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接待酿酒师傅的“任务”,肖正平就得忙活自己的事儿了。第二天,肖正平找朱安国请假,直言说得去忙酒坊的事。
朱安国没有拦他,但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很不满。
今天王鹏休息,没有当班,肖正平等到上午十点装完一车酒,就搭车回到樟树垭。
跟他料想的一样,陈炎的小四轮还在山上,人正坐在屋子里看电视。
肖正平没有直接去找陈炎,而是先回到家里,跟媳妇儿腻歪了一阵。
戴雪梅告诉肖正平,这些天她白天基本都在二伯家,跟嫂子一块儿打理菌子棚的事儿,晚上她爸戴正德会来家里过夜,所以让肖正平不用担心。
肖正平笑道:“爸一直住在家里才好。”
戴雪梅答道:“我跟他说了,把烟交完就搬过来。”
“他答应了?”
“咋不答应,正文哥说了,把烟交完就去后山搭大棚,到时候大伯二伯还有我爸都得去帮忙,住家里省了一半路呢。”
肖正平沉吟片刻,感叹道:“这才像我哥,看来他那股子劲头又回来啦。”
“哦,对了,后天强强开学,咱得表示表示,要不你抽空去趟乡里,买点儿书包文具啥的?”
肖正平一拍大腿,“瞧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么大的事儿给忘了呢!”过后想了想,又说道,“没事儿,待会儿我拉炎婆娘去趟县里,咱去县里买。”
聊了两句,肖正平便来到陈炎家里。
此刻陈炎正躺在他家的那张老藤椅上,藤椅旁边摆了一个小方凳,上面放着一个搪瓷茶缸和一个搪瓷果盆,茶缸里冒着热气,果盆里装了半盆子瓜子。
而在陈炎的面前,则是打开的电视机和一地的瓜子壳。
肖正平进门的时候陈炎看得正起劲,丝毫没有注意有人走进来。
肖正平不声不响地走到他背后,冷不丁朝藤椅腿儿踹了一脚,把陈炎吓了一跳。
陈炎回过头来,看清楚是肖正平后,才放松下来吐掉嘴里的瓜子壳。
“我说平子,你啥时候学的这毛病?正经人不当你娘的要做鬼啊!”
“不做亏心事儿就不怕鬼敲门,瞧你那张脸,一看就是亏心事做多了。”
“不是,你去鹿场才几天啊,咋又回来了呢?”
“怎么?你盼我回不来啊!行了,别废话,我问你,我让你办的事儿,咋样啦?”
“嗨,别提了,那老小子软硬不吃。我说给他钱,让他找个别的去处,他娘的开口就是一百万,平子,我长这么大,王百万倒是听说过,一百万块钱我上哪儿听去?我气的呀,就告诉他说就五万块钱,要是不干我就砸了他破酒坊,那女的一听叽叽哇哇地就哭开了,嚷嚷着要去报公安。要不是我跑得快,娘的我现在就在局子里啦。”
肖正平听得连连摆头,“你这脑子啊,牌桌上那股子机灵劲儿跑哪儿去啦?那我让你找老叶,你找了吗?”
“找了啊,老叶说了,干这种事不能着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那两口子没脸在当地待下去,到那个时候不用赶他们自己就会走。你说这道理我能不明白吗?问题是需要时间呐,你还得找他们的丑事儿,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