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池恍惚地伸手接过:「您……您不生气?」
陆安生淡淡地扫过一眼,语调无波:「他可不是那种随便就被勾走的男人。」
胡池捧着那颗樱桃魂不守舍地走了,当天晚上的事件也算彻底告一段落。
宿朝之以脏了衣服为由提前离开,陈元也不好再说什么,没一会儿就回来接上了陆安生。
坐上车后,一路没人说话。
车厢里面的氛围一时有些难耐,引得副驾座上的周行通过后视镜频频打量,不知道暗暗地抹了几次冷汗。
行到半路的时候,宿朝之终于开了口:「觉得不高兴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破了车厢里的沉寂。
陆安生闻声回过头来,问:「不会啊,为什么要不高兴?」
听得出来是很发自内心的一句话,就连宿朝之,也没能从这幅完美的神态间看出丝毫掩饰的意味。
是真的没有生气,更没有吃醋。
「……」宿朝之沉默了片刻,「那就好。」
话落,转身看向了窗外。
陆安生看着那笼罩在斑驳光影下的背影,缓缓地眨了眨眼。
怎么感觉,反倒是这个男人自己心情不好了呢?
第5章
车子并没有驶入地下车库,在小区门口就停了下来。
最近出入小区的住户没少见过宿家的这辆豪车,路过的时候,不时朝这里投来了关注的视线。
宿朝之看着陆安生下车。
对于两人的包养关系来说,陆安生这样不恃宠而骄的做派其实更应该夸一句「懂事」。可是这次跟平常的顺从不同,看着那张神态平静的脸,越是乖巧讨好的样子,就越是让宿朝之的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是宿朝之人生二十余年来从没体会过的感觉。
宿朝之收回视线,却没有等到车子的重新发动。过了片刻才发现,陆安生下车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夜风从他的身边拂过,将垂落的衣角吹地微微摇曳。
清瘦的人在夜间的寒气笼罩下显得愈发单薄,宿朝之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
陆安生的神态看起来难得有些犹豫,沉默了片刻到底还是低声问道:「宿先生,不上去坐坐吗?」
陆安生虽然总会不动声色地撩拨他,却很少有这样主动又直接地做出邀请。
这个举动,让宿朝之感到心情莫名好了起来,饶有兴致地眯了眯眼:「你希望我上去?」
「嗯,希望。」陆安生眉目间的笑容乖顺柔和,抬眸看着宿朝之,灯光的折射下眼底一片清亮,「因为出差的关系,已经好久没有一起过了。我一个人,一直都没能睡好。」
陆安生是真的有很长的时间没睡过好觉了。
宿朝之不在身边,这数百年萦绕在他梦境中的黑色漩涡瞬间席捲,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宛若铺天盖地地翻涌而至,让他无数次地从深夜中汗透淋漓地惊醒过来。
每每这个时候,陆安生总会无比怀念宿朝之的怀抱,虽然现在的这个男人还没有那样的温柔,但至少可以沖淡那缠身的梦魇,让他找回平静的睡梦。
这个男人,可远比人类医院里开的那些助眠药剂好用多了。
陆安生的回答无疑很是诚挚。
宿朝之眼睑微垂,定定地看了一会,在这样充满期待的视线下,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既然这样,那就……走吧。」
或许在酒店里面发生的事情,确实让他产生了一些来源不明的不悦情绪。但是此时此刻,那些似乎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陆安生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宿朝之至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如今他就是陆安生的全部。
这个男人离不开他。
以前,宿朝之确实无法理解那些贵公子们养金丝雀的奇怪癖好,但在这一瞬间,当面对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的陆安生时,忽然觉得再糟糕的心情都能在这样的一笑之下,彻底地烟消云散。
周行非常有眼力劲地喊司机开车离开了,宿朝之下车后搂着陆安生上了楼,刚一进门就直接将人按在了过道上。
没有灯光的屋子里瞬间暧昧滋生。
今天晚上宿朝之喝了不少的酒,吻上的时候可以感受到浓烈的酒气迎面而来,很纯,很香,和陆安生口中那淡淡的果汁气息交织在一起,愈发像是浓情的烈药。
陆安生也不抗拒,整个身子在宿朝之的怀里彻底地软了下来。
低低地笑着,炽热的呼吸从耳根边擦过,在这样寂静夜色间显得愈发分明,更是将宿朝之的所有的克制冲击地支离破碎。
宿朝之上楼之前其实并没有真想做些什么,毕竟在外面奔波了大半个月,回来就又直接去了那种应酬的场合,期间根本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可是此时经过陆安生这样不动声色的撩拨,到底还是直接将人横抱了起来,一把扔在了主卧的大床上。俯下身去,将完全陷入被褥中的那人狠狠按在了体下。
酒后有些粗暴的举动让陆安生低低地沉吟了一声,可是整个身子却是非常配合地应了上去。他虽然长得纤瘦,骨子里却是柔软至极,再加上那张本就妖孽无比的脸,透着浅薄的月光可以留意到酿上的那抹红晕,眼底的神色一经漾开,像是隔了一层水雾,神态迷离间愈发将人勾得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