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回到了盛府时,受到了热烈的欢迎,盛府的男女老少都出面相迎了,就连李湛只见过几面的卫小娘子都漏了面。
李湛心里也是感叹这个时代进士的含金量,此时的他除了进士功名,一样是家无余财,父母双亡, 但是在三年前他上门投靠之时,只有一个管事领着他前去拜访主人,未有一人出面相迎,如今,看着府门前的盛府男女老少,恍如隔世。
李湛遥遥头, 将心中的想法抛之脑后,这时候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他走到了盛老太太的跟前, 房妈妈放开了搀扶盛老太太的手,将位置让给了李湛,李湛搀扶着盛老太太,恭声说道。
“祖母,孙儿总算是不负您的期望,高中一甲三名,得了个探花郎,特来给祖母报喜!”
盛老太太神色间全是慈祥欣喜,浑浊的双眼看向了身侧的李湛,恍惚间似乎是看到了盛家的老太爷,当年他也是得中探花郎,只是他后来宠妾灭妻,导致好好的一个盛府差点衰落,要不是自己全力培养盛纮,如今的盛府早已成了寒门。
盛老太太拍了拍李湛的手背,频频点头, 笑道。
“好好好,湛儿总算是出息了,这下子,我算是对得起你祖母了!”
李湛点头,他此次回来,有一件事就是祭祖,将自己高中的消息禀告祖宗。
“湛儿这才可是光宗耀祖了,不枉你苦读一场!”
盛纮此时才开口插话,看着一表人才的李湛,越看越欣喜,心里庆幸,当年自己对李湛的收留,如今的了如此佳婿,日后绝对是仕林佳话。
李湛看了一眼对自己越发和蔼的盛纮,心头一动,明白了缘由,点点头,对着盛纮恭敬的说道。
“侄儿还要多谢叔父这些年的栽培,如果没有叔父的资助,侄儿如今怕是早就冻死路边了!”
盛纮连连推辞,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湛,饱含深意的说道。
“我们都是一家人, 湛儿,你说这些做什么!”
李湛心下一凛,
顿时明白了盛纮的想法,点点头,看向了在王若弗身后的盛华兰,见她也是一脸的高兴,天真烂漫的看着自己,顿了顿,这才对盛纮回道。
“叔父所言甚是!”
盛纮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连连点头,对着盛老太太说道。
“母亲,湛儿一路奔波,辛苦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吧!”
盛老太太点头,李湛扶着盛老太太走在前面一起回府,嘴里还不时的应对着盛老太太和盛纮的关心。
寿安堂,倒也没有许多人再此,只有盛老太太、盛纮、王若弗已经李湛在此,其他人都已经被盛纮打发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阵寒暄后,李湛看着依然不愿离开的盛纮和王若弗,叹了一口气,心中明白他们的想法,想着自己本身也不反对这门婚事,早在回来之前就有所准备,不由站起身来,对着堂上的盛老太太躬身行礼,掏出了袖中的一个荷包,递给了盛老太太,沉声说道。
“祖母,这是孙儿的生辰八字,还请祖母今日做主,为我求娶华兰妹妹!”
说完,李湛直接跪倒在了盛老太太的面前,恭敬的磕了一个头。
盛老太太接过荷包,也没有打开,一脸欣慰的看着李湛,连忙起身搀扶起了李湛,出声责怪道。
“你这孩子,哪里还用行这么大的礼,你如今家中已无长辈,你的婚事本就是我这个老太婆该操心的!”
盛老太太将李湛扶起后,看了一眼喜形于色的盛纮夫妇,又有些心疼李湛,再次问道。
“湛儿,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想要求娶华兰,之前我虽然想要你们亲上加亲,但是如果你不愿意,我绝对不勉强!”
“母亲!”
“母亲!”
两声惊呼想起,盛纮和王若弗这下子坐不住,一下子就站起了身,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盛老太太,不明白她为何会胳膊肘往外拐,在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李湛可是新科探花,炙手可热的的佳婿,怎么李湛主动求娶华兰了,盛
老太太反而往外推了。
李湛一愣,看着一脸郑重真诚的盛老太太,心下一暖,再看了一眼紧张不安的盛纮夫妇,嘴角绽开一丝灿烂的笑容,坚定的说道。
“祖母为我考虑,我自然是高兴的,但是孙儿心意已定,我自小和华兰相识,情分比之他人要深一些,而且华蓝妹妹端庄大气,性情柔顺,仪态万千,是孙儿的良配,还请祖母做主为我求娶华兰妹妹!”
盛老太太看着一脸认真的李湛,这才放下了心,在李湛的搀扶下坐回了堂上,转头看向了欣喜若狂的盛纮夫妇,这才开口道。
“湛儿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你们是什么意见?”
王若弗早就同意这门婚事,见盛老太太还在询问,连忙上前几步,频频点头,急声道。
“母亲,这门婚事我们自然是同意的!”
盛老太太狠狠瞪了一眼心急不稳重的儿媳王若弗,将视线投向了此时已经沉稳下来的盛纮。
盛纮用眼神制止了妻子的举动,这才躬身行礼,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一下,这才对着盛老太太回道。
“此事全凭母亲做主,儿子没有异议!”
盛纮的回答多少还有还像样子,盛老太太这才点点头,将手中李湛递过来的荷包交给了盛纮,开口道。
“既然如此,这湛儿的生辰八字,你收好,过会,你将华兰的生辰八字也交给湛儿!”
盛纮点头应是,接过了荷包,心下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李湛总算是和他们盛家成了一家人了。
盛老太太见这门婚事已经尘埃落定了,除非李湛冒着忘恩负义的名声悔婚,不然这事情绝对是做死了,再无反悔的余地了,这才对着脸有倦色的李湛说道。
“湛儿你此行奔波,也累了,先回屋休息,我和你叔父还有事情需要商量!”
李湛点点头,他这一路都在船上待着,的确是有些累了,所以也没有客气,对着盛纮夫妇行了一礼,就退下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