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元,你赶紧去给家里打一通电话,警告我那几个愚蠢的婆娘不许擅作主张给警备厅打电话。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封锁住,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不然我还怎么争取和司家联姻!”易裕祥铁青着脸吩咐道。
“是,老爷,我这就去。”元封恭敬地鞠了一躬,离开了。
而另一边的易公馆内,其余人的表情就很精彩了。
“哼,这易简可真是出息的很呢,居然为了能够嫁进司家,就把菲菲妹妹伤成那个样子…啧啧啧,可真是让妹妹我感到好害怕啊。”易青青拿起洗好的一粒葡萄放进嘴里吃下,阴阳怪气地说道。
“呵,谁说不是呢!她这种人,易家可不敢留!今天要杀易菲菲,指不定明天又要杀了谁呢。”萧婷婷附和道。
“对了,姐姐这话倒是提醒我们了。芳芳,现在赶紧去给警备厅打个电话!这种杀人凶手必须尽快绳之以法,可千万不能让她再去祸害别人了!”这话是正在嗑瓜子的二姨太汪氏说的。
除了沉默的易升,剩下的人都认定易菲菲就是易简伤的,毕竟易简的伤势没有易菲菲的重,那易菲菲还能傻到自己去伤自己的脸不成?易芳芳也这么觉得,她实在是被易简的这股狠劲给吓傻了,只缩着脑袋不敢动,更别说大半夜去给警备厅打电话了。
“去啊!你这孩子,一点用都没有。”汪氏刚冲着易芳芳翻了个白眼,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
“娘,这深更半夜的我害怕。”易芳芳推脱道。
“得得得,电话我去接。”汪氏扭着细腰走过去拿起电话。
“喂?这大半夜的谁啊……”性感的女声在电话里响起,语气略带不满。
“喂,是二太太么?”管家元封浑厚的声音响起。
汪氏一听,瞬间兴致全无:“管家?你不是陪老爷在医院呢么,打电话过来做甚?”
“哦,是这样的二太太。刚才老爷吩咐过了,今夜之事谁都不能往外说一个字,更是不能给警备厅打电话。此事传出去对家里名声不好,老爷担心名誉受损会影响到过几天争取联姻。也麻烦您转告大太太一声。”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会告诉她们的!聒噪。”说罢汪氏就毫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老元皱了皱眉,也放下话筒。
他正欲走回手术室门前,好巧不巧地就碰到了今晚事件的当事人之一——刚刚包扎好走出来的易简。
“大小姐,您的伤口怎么样了,要紧么?”元封也不清楚易菲菲和易简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想探探易简的口风。毕竟这个大小姐给他的印象不错,平易近人,还是好说话的。
“我没什么事封叔,倒是易菲菲母女,她们俩怎么样了?”易简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自己都受伤了,还关心别人啊。她们还在抢救,不知道怎么样了。”元封有些同情易简。他心里总觉得,虽然易菲菲看上去是受害者,但是易简不像是如此心狠手辣、手段恶毒的人。
所以在搞清楚真相之前,自己不可妄下定论。
“话说,你们今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菲菲小姐,为何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里,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元封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元封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完全在易简的意料之中,甚至她早就想好了应付他们的话。
易简突然变的一脸惶恐,哽咽着说:“事情,事情,其实是那样的……”
易简回忆着当时的事情经过。
原来,之前因为工作缘由,她患上了职业病,睡眠质量向来不好。几乎是从当年自己18岁上警校的时候开始,她的觉就慢慢地变得很轻了。
再加之自己从事刑侦工作多年,神经敏感,当时易菲菲刚打开自己的房间门钻进来的时候,易简就已经醒了。
只不过她警觉的很,怕打草惊蛇丝毫未动,也就并没引起易菲菲的注意。
因为当时自己是背对着房门方向躺着的,所以起初她并不知晓来人是谁,只知道有人趁着夜深人静摸进来了。
偏偏易菲菲自己蠢得要命!她嘴里居然一直嘀咕着要让自己生不如死!如果这样易简还不知道来者何人的话,那她这刑警中队长就白干了!
剪刀落下的那一刹那,易简猛地擒住剪刀头,易菲菲的双手还紧握着剪刀柄。易简使了一个巧劲,刀尖一个转向,易菲菲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瞬间就猝不及防地被刺中了左眼!
“啊!…………”易菲菲痛苦地捂住眼睛嚎叫道。
易简为了洗清嫌疑,飞快地捡起易青青掉在地上的那把大剪刀,丝毫没有犹豫就往自己的胳膊上反向一划……
瞬间血流不止,染红了衣服和床单……
易简也学易菲菲一样哭的梨花带雨,就等着易裕祥到场。
疼么?疼,那肯定疼啊,但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她的这一系列操作,让一旁惊醒的杜澄彻底看傻了眼。
易简抛给它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它就明白了过来。
敢情这都是易菲菲对易简图谋不轨才造成了现在的这个局面!橘猫恨得牙痒痒,扑到易菲菲身上又挠又咬教训了她一顿。
易家几个女儿的房间都是固定由陈妈收拾的。她自搬进这个房间之日起,屋里就从没有放过剪刀这种物件,陈妈也是知道的。可今夜易菲菲行凶的凶器就是一把大剪刀!剪刀是怎么出现的,到底是谁要害谁,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加之她胳膊上的伤口也是反向划破的,不怕对证时易裕祥不信!
更何况,易菲菲自己三更半夜出现在了她的房间!这更是易菲菲自身的嫌疑。
易简当然不会把这段事实告诉别人,只是编造了一个合理的故事讲给元封听。
这次她给了易菲菲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害人终害己,害人之心不可有!
元封听完事情的经过,一脸同情地说道:“菲菲小姐真是胡闹,玩笑越开越过分了,怎么能伤人呢!”
易简无语地扯了扯嘴角,这也叫玩笑?她差一点就像那个恶毒女配所期盼的一样,生不如死了呢!
她也无心与元封争论,干脆沉默不语。两人一起回到手术室门口。
易裕祥看了眼易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伤口好点了么?”
“嗯嗯,医生说要静养几天。真抱歉,我让爹担心了。”易简低眉顺眼的态度让易裕祥的怒气消了几分,本来想训斥她一顿的,结果现在看见她却生不起来气了。
“咳咳。那个,小简啊。你们俩今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尽管易裕祥的脸色照比之前已经好了不少,可依旧很难看。
“爹,这件事情的经过我刚刚已经全都告诉封叔了。菲菲妹妹的伤不是我造成的,您要是不相信女儿,可以让封叔去调查一番。”易简哽咽道。
她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眼里还闪着泪光,易裕祥看了看,终究是没狠下心来斥责她。他打算一切都等手术室里的母女二人出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