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陆安生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轻不重地问道,「你过来就是突发奇想地要跟我说这些?」
「当然不是!」傅司言苦口婆心多了,都感觉自己快发展成了一个怨妇,也懒得再继续跟陆安生掰扯,言归正题道,「我是过来问问你,刚才那神棍小子是什么来路,到底看出来了没?真的是文城山那波的?不能够吧,文城山怎么说也是文皋那老头开宗立派的地方,出来的后辈就是这幅德行?听介绍,这还是个首席传人!」
陆安生想了想说:「现在已经不是当年,我们妖族跟人族共存了几百年,诛妖师早就算不上是什么热门职业,犯不着冒名顶替。既然说了他这次是来协助工程运作的,大抵是文皋的那些传人靠那身本事活不下去了,所以就另外找了条生路讨活。」
「当年那些人自诩名门正派蛮横至极,谁能想到几百年后居然没落成了这幅样子,还真是苍天饶过谁。」傅司言自己想想就觉得乐得不行,多少还有些好奇,「不过转行归转行,既然还顶着文城山的名号出来,总归还是学过一些本事的吧,怎么刚才就尽盯着你的这张脸犯花痴了?觉察不出我们的真身也就算了,半点敏锐度都没有这就未免……」
陆安生言简意赅地作出评价:「就是菜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师:?
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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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陆安生确实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文城山的人, 毕竟当年的那场大战,所有的诛妖师世家都悉数到场,自然也少不了当时声名远扬的文皋。也正是那些人, 将他和黑龙一同逼上了绝路, 一死一疯, 造就了近千年来最大的一场杀戮。
当年眼看着黑龙在他的面前自刎, 陆安生怒极之下本也是想拉全天下陪葬, 只不过血洗诛妖师众门之后,到底还是对那个文皋的一条贱命。无关半点怜悯之心,只是因为比起其他诛妖师来,这个道貌岸然的文皋明显要能屈能伸很多,前面搞得那般声势浩大, 眼见后来时局扭转, 在生死之际为求偷生,居然主动贡献出了内门秘法以换陆安生放他们一门血脉残存。
也正因此,当年诛妖师各门几乎全员陨落, 唯有文城山这么一脉留下了一个文皋,苟延残喘地逃回了山门。
但是小人毕竟是小人。
陆安生也是后来才知道,文皋当年给他的秘法当中还少了那么一页,也正是让黑龙元神完全甦醒的关键所在。可惜的是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过了几世, 文皋那老东西也早就驾鹤西去, 留下几个不争气的后辈藏进了深山之中,也不知道将文城山的根基整个搬去了哪里。如今眼见所有的努力只剩下了最后一步, 也算是命运安排,叫他见到了这个所谓的少年大师。
「话说回来,这小子还真是自己白送上了门。」傅司言的声音从耳畔缓缓飘过,一如既往的唯恐天下不乱, 「所以这回你打算怎么着,爷债孙偿,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陆安生收回思绪,淡淡答道:「我可不做言而无信的事,当年既然答应了文皋留他狗命,今时今日自然也不会拿他的这些后辈开刀。不过,这个叫穆阳的小神棍今天倒是来得正好。他不是擅长看风水吗,有空约上他,挑个时间去你的工作室好好帮忙看看。前阵子总说走霉运,或许等他看过了,还真的就万事顺遂了。」
「我看就是你自己在打什么主意,别打着我的旗号做幌子。」傅司言嗤笑一声,但毕竟不懂其中关键,多少还是有些疑惑,「不过约他干嘛,你居然对这小子有兴趣?」
陆安生似笑非笑地抬了下眼:「对人没兴趣,但是对他背后的文城山,倒是有想法了解一下。」
傅司言顿了一下,敛起了脸上的散漫:「你老实告诉我,那秘法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陆安生:「你想多了。」
傅司言定定地看着陆安生,想从那张脸上看出些许的端倪,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他只能嘆了口气,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地苦口婆心道:「我求求你了祖宗,这些年你为了重铸那黑龙的元神,做的所有事我可都忍了,但最后的底线还是摆在那的。反正话我是放在这了,如果因为那不靠谱的秘法害你出了什么事,就算重新铸回了元神,我就算拼了老命也非得再给那臭龙砸碎了不可!」
「都说了没事。」陆安生被傅司言絮叨地有些头疼,无奈打断,「你不用去参加记者招待会吗?不去的话去叫辆车吧,我想回去了。」
「嘿,这么着急要跑,是怕你那宝贝宿朝之今天就当着全媒体的面给你转正?当年你们都能没羞没臊地虐狗几百年,现在也就是换了一世,有什么好怂的?」傅司言嘴上调侃着,也还是迈步走了出去,「这就给你去叫,去地下车库等着吧。也是造孽啊,堂堂千年老妖,搁你跟前就天天被当成个跑腿的到处使唤。」
陆安生终于露出了笑容:「辛苦了。」
另一边的接待室里,陈元并不需要出席现场,一边看着电视上的发布会直播,一边帮忙招待着穆阳这位少年大师。
穆阳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了根香蕉,眉心紧拧着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