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玩弄
红色的雨燕上，罗兰突然问道：“倩倩，给我说说杨枫在学校的情况。”
王冰倩微感诧异：“什么情况？”
“比如有没有女朋友。”话甫出口，便看着前方，目不斜视。
王冰倩侧头看着罗兰，秀眉微皱，思量片刻，道：“有。”
“哦。”
“很多。”
“啊？这么说他很花心？”
王冰倩道：“他太优秀了，学霸，校草，简直就是一中女生的偶像。”
“也包括你？”罗兰心直口快道。
“我？没兴趣。”
“那他女朋友是谁？”
王冰倩托着侧脸，静静打量着司机。
罗兰马上感觉脸蛋有些发烫，嗔怪道：“丫头，干嘛这么看人。”
“我觉得你对杨枫挺感兴趣，不会喜欢小弟弟吧！”
“怎么会？就是有点兴趣，你给我讲讲他学校的事，我给你讲他在医院分事。”
“我可不感兴趣。”王冰倩淡淡摇头：“不过，也无所谓，就当解闷。”
……
两辆车停在医院大楼后面的停车场，王冰倩下车的时候还在追问：“李九斤后来怎么了？”
罗兰笑道：“你不是不感兴趣？”
“姐……”看到杨枫投来的目光，王冰倩撇了撇嘴：“不说算了。”
“嗨，两位美女说什么呢？那么投入。”
罗兰道：“说你的光辉事迹呢！”
杨枫呵呵一笑：“哥们的光辉事迹，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嘚瑟。”
走进医院大楼，几个人分道扬镳。
杨枫跟王凤林走了，王冰倩却还拉着罗兰。
杨枫跟着王凤林去了办公室，换上一套白大褂，拿上帽子和口罩，朝王凤林喊了一句“我去查房”，就走了出去。
王凤林微微一笑，自言自语：“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勤快？”一想又不对，这小子又没病人，查哪门子的房。
杨枫确实是查房，他要查归而止的房。
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两个人在大声说话，从门上的玻璃往进一看，两人都认识。
一个自然是衰鬼归而止，这货鼻梁部位被纱布盖着，胳膊上打着点滴。
另一个是县局长高明，坐在他旁边。
于是，杨枫就竖起了耳朵。
归而止张着嘴巴呼呼喘气：“高局长，你说杨枫已经被放了，不，我不服，我要弄死他。”
“省省吧，归队长！难道你还不明白我过来的目的？”
归而止茫然摇头：“不明白！”
“跟你谈话，诫勉谈话。”
“高局长……”
“无故酗酒，持枪行凶，你是警察，你想死，不要害我。”高明咬牙切齿道。
“你也会说我是警察，我都这样了，鼻梁骨断裂，肋骨也断了三根，我一个警察被打成这样，凶手一毛钱的事儿也没有？”
“就是没有，人家事正当防卫。”
“我不服。”
“必须服。”高明用指头戳了一下归而止的脑壳：“不妨告诉你，他能出来，县委县政府都有人打招呼。”
“啊……”
高明摇摇头：“归而止，我对你非常失望，正好你也住院，那就休息一阵子吧。”
高明说完就往外走，走到门口被归而止叫住：“高局长，你的意思是……”
“放你大假。”
“不是下岗吧。”
高明冷笑道：“拿倒不至于。”
归而止道：“那……我的枪……”
“那是个惹事的玩意，我给你缴了。”说完了，高明拉开门，匆匆而去。
带着口罩白帽子的杨枫走进单间病房，归而止正靠在床头双手捂脸。
王八蛋，龟儿子，你也有今天！杨枫心中一阵咬牙切齿，他今天可是来痛打落水狗来的。
“查房。”杨枫的声音很机械。
“滚蛋。”归而止怒吼。
“什么？”杨枫没整明白。
“滚蛋，我叫你滚蛋……”
杨枫脸色一寒，很快就怒极而笑：“有病吧。”说完有摇头：“我这不是废话吗，没病住什么医院？”
归而止已经气急败坏了，瞪视着年轻的医生：“你不走是吧，信不信我……我……”
“你怎么样？”杨枫一把撕掉归而止脸上的纱布，归而止双手拢着面部，疼的大叫。
“啊……嘶……你……”
杨枫一把打开归而止的手：“让我看看，都说了是查房的，不让我看，怎么知道你恢复的好不好？”
归而止鼻梁骨已经被扶正，不过鼻头肿的就像一个包子，杨枫差点就笑场了。
归而止一个劲喘着粗气，觉着这个年轻的小医生够冲，比自己还冲。
杨枫摇摇头：“你不是想把我怎么样吗？警察了不起，还想打医生？不想治就滚蛋。”
杨枫说一句话，戳一下脑袋，归而止真被震住了。
“还横不？”
归而止撇着嘴摇摇头。
“还有哪里有伤？”
归而止乖乖地撩起衣服下摆，露出了黝黑的肚皮。
杨枫手掌按上去，归而止立刻发出痛呼：“疼疼疼……”
杨枫还是拍了两下，看到归而止迸出眼泪，这才作罢。
煞有介事地看了看挂在床头的病例，杨枫随口问道：“怎么弄的？”
“被人打的。”归而止声音很低，估计自己也羞于启齿。
杨枫大惊小怪道：“袭警？什么人这么大胆？还有没有王法？”
“唉……”归而止热泪盈眶，也不是感动的，还是疼的，总之是看着杨枫道：“小大夫，你真有正义感。”
杨枫不假辞色：“好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威风，到了这就是病人，老老实实的，服从医院的各项规定，不要弄得天怒人怨。”
“嗳。”
正说着话，一个小护士走进来换药，一眼看到杨枫，笑着打招呼：“杨大夫，你好。”
杨枫一把接过药水瓶：“你去吧，我来。”
小护士脸蛋一红：“谢谢。”转身就走。
杨枫熟练地换了药水，面无表情的出门了。
归而止看着杨枫的身影，总觉得有些面熟，不过也没有深究，因为一件更严重更烦心事盘亘在脑海里，自己会不会下岗呢？
走出病房，过了一个拐角，杨枫就扶着墙大笑起来，笑得自己都站不住了，真是太他妈解气了。
几个深吸缓呼，来到专家门诊窗口，王凤林已经开始坐诊，队伍一直排到大厅外面。
不止一个小萝莉嘴里喊着“杨枫哥哥”，杨枫看到张筱楠也在其中凑热闹。
用手打着侧脸，闪身进了门诊室，老老实实坐在王凤林对面，心说这帮小丫头，哪里是来看病的，分明是争睹偶像嘛！
杨枫抚摸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祸国殃民。
门诊口的一幕正好被王冰倩看到，她惊呼：天哪！
王冰倩从罗兰口中了解到杨枫的两三事，可越是如此，越发觉得杨枫神秘。
一下午就这样过去了，下班的时候，杨枫路过归而止的病房，那厮居然没在，在护士站一问才知道，居然出院了。
杨枫托着下巴想了想，给高小宝打了一个电话，正好，高小宝就在附近网吧忙业务，约他在肯德基见面。
高小宝见了面就抱怨：“大哥，以后不要关键时候打电话，会死人的。”
杨枫笑了笑：“了然，想吃什么随便，今天管够。”
高小宝摇摇头：“枫哥，既然你这么大方，要不请我去必胜客。”
“去去去，还得寸进尺了，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说着，杨枫给他甩了一百块。
高小宝就去排队了，这会儿人不算多，约莫十分钟，高小宝捧着餐回来了。
两个鸡腿堡，两个鸡肉卷，两杯可乐，四个蛋挞，一包薯条，一盒劲爆鸡米花。
高小宝将托盘往桌子上一搁：“枫哥，别客气。”
“靠，抢我台词。”
高小宝一口吞下一只蛋挞，被烫的眼泪哗哗的，赶紧喝了一口冰镇可乐。
杨枫哈哈大笑：“看吧，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报应来了。”
高小宝吸了几口凉气，这才舒服了一些，咬了一口鸡肉卷，看着杨枫道：“枫哥，你找我有什么吩咐？”
杨枫喝了一口可乐，神情略显严肃：“上次跟你说过，你打算走什么样的人生，你想过没有？”
高小宝将最后一点鸡肉卷塞入口中，脖子一伸，艰难的咽下去，这才道：“想了，可是没想好。再说了，我这个人只爱动手，不爱动脑子，就等着枫哥给我规划呢！”
杨枫几根指头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半晌才道：“有个事跟你的专业基本对口，要不你试试？”
“什么？”
“私家侦探。”
“哇，好耶，柯南是我的偶像。”
“这么说你同意了？”
高小宝点点头：“我没意见，但是两眼一抹黑，这第一步怎么走？”
杨枫道：“我也不清楚，你上网查一查，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侦探，另外，看看是不是还要购置一些设备。放心，我可以赞助的。”
“枫哥的意思是……”
“要么不干，要干咱就正规点，到工商局注册，在公安局备案。”
“啊？”一听公安局，高小宝都傻眼了。
“难道你想一辈子见不得光？”
这句话对高小宝无异于当头棒喝，他点点头：“好，我听枫哥你的。”
“嗯，先考察准备吧，第一单生意我已经给你找好了。”
“什么生意？”
杨枫打开手机相册，递过去：“给我监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