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雪之下又开口了,她眼神锐利充满攻击性:
“我妻同学,我认为你不明白一个基本的道理——
天羽同学有着自己的意志,他具备自由的权利,而你却想剥夺他的这份权利,完全忽视这对他的伤害。”
“我怎么可能伤害阿辰?”
由乃一愣,转而不可思议地惊呼了起来。
同时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很快便有了答案,连忙辩解起来:
“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阿辰,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阿辰——只不过,我一直跟在阿辰身边,帮他清除一些没有价值的扰人家伙。”
雪之下眉头紧皱,毫不留情地反对道:
“你的想法太偏激了,所谓的‘价值’全看你自己的主观想法吗?”
“而且不论你怎么说,再是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天羽同学,现实却正是他因为你而困扰,甚至为此向我求助。
正视现实吧!天羽同学并没有因此更好,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借口。”
雪之下语气凌厉,毫不留情。
“可是……”
由乃怔怔地看向天羽辰,表情有些悲伤,似乎受到了巨大打击。
但她的表情又很快坚定起来,眼中的迷茫渐渐消失,她对雪之下缓缓地沉声道:
“或许阿辰是有些困扰呢,我很清楚阿辰一直希望我不再这么做……可我始终我行我素,阿辰一定对我很失望呢。”
“但是……”
“无论如何!我都决不允许阿辰的身边,存在那些渣滓。
我绝不会允许‘它们’玷污阿辰的纯净,为此,哪怕付出一切代价也在所不惜……哪怕阿辰因此讨厌我,我也不想看到他逐渐被那群渣滓污染。”
天羽辰看向由乃的眼神,忽然复杂起来。
他发现,自己直到这时才真正认识了“这个”由乃,这个比他印象中更加极端的我妻由乃。
他此刻才有些心中恍然,由乃面对自己时,总是那么卑微的原因。
本以为那是因为她既极致到偏激,又偏激到极致,令自己难以承受的爱。
但此时听到由乃的这些话,再结合由乃在自己身边一直以来的表现,他感觉自己仿佛真正认识了由乃。
她对自己的感情,不只是爱,还有着一种更加“崇高”的感情。
“崇高”得有些可笑的感情……
可笑是因为,她的一切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这种理由。
而“崇高”则是源于,她将自己也视为所谓的没有资格的“渣滓”。
她只是认为自己有着一个使命——因为要清除其他渣滓,所以才有理由留在他的身边。
当然,天羽辰虽然觉得自己猜测很接近的事实,但也尚存一些疑点。
但至少对于由乃认为“没有资格”也没有资格,他觉得可能性很大——
按照他对由乃的理解,“有资格”的话是绝对不会被他讨厌的,因为两人的“资格”意味着天生注定的缘分。
“有资格”的话,就不会在自己面前卑微的异常了。
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过去在和由乃相处过程中的异常感来意——就是她过分的卑微顺从,以及对于自己待在身边的异常的执着。
而得到了新的情报之后,他虽然觉得现在的由乃更加无从下手起来,但他的眼前却多出了一个明确的目标选择。
如果顺着这个思路,说不定就能解决由乃带来的麻烦了。
然而站到雪之下的角度,却只觉得由乃的话荒谬到极点,只是她终于肯定了自己心中的一个猜测。
她只需要知道对于由乃来说,天羽辰>由乃自己就够了。
她确信了,天羽辰便是由乃最大的弱点,这就是她的胜机所在。
雪之下语气沉静,轻缓的说出尖锐的话语:
“我妻同学,你太自以为是了。”
“说到底,这些只是你自以为如此罢了,天羽同学根本不需要这些。”
“而且,你这样的表现,不正是说明你是个十分自我的人……”
说到这里,雪之下语气一顿,语气渐渐加重,措辞更加凌厉:
“你没有发现,你这样是对天羽同学的不尊重吗?”
“哪怕你在心中对将天羽同学放在多高的位置,但你现实的所作所为却是实在的不尊重他。”
“自以为对天羽同学好,实际上不在乎他的想法,而处处限制他的自由。
妨碍他的社交,压榨他的私人空间,而他为了顾忌你一直以来偏激行为,压力始终很大吧?”
“承认你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你根本不尊重天羽辰,只是不断地给自己找借口罢了。”
雪之下语气愈发激烈,唑唑逼人,逼迫由乃正面回应自己的质疑:
“难道你敢承认,这些事情都跟你无关吗?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寒冰一般清泠,清泉一般轻灵的声音,此时却给人振聋发聩一般的感觉。
听到雪之下的话后,由乃意外地没有爆发情绪,反而埋下了头,让人看不出她的面部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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