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淖刚被绑去国外的前一两年都是专门安排人盯着的, 24小时的监视,就怕他头脑不清干出糊涂事来。一直等到他规规矩矩地过了段安稳日子,才终于放松了这种高强度的看管,再最后,毕业之后才终于回国。
要真说起来也不怪余家的长辈们,毕竟当年宿家的主心骨没的突然,眼看着所有的产业群龙无首,所有人都觉得破产是迟早的事,生怕被牵连进这个无底洞里,自然是尽可能地避而远之。
只是谁也没想到,才刚刚成年的宿朝之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居然真的将这硕大的集团给扛了起来。在几年的发展下来,甚至比他父辈、祖辈掌管的时候更扩大了好几倍的规模。
以宿家现在的地位,任谁都想巴结,余家的态度自然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次在余淖回来之后,更是非常积极地支持他去继续昔日的年少情谊,恨不得想把更近一步的期待写在明面上了。
可是这一回,长辈们虽然允许了,余淖自己却反而觉得拉不下脸了。
当年没能帮上宿朝之反而一走了之,即便不是他本人的意愿,也依旧做不到没事人一样地重新出现在宿朝之的面前。
更何况,远在国外期间他其实一直也有留意宁城这边的情况,距离越远心思越甚。
他自己喜欢男人,可是不确定宿朝之的性取向,于是只是在回国后聚过一次之后两人就一直处在有些生疏的状态当中,就这样持续到了传出会所的那档子消息。
其实就在今天之前,余淖还是没有完全相信的。
房间的窗帘拉着,整个光线显得有些阴暗,余淖回完消息后没有关上屏幕,而是重新点开聊天记录里的照片,放到了最大。
照片拍摄的距离有些远,但是依旧盖不住那透出屏幕的亲密。
余淖定定地看了许久,缓缓地吁出一口气,一时间只觉得心情复杂。
原来宿朝之也是喜欢男人的。
他忽然对自己的畏缩感到自嘲,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为这个发现而高兴。
如果之前勇敢一些早点表白,现在站在宿朝之身边的人,会不会就是他了?
但现在,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以余淖的气性,自然也不至于沦落到跟会所出来的人去抢。
反正这种金丝雀,迟早是会玩厌倦的。
他平静了一下情绪,推门走了出去,准备找老爷子商量一下后面生日宴的事情。
按照家里的意思,想借着这个机会拉近一下跟宿家的关系,明明原先还没有太多心思,现在却似乎一下子急不可待了起来。
余淖没有留意到楼上有人,直到走到了书房门口,才恰好跟推门而出的那人撞了个正着,反应过来后慌忙喊了一声:「席叔!」
席修然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时光小说网
说完也没跟他多做寒暄,步调淡然地走下了楼。
余淖久久地看着席修然离开的背影,不由有些走神。
这位席叔和他们余家一直走动密切。
余淖永远记得七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席修然时,不苟言笑的余老爷子在这人跟前神态恭敬的样子。
他从来没有见过爷爷对谁有过这样的态度。
如今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十来年,这个男人却像永远都不会变老似的,依旧还保持着记忆力的那副模样,神秘又儒雅。
席修然这样的存在足以满足很多人的遐想,也是对于余淖而言,最为敬重神往的存在。
回过神后,余淖忍不住趴在栏杆上面,遥遥喊道:「席叔,我生日那天你会来的对吧?」
没等席修然回应,书房里已经传来了余老爷子暴跳如雷的声音:「跟你这个小兔崽子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去打扰席先生!找我有什么事,还不快进来!」
余淖被吼得身体一震,当即走进了书房:「爷爷,我就是想来问问,生日宴准备得怎么样了。」
宿朝之陪着陆安生逛完画展之后,直接把人送回了住处。
虽然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但是两人似乎都不觉得饿,或者说是换了另一种方式让自己饱餐了一顿。
宿朝之早就已经憋得够呛,自然更是没的收敛,一通下来陆安生整双眼睛都有些泛红,看起来委屈巴巴地却也只是将头在宿朝之的胸前埋得愈深。
越是这样隐忍的状态,就越容易激发征服欲。
宿朝之的动作一不小心有些狠了,终于听到怀里的人哽咽了一声,心头一动俯身堵上了对方的唇,彻底将氛围送到了至高点。
等到结束之后,陆安生直接没能下得了床,更别说动手做饭了。
宿朝之拿出手机来点了份外卖,侧眸看了眼身边蜷在被子里的人影,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在陆安生的额前吻了一口,动作小心地将他横抱了起来,带去浴室里清洗。
陆安生整个人就像软得没有骨头似地,就这样躺在怀里由着宿朝之摆弄,一副舒舒服服的享受样子,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是谁伺候谁。
宿朝之有些失笑,眼眸微垂,趁着陆安生不注意的时候,忽然伸手在那腰间掐了一把。听到怀里的人低低地惊呼了一声,才满意地收起了玩弄的心思,专注地调试起了水温。
洗完澡后,陆安生习惯性地穿上了宿朝之的衣服,松垮地套在身上,蹲在茶几跟前有一口没一口地吃起了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