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这次地陷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女人的这些话直接让容承宣连想到了这次莫名其妙的地陷,也让容承宣联想到了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跟前朝有关系,就是灵岳谷有关系,他咬牙,一字一顿,“快说!不然本王杀了你!”
“你想知道对吧?”女人笑着,“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要是我现在说了,待会你就可以反悔直接杀了我了,我知道明动京城的安王爷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然你又怎么可能能稳坐在摄政王位,成为手握大权之人呢?”
“本王可以答应你……”
容承宣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女人因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容承宣和云绾绾的身上,没有注意到逐渐靠近自己的蛇群,猝不及防手上被咬了一口
女人的手飞快地变成了青紫色,她当机立断,立刻用刀砍下了自己的手,血溅出几尺远去,尖叫道:“停下!快停下!我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现在竟然要听那个贱人的话来杀我!?”
云绾绾就这样看着女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砍掉了自己的手,即使是这样,也还是不愿意伤害那群蛇群。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宁愿让蛇群来伤害自己,自己也不愿伤害蛇群的选择于她而言到底是不是对的。
城门又叫成武门——先祖在这里斩了前朝末代皇帝的头,建立了一个全新的朝代。第三任的皇帝在这里杀死了自己同母的哥哥,也就是第二任的皇帝,以此来登上大统。
先帝在时兵马大将军顾鸣有谋反拥兵自重之嫌,被骗至此处,让先帝作计安上了叛徒的名号,他跟他的军队,在这里被安上了叛徒和乱军的名字,被朝廷派兵乱箭射死在了此地。顾鸣身中数箭,仍然坚持不倒前行十数步,大呼“昏君误国,国将亡也”。
容承宣也是从这里一步一步踩着人血登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之位。女人说的对,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若是他真是善良之人,早在被容家丢进灵岳谷之后就已经被人啃的连尸骨都不在了。
他从灵岳谷浴血而来,食的是人血,啃的是人骨,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相反,他是厉鬼,从地狱里一步一步爬出来的厉鬼。
他们现在脚下踩着的九九八十一块的青石板上,每条缝隙里都是擦不干净的血,这些都在提醒这容承宣,要想成大事,必然是少不了要流血的。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人都懂的道理。
有多少朝代的改朝换代是在百姓们尚且还在睡梦中完成的。
女人最后还是选择杀了那些一而再再而三缠上来的蛇群,蛇群的血流了满地,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她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养大的孩子死在了手里,最后就算是只剩下了自己,她也是不可能打得过容承宣他们的。
就在她以为自己今日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容承宣也重新睁开了双眼,这个女人还不能死!他从镇北侯府撬不出来的事可能能从她嘴里撬出来。
“绾绾……”容承宣刚想让云绾绾停了蛇群,云绾绾就先他一步吹出了口哨,“停。”
那些蛇群立马就停住了对女人的攻击,女人愣在了原地,她还以为容承宣和云绾绾怎么也是不可能会留她一条生路的。然后她看着那半身染血的男人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轻地伸手拉下了她的面纱。
容承宣说道:“没想到我有幸在这里见到前朝的遗孽。”
女人凄厉地笑起来,张嘴要说话,却猝不及防地被容承宣一把掐住脖子。女人尖锐的笑声徒然止住,渐渐的,眼睛开始从眼眶里往外凸,一张明艳的脸变成了青紫色,双腿不住地抽搐挣动着,喉咙里发出“格格”的声音。
“江晚晚,京中最有名的歌女,向来卖艺不卖身。”容承宣手上的力度不减,不顾江晚晚的苦苦挣扎,只是淡淡的笑着,“本王没想到,江姑娘还有这样一层的身份在,真是真人不露啊。”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被容承宣叫破身份的江晚晚,艰难的从嗓子里发出声音,“你问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容承宣冷笑一声,把江晚晚像丢垃圾一下随手丢在了地上,狠狠的踩上了她仅剩的一只手,“那还真是可惜了,江姑娘的歌喉本王有幸听过,说是千金一曲不为过。只是江姑娘这手断了一只,余生怕是再难弹琴唱歌了吧?”
江晚晚被容承宣丢在地上的时候,掐在脖子上的手也松了开来,她还没呼吸上几口新鲜空气,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又被容承宣一把按了回去,脸擦着地上的蛇血而过,腥的她想吐,“弹琴唱歌对于我来说只是生计,不能便不能了,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
“只是本王会觉得遗憾罢了。”容承宣蹲下身去,掐着江晚晚的脸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强迫着她与自己保持平视,“遗憾再也听不到像江姑娘这般唱曲唱的那么好听的歌女了。”
云绾绾在旁边看着容承宣跟那个他口中所谓的歌女江晚晚当着她这个还未过门的正室的面在那里“蜜里调油”。
刚开始,云绾绾还能安慰自己,这是容承宣审问的办法,到后来,容承宣说的话越来越暧昧,这分明是不把她这个未过门的妻子放在眼里。
果然男人都是花心大萝卜,得到了就不会珍惜,追上她之前甜言蜜语不变样,说什么要星星不给月亮,要什么都给摘。追上她之后,有婚约了,就敢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的。到头来还是应了那句话,家花没有野花香。
容承宣在那边跟江晚晚“叙旧”的时候,不知道另外一边的云绾绾已经脑补到了容承宣为了那个叫什么晚的女人要跟自己决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