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赴京赶考的,哪个不是学富五车的世家弟子!”
“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给人家当陪衬啊?”
姜清月实在看不惯嬴朔那装模作样的表现,言语间的鄙视一听便知。
还赴京赶考?
能够考得上乡绅都不错了!
“姜清月!”姜夫人板着个脸,喊了一声大名,姜清月这才转过头去不说话。
不过,姜澜风不肯就这么算了。
“姐姐,你说错了。嬴公子可是小诗仙,今日我在那八宝楼中,遇见那讨人厌的范曾,要和嬴公子文斗。”
“结果嬴公子为了我,七步成诗,赶走了范曾!”
姜澜风添油加醋地把今天在八宝楼发生的事情跟众人说了一遍。
众人闻言,也是暗暗吃惊。
“七步成诗?澜风,这种把戏你也信?”
“肯定是早早就请人做好了诗,瞎猫碰上死耗子,刚好碰上阮姑娘出的题罢了!”
姜清月依旧不信。
这姓嬴的怎么可能七步成诗?
小姑娘还是太年轻啊!
“真的!我将嬴公子做的诗写与大家看!”
姜澜风也是有些赌气,拿过纸笔用好看的簪花小体写好后,扬起下巴在众人面前展示。
“看!这就是嬴公子做的诗!”
虽然有点心虚,嬴朔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诗爷!这边小的赔罪了!”
“都是为了这该死的人生!”
“以后一定烧香上供!”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放下筷子,凑上前去细细琢磨。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看完一遍,众人只觉得惊讶,又重新看了一遍。
许是担心不在当时那个场景,大家看不明白,姜澜风耐心解释了一遍嬴朔写这诗的意义。
“这是在借古讽今,抨击范曾作为官家弟子,不为民着想,不思虑江山社稷,而是成天饮酒作乐!”
“那范曾被斗的哑口无言,脸都绿了,还是被丫鬟抬着走的。”
说完,姜澜风有些得意地看向嬴朔,就跟小媳妇在跟别人夸自己老公很有本事一样。
那傲娇的模样看的嬴朔直想笑。
姜父看了好几遍这诗,惊叹道。
“好诗啊!好诗!没想到嬴公子竟然有如此水平!这诗放在过去,起码也是个状元郎的水准啊!”
姜父激动地上来握住嬴朔的双手,一阵夸赞。
闻言,没读过什么书的辛其也是两眼瞪大,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状,状元郎!天啊,那我岂不是差点一刀砍了状元?”
说着,辛其咽了口唾沫,管家朝着他后脑勺狠狠抽了一巴掌!
嘶!
即便痛得倒吸冷气,辛其也没有半点不服,反而庆幸自己没有真的下手。
不然的话,现在就是闸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了。
姜夫人看着这诗笑得合不拢嘴,她年少时出自付家,也是读过几年书的,虽说学的更多的还是女工,但嬴朔做的诗是好是坏仍能一眼看出。
这明明就是传世经典之作啊!
嬴朔哪里是潜龙之姿,明明就是仙人之姿!
当代小诗仙啊!
别说状元郎了,就是考上了状元郎,当了官的大家,也不见得能够作出一首传世之作来!
“嬴公子,当真是好文采啊!”
“这次京中廷试,榜首非你莫属!”
“到时候可不要忘了你是我们姜家的女婿!”
姜夫人说这话,竟然直接握住了嬴朔的双手,然后眼神中蕴含着深意的嘱咐道。
无论是姜家还是付家,都还没有出过状元。
即便是姜老太爷,当年也只是和同时期的考生并列探花郎而已。
一个探花郎,就让姜家家大势大,三代不愁。
要真出了一个状元郎,哪怕是个女婿,那也是姜家的福分啊!
届时,姜家的势力只会更加庞大!
这乘龙快婿可不能放过了!
站于身旁的梅贞眸中异彩涟涟,也是不禁赞叹。
“嬴公子当真是年轻有为。”
夸完之后,脸上不免升起一股子落寞。
嬴朔瞧得清楚,心中猜测许是年纪轻轻守了活寡,再看到其他年轻俊才,难免觉得孤独寂寥吧?
别怕!大宝贝!我不嫌弃!我觉得刺激!
让我来抚慰你受伤孤独的心灵。
嬴朔心中嘿嘿一笑,刚想要安慰一番,谁知姜清月生气道。
“哼!这,这怎么可能是他做的诗呢?”
姜清月指着嬴朔鼻子,有些委屈地说:“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一定是抄别人的!”
这话说的没错。
嬴朔脑子里暗想,这妹子不会是我克星吧?怎么老是说一些大实话出来?
只不过,这里人没人知道真相,也好糊弄过去。
再次在心中拜谢一番诗爷,嬴朔清了清嗓子,质问道。
“你怎么老跟我过不去?”
“不是说了,看我不顺眼你就退婚呗!”
“那你说,要怎么做,才能证明这诗是我做的?”
瞧见嬴朔那无所谓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姜清月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使坏道:“你不是诗仙吗?”
“说不定你早就已经背好了很多诗,等着什么时候用上!”
“廷试分为雅试和政试,其中雅试又分为作诗,谱曲,对课,博弈。”
“不如这样,你来对对子!”
对对子?
这还不是手到擒来!
之前参加过竞赛活动,那都是熬夜背的对子!
什么千古绝对,有趣佳对,一百个过年门框上贴的迎新对子,啥咱没见过?
正当嬴朔以为自己可以顺利拿下的时候,姜清月又接着上难度,只见她一副得逞的表情说道。
“你出上对,然后自己接下对!”
啥?
这一下连嬴朔都有点懵了。
你不是在给我上难度吗?
自己出上下对,作弊的可能性不是更大?
“不对!她在给我使诈!”
“不管我说什么出来,她都能说我提前背好!”
“反正今天她打嘴炮就是要赢!”
这是什么小肚鸡肠的女人?
想清楚这一点,嬴朔当然不会上当,大声说道:“自己出上下对,那太容易了。”
“还是请在座诸位出对子,我再来对吧!”
“免得落了别人口舌!”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嬴朔故意瞥了一眼姜清月,气得姜清月干瞪着,但也无可奈何。
不过嬴朔也没想到,接下来说话之人竟是梅贞。
梅贞举止端庄拿下自己发髻上的步摇,轻声说道:“既是要对对子,我这里有一上支,乃是我当医女徒时恩师未逝世前所留之物。”
“多年来,一直未能解开,也算是我心头遗憾。”
“不知嬴公子可否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