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巧合?

一轮朝阳从东方缓缓升起,仿佛整个世界刚刚经历了一次轮回,万物复苏,虫鸣鸟叫,草长莺飞,一派欣欣向荣。

宽阔的管道上,两个小和尚一前一后相隔不过三步距离。

吴天眼角的余光落在江流儿身上,不由心中暗笑,还真是怕死,自从昨晚经历了槐树妖的事情,江流儿就一直紧紧跟着他,哪怕是青天白日。

“师兄,镇江城还有多远啊?”江流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吴天站定脚步,想了想:“按照咱们现在的速度,应该天黑之前就能赶到了。”

江流儿松了口气,刚想提议休息一下。

又听吴天道:“不过镇江城天黑之前是要关城门的,要是不想在城外过夜,咱们可一刻都歇不得。”

江流儿是再也不想在野外过夜了,只能耷拉着脑袋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一会儿,江流儿突然感觉地面一阵震动,不多时,嘈杂的马蹄声犹如闷雷般从远处席卷而来。

一支身披黑甲的骑兵队伍由远及近,眨眼间便到了身前。

江流儿下意识的想要将吴天拉到一边,然而对方却纹丝不动。

眼看着他们就要被马蹄践踏成一堆肉泥,江流儿咬咬牙,还是没有松开吴天的手,独自躲到一边。

就在江流儿要闭目等死之际,突然就听领头的年轻军官打了个呼哨,一扯缰绳,只见那骑兵队伍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打了个弯,有惊无险的从吴天二人身边绕了过去。

呼啸的飞马掀起一阵狂风与烟尘,吴天面色如常,口诵一声:“阿弥陀佛。”

那领头的年轻军官回头冲二人大笑:“小和尚有点胆识,将来若是成不了一代高僧,不如来我军中一起去杀突厥人。”

江流儿见吴天始终没有回话,眼看骑兵马队就要走远,不由高声呼喊:“我一定会成为得道高僧的,记住我的法号——玄奘!”

“哈哈,你这小和尚也有点意思,玄奘?好,我记住了。”

远处传来年轻军官的喊话,却让江流儿很是不爽,这不是明摆着看轻他?合着之前那句话是单独说给师兄听的?

二人继续前行,江流儿看了一眼在小竹篓里一直没怎么动弹的白蛇,悄悄对吴天道。

“师兄,小白不会是昨晚受伤了吧?”

话音刚落,就见白光一闪,小白已经落在吴天肩膀上,亲昵的蹭了蹭,然后鄙夷的看了江流儿一眼。

“白痴,只是太阳太大,我懒得动而已。”

吴天给小白倒了一碗水,小白整个把身子浸入碗里,舒服得发出悦耳的呻吟。

江流儿只觉得头皮一麻,一股异样的情绪突然萦绕心头,再度看向小白的时候,眼神有些散乱。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江流儿的异样,扬起蛇头瞪了他一眼。

“小秃驴你看什么?”

“没,没什么。”江流儿慌乱中差点被石头绊倒。

小白也没有理会,继续在碗中清水畅游,虽然已经成妖,一般的炎热对她没什么伤害,但本性她还是喜欢凉快的。

到了中午,就连水里都散发着热气,小白只好再度躲进江流儿的小竹篓里躲避,这回江流儿倒是很贴心的给她盖上了一块棉布。

没过多久,一支马队从远处驶来,跟之前的骑兵队伍不同,这支马队是运货的,行驶比较缓慢。

“那两个小和尚,快快让到一边。”马队里有人大喊。

吴天不为所动,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江流儿这回也硬气了不少,回了一句。

“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凭什么让你们?”

“嘿,你这小和尚讨打,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一个右脸上有一处刀疤的男子骑马奔来。

江流儿下意识的退到吴天身后。

马队其他护卫的壮汉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然而,就在刀疤男驱马来到吴天面前三尺距离,那马却怎么都不动了。

一开始刀疤男也没有在意,然而再三催动,马还是不走,他就急了,狠狠拍了一下马屁股,谁知那马竟然原地蹦了起来,差点把他甩落马下。

“喔~~~刑老六你究竟行不行啊?连匹马都驾驭不了。”

“哈哈,我看你往后也别吹自己杀过多少马匪了,就你这骑术只配在马匪后面吃灰。”

同伴的玩笑让刀疤男气急,然而这匹马就是不肯往前走,就好像前方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妖僧,你们用了什么妖法?”刀疤男怒道。

江流儿下意识的看向吴天。

“都别闹了,赶紧启程,今晚一定要赶到镇江城。”

商队中央的马车里传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刀疤男恶狠狠的瞪了吴天一眼,这才不情愿的拉着马往后退了几步,绕过二人。

商队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烟尘,江流儿扇着僧袍,偷偷问:“师兄,你认识他们吗?为何跟他们过不去?”

吴天没有理会,径直往前走。

一路走了两个时辰,突然,江流儿发现之前发现的那支马队竟然堵在了路上,走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条河挡住了去路,而原本联通河对岸的吊桥已经塌陷。

“咦,这不是路上挡住我们去路的两个小和尚嘛?”

“还真是,要我说咱们还能活着多亏了他们,不然咱们现在早就掉进河里喂王八了。”

“是啊,刚刚可太悬了,咱们就算侥幸能保住性命,这批货也肯定被冲走了。”

商队马车上那个中年男子跳下来,对着吴天二人就是一阵作揖。

“哎哟,今日多亏了二位小师傅,才免了小人倾家荡产,敢问两位小师傅是哪座庙宇的僧人,小人改日一定前去还原。”

江流儿清了清嗓子,挺胸抬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我跟师兄乃是金山寺法明长老的弟子。”

“原来是两位玄字辈的小师傅,难怪,难怪。”

浮桥断了,一行人就被困在了对岸,眼看着天色也晚了,只好在岸边扎营。

商队还特意让人给吴天二人搭了一个帐篷,还送来了干粮。

“师兄,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是早料到了这桥回塌,才阻他们前行的。”

吴天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想多了。”

“可是这也太巧了吧?”江流儿还是不信。

“所以我才说牛该死,人也该死。”

江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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