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转头,苦笑中带着一丝自嘲:“小艾,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你爸知道是我在问,肯定会多想,更不可能告诉你什么。
这件事,我得自己解决。”
他站起身,目光坚定地望向窗外:“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这条路上的艰难。
不过,越是难啃的骨头,我越要啃下来。”
钟小艾心疼地看着他,关切地问:“那晚上还回来吗?”
侯亮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再说吧,现在事情太多了,尤其是这条‘大鱼’,我必须紧盯不放。”
夜已深,侯亮平家的书房里依旧灯火通明,他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手中紧握着一叠厚厚的案件资料。
突然,他的眼神定格在某一页上,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钟小艾端着两杯热牛奶走进书房,轻声细语地说:“亮平,休息一下吧,喝杯牛奶提提神。”
她将其中一杯递给侯亮平,自己则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侯亮平接过牛奶,却没有立刻喝,而是指着资料上的名字,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小艾,你看,我调查的这条大鱼,名字竟然也叫叶稼先,这也太巧了吧!”
钟小艾一听,手中的牛奶差点没拿稳,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惊恐:“你调查叶稼先?!那可是国家的重要人物,你……你确定没搞错?”
侯亮平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资料,笑着安慰道:“哎呀,你看你,紧张什么。
我说的这个叶稼先,只是我案件中的一个嫌疑人,名字恰好和那位大人物一样而已。
我这不是觉得奇怪嘛,怎么会这么巧。”
钟小艾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这小小的处长要去调查巡查员呢。
全国名字一样的多了去了,你这算是哪门子的巧合啊。”
侯亮平也笑了,他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暖意在心头蔓延:“是啊,是我太紧张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案子确实棘手,线索错综复杂,我得赶紧理清思路才行。”
钟小艾点头表示理解,她站起身,走到侯亮平身后,轻轻帮他按摩着肩膀:“别太累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真相的。”
侯亮平感受着肩膀上的温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转过身,握住钟小艾的手:“谢谢你,小艾。
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两人相视一笑,温馨而甜蜜。
侯亮平拿起公文包,准备离开书房:“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局里一趟,再整理一下资料。”
钟小艾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嗯,去吧。
路上小心,记得早点回来。”
侯亮平笑着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书房。
车内,气氛凝重而紧张,祁同伟坐在副驾驶位置,紧握着手机,不时与各方沟通,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高小琴则坐在后座,手边堆满了文件和电子设备,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跳跃,与远程团队紧密协作。
“事情怎么样了?”
祁同伟的声音透过免提,在车内回荡,他对着手机那头的高小琴问道。
“祁厅,我已经整合了所有可用资源,通知了京海那边的兄弟单位,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全面铺开监控网,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高小琴的声音冷静而有力,透着一股子干练。
“好,小琴,你辛苦了。
记住,我们是一个团队,不要过分担心,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务必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关系,尽快找到叶稼先部长,他的安全直接关系到整个案件的走向。”
祁同伟的语气中既有命令的威严,也不乏对下属的关怀。
这时,坐在驾驶座上的警队队长插话进来,试图缓解车内紧张的气氛:“厅长,您放宽心,京海市公安局的同志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已经在全力以赴了。
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正当众人稍感宽慰之际,祁同伟的手机再次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皱,随即接起:“喂,赵瑞龙,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赵瑞龙的声音带着几分神秘与急切:“老祁,我得提醒你一句,这次高家的人来汉东,绝对不是来旅游的,他们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
你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别让人钻了空子。”
祁同伟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简短回应:“我心里有数。”
赵瑞龙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继续道:“你放心,我会继续帮你打探消息,有什么风吹草动,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咱们现在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你出事,我也跑不了。”
“好,赵瑞龙,你的情我领了。
等这案子结了,我请你喝酒。”
祁同伟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感激。
挂断电话后,祁同伟的目光更加坚定,他转头对司机说:“师傅,再快一点,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尽快赶到京海。”
司机闻言,有些为难地解释道:“祁厅长,这车已经是极限速度了,再快就怕出危险。”
祁同伟拍了拍司机的肩膀,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师傅,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请相信我,如果我们不能及时赶到,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稳住方向盘,我们一起闯过这关。”
季昌明眉头紧锁,目光不时扫向大楼入口,似乎在期待某个人的出现,却又深知那是不可能。
“老高,你说这何副书记,真的是一点都不清楚为何缺席吗?”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解与担忧。
高育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特意在“副”
字上加重了语气:“何副书记啊,他现在可是‘副’字当头,位置坐得并不稳当。
你想想看,这叶父遇袭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他作为政法委的一把手,怎么可能不参与进来?除非……”
季昌明闻言,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沉思道:“除非沙瑞金书记和李达康市长知道了他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说,他和京海那边真的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