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外号外。”
“大帅皇姑屯遇袭,生死不明,二少强势回奉是否能为其血耻?”
“号外号外。”
“东北王生死未卜,奉天将倾,少帅缄默,二少怒指关东军!”
东北王遇刺重伤事件,在华夏传得沸沸扬扬之际。
张学明与张佐相已乘坐航空署专机悄然回到奉天。
警卫营的三个连在高福源带领下,一同回来。
张小六现在仍在北平处理后续事宜,说是迟一日再返。
张学明却是清楚,这个大哥啊,是怕步东北王后辙,再遭暗杀!
他可是知道,历史上东王北出事之后。
张小六是化妆成伙夫偷偷潜回沈阳的,六天后才赶回来。
从北平到奉天乘飞机不过一个多小时,张学明回来还是用了两倍的时间。
终究还是担心关东军将飞机打下来。
张学明的12师,有一个旅先乘火车往奉天赶,还有几个小时也能赶到。
此时的大帅府,戒备相当森严!
数十闻讯而至的各国记者,被防守士兵拦在大帅府外。
大帅府周围已被张佐相从北大营调来两个团的兵力,分层散布在大帅府两公里内。
天空中,还有东塔机场的两架侦察机来回穿梭。
北大营与齐恩铭的宪兵队,早已成战时状态,全副武装。
在街头巷尾密集巡逻,驱赶或抓捕可疑人员。
大帅府外,迎接张佐相的奉天大员们早已在此等候。
如果说东北军的灵魂人物是东北王,那么自张烈臣病死之后。
东北军的【承重柱】,就只能是张佐相了。
表情悲痛奉天大员们,迎向从车上下来的的张佐相。
至于惹事生非的张学明,他们连看都未看上一眼。
因为,张学明的全国通电,已经令日子本就非常不好过的东北军雪上加霜。
可能因此被逼入绝境。
脸色凄楚的张佐相,用阴郁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这些人,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句话。
“学明的电文我看过,没有什么问题!”
听到这话,那些奉天大员们都都面面相觑。
望着张佐相二人快步前去的背影,个个神情愕然。
宪兵司令部司令齐恩铭有些迷惑。
“佐相怎么这么糊涂啊,竟然放纵那小子如此胡作非为?”
站在他身边的刘尚清低声地说道:
“北伐之后,听说国民政府那边早与大帅通气,大帅心里可能早有促进一统的打算。”
这位奉天省长望着张学明的背影,呶了呶嘴。
“既然已经打算与樱花人翻脸,八爷借机让张学明发那道电文,就是顺水推舟的事。”
齐恩铭轻哼一声说道:
“我怎么感觉这个张学明,是在借以大帅遇袭之由,发此电文就是想为自己提升人气,真他妈不为人子!”
刘尚清叹息一声,“听杜医官的口气,大帅可能不行了。”
“可再怎么说,还有那个扶不起的少帅在呢,怎么也轮不到他!”
齐恩铭想了想。
“可惜啊,龚威将军的年纪大了点,要不然,他也是可以代管的。”
东北王结义大哥,就是马龙潭。
东北王亲封的龚威将军!
“至于汤玉麟那厮,无大才无大志,以前更是反过大帅,现在仅混吃等死一途。”
“别想那么了。”刘尚清轻推了他一下,“他们都不够格。”
“张佐相现在是东北军边防副司令,又是吉琳省主席。”
“强杀郭松龄之后,他现在的声望还有谁能比得了呢!”
齐恩铭脚步放缓,在刘尚清耳边说道:
“我可是听说,国民政府过私下里与他有过接触。”
“你说,他现在不会早就成了那边的人吧!”
刘尚清吐出一口气。
“嗐,管那么多干嘛,那边现在是东北军唯一退路,这不正好?”
他望着前方那个有些萧瑟的背影。
“既然是大势所趋,我们这种人跟在他们后面走就行啦!”
…………
在北平时,张佐相就已经得知二哥吴俊升被当场炸死,形状极惨。
不但头顶被铁器贯穿,连脑浆都流了出来。
东北王专列共二十二节,刚好在他乘坐的第十节爆炸。
要说没有奸细,那真是见鬼了。
张佐相愈朝里走,脸色愈发阴沉。
他看到,在前厅花园里,坐着两个谈笑风生的樱花人。
两个樱花人见到张佐相与张学明,齐齐起身,收敛笑意朝这边走来。
走在前面的樱花人,没有说“节哀”之类的话,板着脸直接质问张佐相。
“张将军,东北王火车失事,纯属意外。”
“奉天方面为何将此无稽之事,无端扣在关东军头上?”
“冈村司令官听到这一消息,十分震怒。”
“司令官阁下责成奉天方面在两日之内,给关东军一个交待,还我方清白。”
还没等张佐相说话,另一人表情轻佻。
“东北王遇袭,总领事已撤了仪峨诚也顾问一职。”
“他不适合再留在大帅府,领事先生让我们现在就要接他回去。”
张佐相眼神犀利地盯着二人,没有出声。
“交你麻麻个痹!”
“还你麻麻个痹!”
张学明平声静气,直言不讳。
那个让张佐相给个交待的樱花人,听到张学明的话,顿时傻了眼。
在他眼里,这些年要没有大樱花帝国扶持,东北军早就被蒋系吞得连渣渣都不剩。
这个刚刚从樱花留学回来的张学明,竟然敢对自己这个总领事代表,出言不逊?
张学明转眼盯着另一人,直接吩咐高福源。
“严加看管仪峨诚也,没有老子的命令,不许他见任何人!”
“是!”身后不远处的的高福源大声回应。
“五班八班,马上执行师长命令!”
在外警戒的两个班,立即朝府内跑去。
张学明手指着外面,眼神冰冷。
“你们两个狗日的——马上——给老子滚!”
那个樱花代表气得浑身抖。
“张将军,这就是东北军对我方的态度?”
张佐相没有看他,自顾向前。
另一个也说道:
“张佐相,你别得意,我等着你们东北军上下,跪着求我们的那天。”
“啪!”
张学明一个耳光重重打在这人脸上。
“我八叔的名讳,是你这个狗日能叫的?”
“告诉你们总领事林久治郎,今晚,老子会亲自去‘探望’他!”
说完,张学明不再理会二人,朝张佐相追了过去。
张佐相望着前方,漠然地问道:“手段是不是有些过激了?”
“东北王是我爸!”
张学明苦笑道。
“我大哥还在北平,这时候再不强硬一点,我无法自处。”
张佐相停下来,再次打量着张学明。
然后叹了口气,心绪难明地点点头。
临时急救场所就是东北王卧房。
十多名医官表情惊恐,各自拿着抢救所需之物来回穿梭。
整个寝房都是呛鼻的消毒水味道。
上身插着很多管子的东北王,脸色灰白,双颊塌陷。
要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都看不出他是死是活。
东北王身边的主治医官见到张佐相,双眼含泪,缓缓摇头。
此时陪在这里的,除了龚威将军马龙潭外,还有东北王的二姨太卢夫人。
七十出头的马龙潭,早已须发皆白,不过身子骨看起来还算硬朗。
他招手让张学明走近床边,自己走向张佐相。
“老二当时就没了,杜医官说小七多半也救不回来了。”
马龙潭轻叹一声。
“这才多久啊,我们八兄弟就没了一半!”
他用混浊的眼睛看着张佐相,小声问道:
“此事已出,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张佐相望着在东北王床边有些怔然的张学明,冰冷严肃的脸上竟然露出一抹温情。
“先看看再说吧吧!”
他说了让马龙潭迷茫的一句话,就走到床边。
马龙潭顺着张佐相的眼神看向那边,眼中似若有所思。
良久,一缕失望出现在眼底,再次失望地叹了口气!
6月4日上午,9时30分左右。
东北军灵魂人物——东北王——因抢救无效,宣告死亡。
时年54岁!
“家父枉死,若无人陪葬,不许落棺!”
东北王咽气那一刻,张学明大声吼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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