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朝之将陆安生拦腰抱起,直接扔上了床榻。
陆安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感到委屈,似乎比平日里要来得乖巧,红着眼直勾勾看他。
宿朝之在这样的注视中忍不住俯身吻下。
窗外的风漏入,将帘子吹得一阵摇曳,久久地浮在半空中,连带着屋内的两人也在恍惚间隐约有了失重的感觉。
宿朝之显然很享受陆安生这样乖乖融化在自己怀里的状态,深长的一吻后松开,垂眸看着那眉目迷离的神态,又蜻蜓点水地轻轻啄了一口,声线因为尽量控制的欲望而显得有些微哑:「这么浪,回去再收拾你。」
陆安生看起来有些不太情愿,但到底也知道他们两人所处的环境,将头在宿朝之的胸前埋了埋,低声问:「什么时候回去。」
宿朝之也没想到只是分开了这么片刻,陆安生居然能够委屈成这个样子,一面觉得有些失笑,另外一面看着这副小狗似的样子又心软了下来,想了想说:「多少还是需要做一做样子,等会下去打声招呼,稍微待上一会我们就走。」
照理说宴会才刚刚正式开始,正常情况下总归要待到很晚,但是宿朝之今天也确实被搅得完全没了心思,看着陆安生这幅撩人的样子,心思难耐下忽然觉得也没必要再留下来逢场作戏了。
陆安生没说话,定定地看着宿朝之,忽然抓起他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口。
以前陆安生状态好的时候也经常喜欢咬人,随便逮到宿朝之的哪里都能下嘴,虽说也不重,但是几番下来肩膀的部位还是非常明显地成为了重灾区,往往每次折腾过后总能留下些大大小小的齿痕,好几天才能消去。
这个时候手上突然吃痛,宿朝之下意识地倒吸了口气,看着手背上的牙印拧了下眉心:「突然间又发什么疯。」
陆安生却只是笑,也不出声。
单只这样的表情,落入宿朝之的眼中只觉得勾得不行,不由便又想起了刚才毕柳那伙人企图做的事情。顿时心思一沉,忽然连半点多待的心思都没有了。
宿朝之站直身子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衫,顺手无比地在陆安生的头上揉了一把:「行了你得逞了,等下楼去跟余老说一声,我们现在就回去。」
陆安生认真地将被揉乱了的发丝一根根认真地整理妥当,终于满意了:「嗯。」
等两人下楼的时候,余淖正在敬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是到场的宾客毕竟数量甚多,看得出来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喝了不少,一张脸上泛着隐约的红意,除了眼神稍微有些迷离外倒是还算清醒。
看到宿朝之带着陆安生一起走过来的时候,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暗暗地压低了嘴角。
虽然很不情愿却不得不承认,这两人如果抛开身份站在一起,显得是那样的登对,和谐地宛若从同一副画卷中走出的一样。
宿朝之既然打算提前离开,也就没有兜什么圈子,简单地敬了一杯酒后问了一下余老爷子的位置,过去打过招呼就带着陆安生走了。
宿朝之本就是备受瞩目的角色,如今两人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总有人时不时地朝他那边投去视线。刚才毕柳的事早就在宴会现场传开了,如果说之前对于宿朝之的那些风流传闻没有什么兴趣,那么这个时候多少都有些好奇,毕竟谁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居然能够引得向来冷酷自持的宿少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表面上风平浪静的现场,随着两人的出现忽然氛围微妙了起来。
余淖自然也感受到了这样的变化,特别是在场的多少知道宿、余两家的关系,一边小声地议论着宿朝之的事,另外一边又总会悄悄朝他看来。
余淖站在那愣愣地看着酒杯里的红酒,直到程俊名凑过来问道:「这宿朝之是怎么回事,今天是你的生日宴,居然这么着急回去?」
余淖低声说:「本来就没什么事,想走就走吧。」
程俊名很为好友不平:「你就是太好说话了!单是以宿家跟你们余家以前的交情,不管怎么样也不该这么不给面子。我看啊就是那个叫陆安生的在搞鬼,单是那张脸,一看就是个蛊惑人心的货色。」
「别说了。」余淖默默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刚才有看到宿朝之的手背吗?」
程俊名一脸茫然:「什么手背。」
余淖:「……没什么。」
他抬头朝着那两道背影远处的方向看去。
宿朝之的手背上还留着隐约的牙印,不用问也可以猜到刚才在休息室里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恐怕余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样的男人也能有情难自禁的时候。或者说,可能连宿朝之自己都没发现,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变得有些不再像以前的自己了。
而这一切改变的根源,都是因为那个陆安生。
余淖有些自嘲地勾了下嘴角。
输得这么一败涂地,甚至连成为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他,还能有什么好感到不甘的呢?
离开酒店之后,宿朝之没有让司机开回西城,而是直接把陆安生带回了宿宅。
老管家见宿朝之突然回来,稍微惊讶了一下,等看到跟在后面的陆安生也瞬间明白了过来,忍着笑意躬了躬身,为两人让开了一条道。
陆安生刚换好鞋子就被宿朝之整个抱了起来,低低地惊呼一声后眼底不由泛起笑意,直接往那怀里一埋,天旋地转间任由宿朝之将他带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