娇羞的画面。
“好了,你先回去吧,莫要吹风,对身子不好!朕去看小阿哥!”哎,本来是个俏丽小姑娘,结果这个模样,康熙摇头,真是不会打扮自己!
却没想过,他坐月子的时候,比容珊还要邋遢呢。
容珊见康熙的步伐往侧房的方向而去,脸上充满了期待之色,声音充满了甜
蜜蜜的意味,“皇上,小阿哥是我们爱的结晶,可像极了我们,臣妾都没什么机会多抱抱呢!皇上可要帮臣妾多抱两下呀。”
走着过去的步伐顿了下,脸一黑,什么叫爱的结晶,真是个没文化的女人!
而且,满人讲究抱孙不抱子,这不是让自己破坏规矩吗?
又没文化又没规矩的女人,要不是他护着,还不知成什么样子,肯定是连他的龙嗣都生不下来。
现在,经历了迈过鬼门关才生下皇嗣的康熙觉得,自己已经是个万能的皇帝了,无所不能,什么都可以做得到!
“嗯。”看在自己占据了纳喇氏身体这么久,康熙还是勉强的应了一声。
被敷衍的容珊不仅没有觉得自己被冷落了,相反,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笑得又甜又欢,脸上展露出来的那一抹倾慕与爱恋毫不掩饰。
康熙转过身,本想吩咐纳喇氏好生养身子,没事儿别总是让人将小阿哥抱过去给她看,因为嬷嬷吩咐过,他怕纳喇氏不够听话。
可转过身看到容珊那个满怀倾慕的神色依依不舍望着自己时,康熙要说的话,就这么戛然而止。
略带慌乱而逃的转回去,大步迈过去,来到了小阿哥的侧房。
侧房也烘着暖碳,几个嬷嬷在守着,在看到皇上走进来,连忙给皇上请安。
康熙没理会,直接走到了小阿哥的摇床前,看着已经被养得白嫩的小阿哥,满意的点点头,果然不愧是他生的,比马佳氏那个羸弱早逝的孩子健康多了。
白白胖胖,多喜人。
长得又像他,将来肯定是个大清的巴图鲁。
脑海里刚想到这句话,又扬起了刚才纳喇氏与自己说的话:皇上,小阿哥是我们爱的结晶,可像极了我们,臣妾都没什么机会多抱抱呢!皇上可要帮臣妾多抱两下呀……
“你们伺候得不错,赏!”康熙先是肯定了几位奶嬷嬷的付出,金嬷嬷都说了,这段时间奶嬷嬷可认真仔细了,就生怕自己耽搁了哪一步,小阿哥出了意外。
康熙吸取了上次马佳氏的教训,将奶嬷嬷的家里人控制起来还不够,他让人去将奶嬷嬷的祖宗三代都查了一遍,才从中找出了那么三四个真正
家底清白的奶嬷嬷。
眸光仅是瞥了一眼,就发现了奶嬷嬷的神情有些憔悴,偶尔他坐月子的时候也能够听到他的小保清传来的哭声,在半夜。
奶嬷嬷赶紧去哄,没有让小保清哭个不停,看得出来很是用心。
“月钱翻三倍!”康熙十分大方,然后才将目光放在小保清身上,脸上的神情柔和至极。
伸手,就将软乎乎白嫩嫩的小保清抱起来,只是,康熙没有练习过,抱孩子的姿势不够娴熟,惹得小保清不舒服的哼唧了几声。
见抱着自己的人还不改变姿势,不舒服的小保清立即就哭了起来。
康熙吓得赶紧求助奶嬷嬷,奶嬷嬷上前,为皇上示范怎么抱孩子。
还真没有想到,皇上这么宠爱小阿哥,还亲自抱小阿哥。
换了个姿势后,小保清果然不哭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康熙,两人对视时,小保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咧嘴笑了……
笑呵呵的样子,惹得康熙心中一阵怜惜。
这是他的皇阿哥!
陪着小保清好一会儿后,吩咐伺候小保清的奴才好生伺候,医女就在隔壁的房间里驻扎着,什么都需要经过检查!
太医每天来三轮,就怕他疼了一天才生下来的小阿哥又早殇了。
回到乾清宫后,康熙将纳喇氏的阿哥赐名为保清,奴才们都小阿哥小阿哥的叫,多不吉利,他记得马佳氏那早殇的孩子就叫小阿哥!
负责拷问那道袍男子与谋士山枞的暗卫回来,向皇上禀告,那所谓的高人道士,是做戏骗人的,明尚因为听了道士的话赚了大钱,所以特别尊敬。
却不知道,那赌场的人是假道士安排,为的就是要让明尚上钩。
至于那位叫做山枞的谋士,之前是齐正额府上的谋士,在齐正额被抄家时,逃离了,进了郭络罗府。
看起来是这样,实则两人都是前朝朱三太子的子嗣安排,为的就是挑起混乱。
齐正额之前贪污的那笔赈雪灾的巨款,已经通过据点,往扬州送去了……
康熙本来因为刚看望了自己的小保清心情好着呢,可一听到暗卫的禀告后,整张脸顿时变得冷漠阴厉了起来,“看来,前朝势力还
不甘我大清的统治!”
发了一通火之后,安排人将此事告知郭络罗储泰。
郭络罗储泰的确是个忠心的,可惜,教子不严,今日他们能从明尚这儿入手得到郭络罗储泰办的差事,明儿就能得知更为隐秘的事情!
此先例,不能开!
郭络罗府上,郭络罗储泰没被拉入大牢,只是被囚禁在府上。
因为郭络罗明尚被御林军仗责了二十大板,郭络罗储泰不用想都知道这是那混小子干的蠢事儿!
“明尚,你老实跟阿玛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你告诉阿玛!惹着谁了?皇上?还是亲王?”郭络罗储泰来到了明尚的房间。
看着趴在床上养屁股伤的明尚,叹了口气,有些沉重的问道。
郭络罗明尚又怎么知道,他在外面每天不是去赌场,就是去青楼喝喝小酒,平日……也没干什么事儿了啊。
最多就是在赌的时候因为输光了而跟人打了起来,偶尔喝小酒的时候因为某位花魁而跟人争了起来。
至于是谁……他怎么记得?
“阿玛,我,我哪有在外面惹着不该惹的人了!”郭络罗明尚又不是真的蠢蛋,而且要是皇亲国戚满清八大族子嗣,他都认得不少!
“可,皇上为什么会围住我们郭络罗府?”郭络罗储泰不信,那双浑浊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郭络罗明尚,非要在郭络罗明尚的身上找到答案。
“阿玛,我怎么知道嘛!我又不记得了!对了,阿玛,我还有个厉害的高人与谋士,我这就让人将他们叫过来,肯定能够为阿玛解惑。”郭络罗明尚这会儿还不知道他的高人与谋士被带走了。
兴致勃勃的跟他阿玛介绍他的人,这是他慧眼识英雄,所谓的千里马,就需要他这样的伯乐。
“老爷,宫中来了人,说要见您。”就在郭络罗储泰准备说些什么时,门外,管家前来禀告。
郭络罗储泰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明尚的脑袋,才起身出去。
出来后,对宫中来的公公十分客气,“这位公公,不知您前来,是皇上有何指示吗?”
郭络罗储泰说这话的时候,还塞了一个大荷包过去。
那位公公眼神跟语
气都淡淡的,接过了郭络罗储泰手中那个大荷包之后,态度才好了些许,“郭络罗大人,皇上有口谕,要让奴才给您。”
“公公请说。”郭络罗储泰若是往常见着这公公此态度,定然要心生不喜,可现在,只能够客客气气。
“皇上说了,您是个忠心的臣子,可教子不严,放纵府上阿哥在外荒唐,被人欺骗,犯下大错……”公公说的时候,是大义凛然。
郭络罗储泰一听,就知道是他那不孝子犯了错。
可,后面说的是什么?
什么意思?
“公公,到底,到底我那不孝子,犯了什么错?”怎么听起来这么严重?谋害,谋害皇上?窥伺皇位?
这,这不是造反吗?
他,他那不孝子,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想法?
不可能的!
“呵呵,郭络罗大人,您还不知道吧?您的公子郭络罗明尚在外收了一高人道士与一谋士,都是反清复明的人物,你说,是不是罪该万死?”
公公说完后,拿着那个荷包,离开了。
若是郭络罗储泰之前没有给他塞这么个银两,怕是连这话都不会提醒。
郭络罗储泰在公公话音落下时,脑袋是‘轰隆’一声的巨响给炸懵了,什么,什么反清复明?
他的明尚,怎么会牵连上这个……
郭络罗储泰气得火冒三丈,往郭络罗明尚的房间去,手里拿着教育明尚的棍条,“郭络罗明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迟早有一天会闯大祸!”
早知道,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在郭络罗明尚出生的时候,他就该将他掐死。
“阿玛?你说什么呢?”郭络罗明尚听到他阿玛怒气冲冲的叱骂时,满是茫然,干嘛又骂他?
刚看向门口阿玛来的方向,郭络罗明尚就看到郭络罗储泰拿着棍条走了过来,吓得郭络罗明尚脸都白了。
“阿玛!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不跟我说,我怎么知道错了呢?”吓得明尚拖着疼痛的身子赶紧往墙边躲去,一边又大喊。
郭络罗储泰另一只手指着郭络罗明尚,怒斥,“你个混账,你,你还好意思问?你那所谓的高人,跟谋士……”
气得郭络罗储泰都说不出话来了,心里
那一口怒气闷着。
“什么?我那高人跟谋士怎么了?该不会是惹你生气了?阿玛,你别生气,高人都这样,有些傲气……”郭络罗明尚赶紧为他的谋士说话。
而郭络罗储泰则更气了,“放屁!他们就是反清复明的人,是反贼,郭络罗府,被你,害惨了!你知不知……”
那一口闷在心里的怒气,一涌而上,突然,郭络罗储泰只觉自己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明尚见他阿玛被气晕了,吓得赶紧喊人,同时脑子也一片懵,阿玛刚才说什么?反清复明的人?是反贼?
郭络罗明尚想要反驳他阿玛说的话,可心里又好像是认同了这个话,毕竟,皇上不会无缘无故让御林军围住他们郭络罗府……
后来,郭络罗储泰气得中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郭络罗明尚被皇上下令抓了起来,没提及他与反清复明势力有关的消息,康熙不想让宗亲与大臣们忐忑大清江山是否摇摇欲坠的问题。
而是根据《三公处分条例》,郭络罗明尚因诈赌,被判监候,择日问斩!至于郭络罗储泰府上的人,没让人知道,秘密处死!
因为这个消息传出来,京中八旗的纨绔子弟们纷纷吓坏了,什么?郭络罗明尚那小子因为诈赌,被问斩了?
赌钱都会被砍头吗?
一时间,京城里的赌场纷纷倒闭,纨绔子弟们闻风丧胆,连逛个窑子都不敢了,生怕皇上又杀鸡儆猴。
最多,最多有事没事儿闲着的时候,就去蹴鞠场踢两场!
这是皇上唯一鼓励的纨绔子弟们的消遣。
大牢里。
被暗卫们严刑拷问的假道士与谋士山枞,躺在地上,鲜血淋漓,流了一地的鲜血,走前看去,还能够看到他们流血的地方,露出了森森白骨。
但是,纵使被凌迟了这么多刀,也没有死去。
奄奄一息的躺在那儿,身上的疼痛没有消去,而精神上的折磨却没有了,松了口气般,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这会儿,他们才认清一句话,原来,想要死,也是一种妄想。
后宫。
皇上将纳喇氏刚生下的小阿哥赐名为保清时,后宫的妃嫔们都差点没嫉妒到生
撕了眼前的东西。
纳喇氏算什么玩意儿?
她生下的那个皇阿哥,有什么资格被皇上赐名保清?
保清保清!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含义与众不同,保佑大清?保护大清?
皇后在底下的奴才口中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死死地盯着那个来禀告的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别说一个名字算不得什么。
可就是从这个名字中,皇后看出了皇上对纳喇氏那个皇阿哥的厚望!
保清!凭什么?
纳喇氏不过是个五品小官之女,她生的孩子,凭什么能够被赐名为保清?
皇上这是想做什么?
该不会是想让纳喇氏的那个孩子继承皇位吧?
嘶——
突然,皇后觉得自己的肚子生疼,连忙坐下,捂住了肚子,顾不得那么多,转过头,看向了林嬷嬷。
“嬷嬷,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她这个皇后还在!她的肚中也怀着皇上的龙嗣,若是生下皇阿哥,让她的皇阿哥怎么办?
“皇后又何必这么紧张?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再说了,纳喇氏的孩子还这么小,到时候能不能长大还是另外一回事儿呢!”林嬷嬷劝说着皇后。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林嬷嬷也是与皇后那样的想法,一片心悸。
只是,见皇后因为皇上的一个‘赐名’就搞得自己不舒服,连忙出声安慰,“皇后,您肚中的小阿哥可不允许让你如此生气呢!”
皇后被提及肚中的小阿哥,才稍微的降低了那么一丢丢的怒火,压抑了下来。
“你说的是!”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肚子,手轻轻的抚摸着,纳喇氏就算想要往上爬的野心,那也要看她的孩子能不能长大!
钟粹宫偏殿。
马佳氏在得知皇上给纳喇氏的皇阿哥赐名为‘保清’时,就坐在了她那刚早殇没几个月的小阿哥的房间,久久不能回神。
马佳氏身边的嬷嬷生怕马佳氏又陷入了不该有的思绪中,前来开解。
就看到马佳氏抱着她孩子曾经睡过的小枕头,脸上尽是嘲弄,“呵,保清!那我的孩子算什么?”
她的小阿哥算什么?
明明,明明她的小阿哥
才配得上!
要不是皇后,那天她的小阿哥病了,要不是皇后将所有的太医都叫走,她宫里的人去太医院找不到太医,又去坤宁宫求太医,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她的小阿哥又怎么会早殇了呢?
心里恨着皇后,同时又迁怒纳喇氏,都是纳喇氏的皇阿哥抢走了她孩子的福报!
她绝对不会放过她们!
“小主……”陈嬷嬷看着小主,她陪着小主从入宫走到现在,早殇了两个孩子,她心里也为小主疼。
心疼!
“呵,没事儿,嬷嬷,不必担心。”她还没失去理智,没将她们给拉下来,她又怎么舍得疯魔呢?
处理了一件烦心事之后,康熙觉得自己的心情都变得轻松了许多,谁知,好消息是一个连着一个来。
探子来报,三藩内乱!
康熙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忍不住觉得是不是自己耳朵出现问题了,还是现在还没睡醒?
“你说说,怎么回事儿?”康熙当然不能够当着别人的面去摸耳朵是不是真的出问题了,就算是做梦,嗯,那也是个很美的梦。
三藩乱了才好。
不然,还真不好撤藩。
吴三桂的两个长成的儿子吴应熊与吴应麟,因为吴应麟小的时候就被过继给了他的大哥吴三凤,所以,在吴三桂心里,这就已经不是他的孩子了。
唯一的儿子吴应熊是被吴三桂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对吴应麟是各种欺辱,他们的人假借尚可喜之子的手接触吴应麟,现在,吴应麟正跟吴应熊斗争着呢。
吴三桂本就偏帮吴应熊,吴三桂身边的人提醒,公子不能够这么一直下去,倒不如让吴应麟当公子的磨刀石,让公子成长起来。
于是,吴三桂觉得有理,便开始关心起吴应麟了起来。
可吴应熊不知道,以为他阿玛是准备抛弃他,将吴应麟立为继承人,便斗得更厉害了。
底下的人也摸不准吴三桂的态度,毕竟吴三桂想要让吴应熊磨炼,将吴应麟当吴应熊的磨刀石,更加不可能告诉别人。
而平南王与靖南王,听说皇上要在他们这边开一个通商口岸,但不确定是哪儿合适。
平南王尚可喜倒不
怎么在意这个,朝廷想要怎么做,他就听。
但尚可喜的长子尚之信是个有野心的人,知道开通通商口岸之后洋人能够在这儿交易,那洋玩意儿又贵得很!
当然不愿意将这个大好事儿让给靖南王……
康熙听着底下的人禀告这些时,都有些好奇,“藩王们……都这么好骗吗?”
探子听到皇上这么问时,以为皇上是怀疑他们,立即就反驳皇上,并提出了他们实施的困难。
听起来容易,要让藩王相信那些话就不容易,他们花费了很长时间的!
见探子足足像个被欺辱过后的神情,康熙讪讪的摆了摆手,“你们辛苦了,朕知道,你们都是有能之士,果然,将此事交给你们,朕才放心啊……”
然而,康熙却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让他们做这些,那么很明显,就是那个冒牌货的功劳?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比不上一个冒牌货?
为此,康熙决定,他要撤藩!并且还有在一年之内将三藩都撤了!而且还要不费吹灰之力。
康熙忙碌了两天,明珠与索额图终于赈灾回来了,来向皇上禀告时,康熙发现,明珠与索额图都明显的瘦了一圈。
“辛苦你们了!”康熙感慨,突然,想起了扬州朱三太子后嗣的事情,连忙召来了曹寅。
明珠与索额图两人匆忙赶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去休息,就被皇上拉着商讨怎么将江南把控在自己手中。
“皇上,奴才愿意为您分忧,前往扬州!”曹寅老家本来就是在扬州,这次,十分符合他的心意。
索额图与明珠被皇上派去赈灾,却没有想到自己,让曹寅不知道有多担心,担心皇上的心里是不是偏向于明珠与索额图,觉得他们更厉害。
不然,皇上又怎么没有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呢?
明珠与索额图才刚回京,哪还有心思往外跑,赈灾的时候还遇到了诸多困难,他们现在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一顿。
听到曹寅将事情揽在身上,明珠与索额图连忙开口称赞曹寅的能力,并向皇上大力推荐曹寅办这事儿能事半功倍!
然后,就坐在一起,好好的商讨一下关于朱三太
子后嗣怎么追查的事情。
曹寅离开的那一天,康熙还特地前去送了一趟,主要是这段时间都没有怎么休息,心神疲倦,想找个借口出去走走。
散了散心之后,康熙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又有动力为大清而奋斗了。
待容珊要出月子的那个晚上,被容珊派去监视小纳喇氏容莲与温太医的暗卫回去向康熙禀告,发现了二人相交过密的证据,呈现到了康熙的龙案前。
康熙在处理奏折时,就看到了这么个折子,一开始,还不知所云,可看着看着,脸色都黑了起来。
小纳喇氏?
康熙本来是记不住这个人的脸的,可自从跟纳喇氏互换身子之后,在延禧宫偏殿住了这么久,小纳喇氏容莲也来过不少次……
对小纳喇氏,康熙没有多少好感,毕竟对纳喇氏做了这么多恶事,当时他又成为了纳喇氏,不就有那么些感同身受。
但是,他没有什么好感,不想宠幸是一回事儿。
宫妃出墙,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真是放肆!”
“胆大妄为!”
“混账!”
康熙看完了这个折子后,将折子恶狠狠的往地上一摔,那个温太医,康熙从来没有怀疑过,谁想到,如此胆大妄为!
“来人!摆驾!”康熙倒要看看,他们是如何瞒着人搅合在一起的?
延禧宫偏殿。
小纳喇氏容莲因为屡屡讨好皇后而不得意,心里满是愤恼,委屈了,还忍不住哭了起来。
为后妃请脉的温太医偶尔遇见过哭泣的小纳喇氏容莲几次,一开始的无动于衷,后来的感慨,一次的怜悯,就会有下一次。
这时,小纳喇氏容莲因为身子不适,去太医院请太医时,太医们嫌弃小纳喇氏不受宠,纷纷表示自己很忙。
温太医怜悯那个无宠的小纳喇氏,带着药箱前往。
对于俊俏温和的温太医,屡屡在皇上那儿受挫的小纳喇氏容莲忍不住倾诉了起来。
“温太医,我这般年轻貌美,皇上怎么就看不上呢……”小纳喇氏容莲委屈中带着娇怜,声音俏丽,仰着头,看向眼前的温太医。
声音落下,门口传来一声巨响,伴随巨响落下,踹门
的人走了进来。
小纳喇氏容莲与温太医将视线一同看了过去,顿时,脸色都白了。
“皇上?”
“皇上?”
一个惊呼,一个疑惑!
康熙看着这两个人躲在一个宫里,脸上露出了个冷笑,“看来,温太医跟纳喇庶妃,有很多不该让人听到的话要聊啊!”
此话一出,温太医跟小纳喇氏容莲都睁大了眼睛,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皇上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
“皇上,您误会了,臣妾是身子不适,因为,因为其他太医都不愿前来,温太医……”小纳喇氏容莲身为女人,比较敏感,听出了皇上话语中隐藏的含义,连忙跪下解释。
同时心里委屈,若不是她不受皇上宠爱,太医院的太医们又怎么会不愿前来给她诊治,连累了温太医……
哭得梨花带雨的小纳喇氏容莲向康熙解释,康熙不但不听,之前的折子直接就甩在了小纳喇氏容莲的脸上。
“真是一对,一对……”康熙气得后面那话都说不出来了,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那折子厚度有些硬,砸在小纳喇氏容莲的脸上时,立即砸出了个印。
看着这个年轻的温太医,之前只是以为年轻医术不精,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祸害。
温太医才明白皇上这是误会了什么,赶紧跪了下来向皇上解释,同时不知为何,又觉得有些心虚。
“皇上,您听……”
“来人!将这对狗男女一起杖毙!黄泉路上,当对亡命鸳鸯!”康熙不听这对狗男女的解释,并且冷酷的将两人给一起杖毙!
“皇上!”小纳喇氏容莲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竟然要下令杖毙她?
因为错愕而尖锐了声音,康熙听到这个声音时,皱起了眉,手一扬,身后立即涌上几个粗使嬷嬷摁住了小纳喇氏容莲,塞了一块破布在小纳喇氏容莲的嘴上。
至于温太医,康熙决定,将来太医院的太医们没有超过三十五岁,通通不许进皇宫!
该死!
晦气!
还有,他要让人看守各宫,不仅是为了她们的小算计……
容珊刚出月子,对于自己一整个月没有清洗过的情况,觉得浑身长满了污垢的容珊直接让
人准备了几大桶水,热水里洒满了花瓣,保证能让沐浴完的她充满了香味儿。
单单只是洗头,容珊就用了四大桶水!
容珊就差没让人准备个刷子,好好刷刷!
沐浴更衣后,浑身都清爽极了,内室里的所有东西,锦被、衣裳、被子、凳子……等都换了一遍,打开窗户,让内室通通风!
坐在窗户边看着雪景的容珊觉得此情此景甚是美妙,就听到了另一边传来了吵闹声。
视线移动过去,那个方向,不是她那个妹妹—女主容莲的院子吗?
怎么这么热闹?
虽有好奇心但懒得动的容珊决定还是待在内室,好不容易才沐浴完毕,走出去又要一身汗,而且她跟容莲关系又不是很好。
“嬷嬷,准备膳食,我饿了。”容珊摸了摸肚子,坐月子不是单纯无聊,嬷嬷还教她如何修复生育后的身子,累坏了。
不过,身子恢复如初,不仅如此,还丰腴了不少。
就在容珊用膳时,门外,传来‘参见皇上’的行礼声,容珊诧异的抬起头看过去。
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康熙那张脸的神色难看,一看就知道康熙此时的心情特别差。
容珊:你心情不好,跑到我延禧宫来做什么?
不过,容珊心里吐槽,身子赶紧起身迎了过去,亮光欢喜的眸子中带着丝丝的小心翼翼,“皇上,您,怎么了?”
康熙从小纳喇氏的院落离开后,往乾清宫回去的方向,路过了纳喇氏的小院。
脚步一顿,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步伐拐进了容珊的院落。
本来打算看一眼他的保清就离开,纳喇氏已经跑过来了,‘哒哒哒’的急促声,伴随着担忧与小心翼翼的关怀,康熙将目光放了一眼在纳喇氏身上。
就发现,纳喇氏沐浴更衣过了。
“不是说,坐月子期间不能够沐浴沾水吗?”康熙就算生气,也还记得这一条,可见对康熙而言有多印象深刻。
“皇上,臣妾出月子啦,皇上是特地来看望臣妾的吗?上次皇上可说了,臣妾出月子了就来看望臣妾的呢。”容珊满怀期待的看着康熙。
知道康熙心情不好,故意说这样的话。
快走吧,发着脾气
的你看起来特别不好伺候,她不想受这个气,忍耐着伺候你呢。
康熙听了,本想拐弯前往看望小保清的步伐,就此停了下来,那双眸子盯着容珊,视线打量了一番后。
对身后的梁九功道,“梁九功,今夜留宿延禧宫,摆膳!”
哈?
你说什么?
留宿延禧宫?
不是,你怎么不按套路来呢?
容珊一时间,眨巴着眼睛,望着康熙,不知道该做什么表达,而在康熙看来,是纳喇氏狂喜后不知所措的模样。
因为小纳喇氏而怒的心情,也消散了许多,纳喇氏如此倾慕于他,一心一意放在他身上,比不少庶妃好多了……
此时,忘记了纳喇氏在半年多以前,还想着让小纳喇氏伺候他呢……
杖毙,是用杖将人活活打死的行刑方式。
小纳喇氏容莲被打的时候,被人用布塞住了嘴巴,说不出话来,旁边,陪她一起上路的是温太医。
杖毙比一般的赐死要严酷多了,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一点一点的流逝,却没有任何办法。
行刑的太监都不敢想象,小纳喇庶妃怎么敢这么大胆,在皇宫里,就敢……就敢……
皇上难怪这么震怒。
小纳喇氏容莲的体质没有温太医好,从挣扎到奄奄一息,鲜血淋漓而模糊,眼睛都已经看不到前方了。
只知道,她要死了……
她,做错了什么?
她不过是让温太医给她诊治,她身子不适……太医们因为她不受宠而不愿给她诊治……
却被皇上误会……
心里充满了恨意,憎恨的看着眼前,但溅起的鲜血,模糊了她的双眼,已分不出是血还是泪了。
乱葬岗。
被打死的人,连凉席都没有,直接被人扔了出来。
冬天的雪夜,寂凉而充满了危险。
一个车轱辘在寂静的雪夜响起,突然,一根沾满了血的手,拦在了车轱辘前,一把抓住了赶路人的脚……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看宫斗剧就觉得,女主与男二那么明显的感情线,为什么总有人装瞎?甚至到大结局都没人发现?
康熙:朕是不一样的帝王!纳喇氏,还是你好,有眼光的人就只会倾慕于朕!今晚侍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