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琼枝面带惶恐的跪在地上:“求您饶过奴婢吧,奴婢知错了!”
赵福金一空下来,第一件事,便是处理琼枝,她做为奴婢,见到主子受难,不管不顾,只知道呼呼喝喝,引人围观,此等作为,分明是存了不良之心。
对主子不忠不义,留之何用?
“奴婢当时是吓傻了,且奴婢力气小,要救帝姬,肯定得寻外援。”琼枝解释道:“还是帝姬您教的奴婢,说是要救人,肯定得有能力才救,若是没有能力,那就必须得求助于外力。”
“奴婢对您的话铭记于心,对您的忠心苍天可鉴啊!”琼枝哭哭啼啼的说道:“帝姬,您两次投缳,两次都是奴婢发现唤人来救的,若是奴婢对您三心两意,必然会与几位姐姐一般,睡得死死的。”
这是要给琼叶、琼玉上眼药啊?
赵福金差点都被气笑了:“你这么说也有些道理。你的确是两次把我从空间内唤出来,那就再给你一个机会吧!”
“你若不想让我赶出去,就说些有用的东西来保命。”
俗话说:“猫有猫道,狗有狗道”自已连那个日后会背刺的李二姑都留下了,何况琼枝这个无名之辈呢。
李二姑便是香枝,此人心眼活泛,非常有经商的头脑,赵福金在经过对她的了解之后,便决定先将她留着。
日后,她若要扶持大宋,必须有这样的人打先锋——她现在的手下急缺能用的人手,再费心费力的另外去寻人,还不如先拿着这些旧人先使着。
“那个~~~”琼枝转了转眼珠子,有些犹豫的说道:“奴婢也不知这算不算是有用的东西,奴婢之前不小心见过,蔡五郎君跟瑶华宫的孟江莹拉拉扯扯。”
瑶华宫?
“是先帝皇后孟氏的居所。”琼枝见赵福金感兴趣,立马跪着前行了几步,小声说道:“孟江莹是孟氏的亲侄女,在孟皇后得势时,曾荐其为太子殿下做太子妃,被官家拒了。”
“后来官家选了朱氏女做太子妃,她便一直陪着孟氏在瑶华宫里,整日里一身素净的道袍,私下里有人传她是咱家娘娘坐下的仙子,待历劫后就会回到天上做神仙。”
“因为这个名声,咱们官家对她也颇为看顾,她在瑶华宫的衣食住行,全都比对着官家亲生的帝姬来的。”
“所以,她与蔡鞗拉拉扯扯是怎么回事?”赵福金听得津津有味,不过也没忘记蔡鞗是跟她议亲的人选,若是不贞不洁,她可不想要。
“帝姬,您不知道?”琼枝两眼眨了又眨:“蔡五郎君的生母与孟江莹的生母,二人是姨亲姐妹,向来亲和的很。听说蔡五郎君与孟娘子在江阴长大,两家的母亲还曾顽笑过,要给二人议亲呢。”
哦,这是说孟江莹是蔡鞗的青梅竹马?
“蔡五郎为何是在江阴长大的?”赵福金有些好奇的问道。
蔡京几贬几起复,那是没离过东京半步的,他的儿子怎么会在江阴长大的?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琼枝越说越兴奋:“幸亏帝姬问的是奴婢,若是其它人,还不知其中的蹊跷呢!”
“蔡鞗的生母是先帝时的宰相刘挚,因对先帝不敬,在先帝执政后,便遭了贬斥后流放。”琼枝有些不屑的说道:“蔡相能入官家的眼,当年可没少了这位岳丈帮扶!可一待刘挚落了难,他就不顾刘氏女待产,连夜塞进马车送到祖地,以至于刘氏女在其祖地生下蔡鞗,后被刘氏的妹妹接至了江阴,一直养到了十岁往上,才被接回京中。”
“帝姬,那蔡家真没有一个好人,奴婢与您说,那孟江莹惯会惺惺作态,骚首弄姿。”琼枝面带鄙视,苦口婆心的劝道:“若是帝姬下降到蔡家,蔡鞗有这么一位青梅竹马在,您日后定然少不了堵心的时候。”
“这么说,蔡鞗与孟氏这中间还有姻亲关系在?”赵福金对孟江莹并不怎么感兴趣,反倒对日后扶出南宋皇帝的孟氏,有兴趣多了。
这位孟氏的命说好也不好,说不好却是极好。
她是赵佶兄长赵煦的第一任皇后,在赵煦当政时,曾因被宫妃构陷谋害官家而被废,迁居瑶华宫。
赵佶登基,在太皇太后的授意下,又恢复了孟氏皇后名号,被称为元佑皇后。
后太皇太后向氏亡故,因着赵佶重新任用新党蔡京等人,贬摘旧党(元祐党人),孟氏再受牵连,二度被废,重回瑶华宫,加赐“希微元通知和妙静仙师”之号。
在靖康之变前,瑶华宫走水,孟氏被迁往延甯宫,延甯宫又走水。
然后孟氏就迁到了宫外的兄弟家居住,因其被废,在宫册上没有名位在,而躲过了被俘北上的命运。
后来赵构建立南宋,在其生母韦修容没被金国放归以前,孟氏一直是当时宋室母仪之代表,可谓是享尽了尊荣。
“这姻亲不提也罢。”琼枝说道:“蔡五郎君的娘自被送走,就不曾被接回来过,现在蔡相的夫人姓方。”
“帝姬,您瞧瞧,这好好的夫人,说出就给出了!这蔡家人无情无义,没规没矩的,您可别跳了他家的这火坑里去。”
“琼枝,蔡家人与你有仇怨?”赵福金听了半晌,方才似是恍然大悟的问道。
“啊?帝姬怎么这么问?”琼枝眼神躲闪:“奴婢自幼便进了宫,又是出身寒门的,哪有机会跟蔡相家结仇怨?”
“许是在宫中结的呢?”赵福金问道:“让我想想,许是孟江莹与蔡鞗走得近,你又被孟江莹刁难过?然后你反感蔡鞗,极力反对我与蔡鞗成婚?”
“不对,你好像反感的是蔡相!”赵福金摇摇头:“你说得对,你出身寒门,哪有机会与蔡相家结仇?既然没结仇,你为何要在宫中传唱民间小调,污及当朝宰辅呢?”
“是不是你背后的人让你这么做的?”赵福金低下头,极有压迫之势的逼视着琼枝:“你背后的人,让你破坏我与蔡家联姻,以免蔡京势大,导致元佑旧党被赶尽杀绝?”
“啊?不是,不,奴婢……没有!”琼枝说得正兴起,突然被赵福金打断思路,一时之间脑子都转不过来了,她跪坐在脚跟上,期期艾艾的说道:“奴婢只有您一个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