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希和卡门在变形者的引领下来到镇中心广场。
看到躺在地上的乌尔比安以及身旁的aya后，两人目光同时一凝。
“阿戈尔人？”
“aya，你何时来的？还没有遇见outcast吗？”
卡门和凯尔希几乎同时发问。
卡门的询问没得到任何回应，乌尔比安在认清现实后，就彻底陷入自闭状态，低着头拒绝一切交流。
aya两手一摊，对凯尔希回答道：
“虽然不知道你口中这位是谁，但从我们抵达后，目前只接触了齐言。”
“你找到他了？！”
凯尔希和卡门异口同声道。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aya连忙捂住嘴巴。
齐言明显在避着凯尔希，若是因为自己暴露他的行踪，aya不敢想象齐言会如何报复自己。
上次在汐斯塔初次见面，那个奇怪的家伙就啃了自己一截头发，若是再得罪他，aya是发自内心害怕那个家伙真的把自己丢进铁锅煲成汤。
见aya突然缄口不言，卡门顿时急了。
他上前一步就准备按住aya的肩膀，却被凯尔希抬手拦下。
“卡门阁下，你得罪她不会比得罪齐言的后果轻太多……总之都是伊比利亚无法承受的灾难。”凯尔希平静提醒道。
卡门：“……”
他讪讪地收回手，看向aya的眼神中满是忌惮。
又是一只巨兽。
凯尔希叫来的帮手都是这种级别的存在吗？
卡门此刻心里甚至连憋屈的感觉都不敢有，他是真的有些被凯尔希展现出的能量给惊到了。
没过多在意卡门心思，凯尔希将视线落在自闭的乌尔比安身上。
“如果我没判断错误，你应当也是一名深海猎人。”凯尔希开口道。
乌尔比安眸光一动。
从凯尔希的言辞中，他判断出对方还认识其他深海猎人。
“歌蕾蒂娅？”乌尔比安沉声道。
“齐言将你丢出来交给我们，想来你是这次事件的一环。”
凯尔希略微思忖片刻，安排道：“我们不希望继续动粗，如果可以，也许我们能成为合作伙伴，毕竟我们有着共同目标。”
乌尔比安站起身，捡起自己的帽子重新戴好：
“很遗憾，我的主要目标并不是这里的深海教会或者海嗣。
既然你们与歌蕾蒂娅有所合作，那我们注定分歧，她与其他深海猎人现在还不能返回阿戈尔，我必须要阻止她。”
“能说明原因吗？”凯尔希询问道。
乌尔比安只是冷冷看着她，没有开口的意思。
“看来你的意志很坚定。”凯尔希没有强求，言辞开始转换目标，“变形者，我知道你们一定已经和齐言玩起来了。
我不得不提醒你们一句，齐言有玩闹的资本，也有力挽狂澜的能力，你们却还是放归初生，压付全部的赌徒之身。”
乌尔比安听到凯尔希的话，脑海中如同被人抡了一锤般嗡得一声。
他听到了什么？
变形者所化的黎博利笑容平静，歪头道：
“我们一直有留心海洋中的状况，事实上，那只小初生回到海洋后，真的如祂所承诺那般，约束同族不再登陆。
当然，祂还太过幼小，能指挥的同胞数量相比起大群，少得可怜，但祂真的有在努力。”
“那艘空无一人的渔船你们作何解释？”凯尔希问出关键问题。
变形者仍旧平静：“伊比利亚可以拒绝拉特兰的入境，这片大地每一个国度都可以对入侵者处以私刑，转换到大群就不被允许了吗？”
凯尔希：“……”
以立场来讲，变形者这番言论足以被打上旱奸的标签。
但如果将海嗣视作一个族群来说，这番言论又显得无可辩驳，哪怕是在荒野上，人们看见野兽的聚落也不会随意进入对方领地。
“我无意与你们辩驳是非，但我希望你们能一直保持清醒，知晓自己正行走在一条多么危险的道路上。”
凯尔希转身离开。
“请留步，几位，我想我不得不提醒你们一件事。”
变形者叫住凯尔希，视线在周围几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乌尔比安身上：
“这位先生没有与齐言接触过，所以大意之下忽略齐言的提醒很正常，但我不能坐视不管。
从齐言的玩笑言论中，我们成功提取出他故意留下的建议，多看看海洋吧，海洋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
乌尔比安眉头紧锁：“这些话不是那个鲁珀捉弄我的胡言乱语吗？”
“齐言总是在玩闹，但顺着他的思路，也总是能发现意外之喜。”
“去海边。”
凯尔希调转目标，朝着海岸线前进。
卡门和aya默默跟上凯尔希脚步。
乌尔比安看着突然丢下他这个俘虏的一行人，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片大地究竟怎么了？
他是俘虏啊！
就这么把他丢下，也不说来个人监视他？
这不怕他现在扭头就……也是，这群人之中可是有巨兽，他怎么可能跑得掉。
认命的乌尔比安继续忍气吞声，迈步追上众人脚步。
变形者突然回头看着他，疑惑道：
“你跟上来做什么？”
乌尔比安：？
“你不是拒绝跟我们合作吗？”变形者继续道。
“……我的确拒绝了，但……但你们因此就愿意放我离开？”
乌尔比安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这群人的思路。
他指着凯尔希质疑道：“这位女士刚刚不是说，我是被那个鲁珀丢出来交给你们处理的吗？”
“你这个人，好奇怪哦。”
变形者一脸古怪上上下下打量乌尔比安。
其余几人看过来的视线，也带着古怪的打量。
这年头，还有人上赶着求别人俘虏自己的？
“你们就不好奇我知道的信息吗？”乌尔比安挣扎道。
“问齐言就好了，他知道的比你多。”变形者无所谓道。
“那你们就不怕我破坏你们的行动？”
“这次行动有齐言参与，你要是能破坏，我们立即褪去萨卡兹身份加入阿戈尔阵营。”
“……我能嗅出此地深海教徒身上的气味！”
“哈，首先，此地的深海教徒有一半已经是我们了，其次，齐言目前已经将此地的深海主教堵在家门口了。”
“……”
乌尔比安脸开始涨红。
他陡然发现，自从接触到那个叫齐言的鲁珀后，他就开始变得不幸。
行动处处碰壁不说，现在竟然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龙套角色。
但乌尔比安很快就冷静下来。
出于一名优秀猎人的判断，他意识到自己此刻比起眼前这些人少了很多重要信息。
当务之急，是补全自己的信息漏洞，比如那个叫齐言的鲁珀身份，比如这些人口中的那尊初生，比如歌蕾蒂娅与斯卡蒂如今与这些人合作到了哪一步……
心中规划着行动方略，乌尔比安再次迈步追上凯尔希等人脚步。
“你怎么还跟着我们？”变形者继续发问。
乌尔比安：“……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