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仗义相助

话说完,李宴目力惊人,眼见的方才还一派肃穆波澜不惊的世子爷,这下面上竟显出一丝慌色。

对月的反应极快:“世子爷,属下护你杀出去,金樽那个臭小子,关键时候,他竟然闪得没影。”

李宴现下只担心自己的安危:“世子爷,我就一届平民,不懂你们皇家人之间什么恩恩怨怨,那鱼汤我改日来喝,今儿,能平安走——”

出去吧。

话都没说完,门已经破开了。

府兵着盔甲涌入,瞬间将厢房占据。

李宴连连后退,退至崔廷衍身侧。

瞧见那门里永康郡主进入:“豁,密会佳人呢,是哪家小娘子这般不长眼,能看上你,她莫不是瞎了眼。崔廷衍,几次三番我寻你不见,今儿被我抓住了吧,所谓新仇旧恨,今日我非抓住你,将你扒了皮吊打一顿不可,都给我上!”

李宴尽量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抽了腰间帕子挡住脸,模样小女儿家情态。

眼看形势紧张,崔廷衍却一方镇定,语气冰凉,仍道:“凭你区区几个府兵,你也能抓住我,李娘子,今日之事,你若助我——你干嘛。”

李宴凑近他身边,拿帕子将自己挡个严实,压低声音:“世子爷,真打不过。”

崔廷衍嘴硬不过三刻。

他心里怎么能不知,那曲笙身边有个随她征战沙场的贴身将领,一堆暗卫若即刻与这帮府兵拼个你死我活……

尚来不及思索,府兵已经奔来,与那帮暗卫顷刻打了起来。

场面过于喧嚣,李宴只得继续往后退,靠在窗栏上。

按着额头,全身慵懒,与北椋道:“情形不太对,我们先溜吧。”

北椋点头。

适才说要护着世子爷杀出去的对月早已经不知道进入了哪方的混战,独留崔廷衍身前只两个小暗卫。

暗卫什么用也不顶,杀进来的猛汉一脚一个,手已经拽住了崔廷衍的胳膊。

“世子爷,失礼了,请随末将走一趟。”

崔廷衍霎时冷了脸:“匹夫,焉敢碰本世子!”

那厢,正准备翻窗的李宴听见这话,一股正义感也不知怎的就上了头。

腿从窗户上退了下来:“竖子!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还有没有王法了,北椋,给我拿下他。”

北椋额头发冷,自家姑娘这是要闹哪一出。

一柄长笛从腰间拔出,化作剑招,三下就将顾子唯劈开,崔廷衍从他手中松脱开,被李宴单手接住。

丢了手中巾帕,李宴只道一句:“得罪了,世子爷,我豁出这条命救你,望世子爷不要忘记今日恩情。”

崔廷衍还没反应过来,李宴托着他,就从那半人高的窗栏下跳了下去。

顾子唯也顾不得打斗了,瞳孔都快睁裂了。

朗声:“都住手!”

屋里打斗的场面霎时安静,只听见他道。

“世子爷殉情了!”

曲笙扒开人群,什么也没看清,忽又瞧见,一道白衣也从楼上跳了下去。

顾子唯从未见过这样的忠仆:“郡主,侍从也一并殉葬了。”

曲笙双手按在窗栏上,不敢往下看,声线发抖:“不要乱用言辞,京都不是这种说法。”

鼓起勇气,往下看了一眼。

霎时,她连自己日后埋哪差不多都想好了。

“真正殉葬的,另有其人……嗯?”还活着,完好无损,在地上跑,“这她娘的不是五楼?”

“是啊。”顾子唯也往下看一眼,眼神不好,“郡主你怎么语气里很是遗憾,难道非得十楼摔下去才会面目全非吗。”

“面你个仙人板板,府兵听令,给我下楼抓!”

小世子摔在了架子上,不仅没摔伤,还毫发无损。

李宴当机立断,对一同跳下楼的北椋道:“去把马车拉来,先送世子爷回府。”

北椋从地上爬起身,领命。

崔廷衍惊魂未定,扶着身边货架全身乏力。

从高楼坠下的惊恐感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头晕目眩,警惕心却不减,面色冷淡:“什么东西碎了。”

北椋心虚,把袖囊里碎了的那瓶药倒了出来,扔在一边:“自调的香料,这香味道清淡,世子爷好嗅觉。”

崔廷衍锁眉,不同她搭话。

一旁的李宴使劲嗅了嗅,有味道吗,她怎么什么也闻不出来。

北椋行事速度快,马车很快就驶来,李宴扶着小世子上马车,崔廷衍这会儿倒一点也不扭捏。

说话中气十足:“绕里巷那条近路,去国公府。”

追兵来得很快。

北椋二话不少就掉转了马头,一路狂奔,像是极有经验似的。

李宴坐在车内,被这速度颠的,一点也没有骑马来得自在。

难不成真是劳碌命,坐不得马车,怎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全身无力。

还燥的慌。

李宴挑开窗帘,外头的空气也压不住她心头的躁动。

往后看了一眼,追上来的府兵不下十个,纵马在街上,像是来抓逃犯的。

放下帘子,她问车内的崔廷衍:“世子爷,好说那郡主与你家也沾些亲戚关系,怎的你们姐弟之间……”

李宴静了。

静了片刻,咽了一口口水:“世子爷,你没事吧?”

李宴自诩自己活了两辈子,见过太多人间美景,也知晓万般容颜天显的好儿郎是什么模样。

但每每瞧上这小世子一眼,都有不一样的视觉惊艳。

尤其是现下。

这什么壮阔的山河落日秀景,小世子一人能抵一幅画啊。

他那面上潮红的,全身瘫软,使不上劲的模样。

李宴终于明白,适才北椋那瓶破碎的香料是什么东西。

亏得她身上有些武学功底,虽不似崔廷衍那般瘫软,却也心头火热难耐。

当下看见崔廷衍这般,更是难以把持,简直是在催磨她的心性。

顿时沉了声音,伸长手,捞开门帘:“你给我下的什么药,药性为何如此猛烈。”

北椋心虚得没话说:“就,就比市面上的情药要效用快些,我没想对你用,原是给里头那个用的。”

李宴紧紧拽住门帘:“药碎了,怎只有我和崔廷衍中招了,你为何无事,身上是不是有解药,解药快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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