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令尧本来那么说,也不过是随口一言。
怀疑月沧澜是被柳拭眉给征服了——
这一点,皇甫令尧虽然膈应,但并不觉得,柳拭眉有什么不好。
正是因为她太好了,只要了解她、爱上她的男人,只多不少。
如果不是他防得死紧,极少让别的男人靠近她,不知道她能征服多少男人、他能有多少情敌!
而月沧澜,顶替着他的身份,潜伏在她身边这么久。
她跟月沧澜做戏演了伉俪情深这么久。
如果月沧澜不动心,那才是奇了怪了!
可,此时此刻,月沧澜承认了这份心思,却又叫皇甫令尧心里膈应得不行!
“你以为没有了我,她就会喜欢你?”皇甫令尧说话更加不客气起来:“你怕不是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像你这种人,我媳妇儿多看你一眼都不会!”
“那可未必。”月沧澜在这点上很坚持:“如果一开始我和她的身份不是对立的,我不是因为母亲的安排,有目的接近她。”
“而是,正常男女的邂逅。”
“她没有对我先入为主的敌意的话,我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又愿意对她好的话……”
“你以为,你有什么绝对的优势吗?”
不得不说!
这话,也像尖针一样,插进了皇甫令尧的心!
事到如今,他当然不会去猜忌柳拭眉对自己的真心。
但是!xizu.org 柚子小说网
柳拭眉喜欢他长得好看,是不争的事实。
柳拭眉会爱上他,是因为他坚持不懈的纠缠,也是事实。
倘若,同样一张脸,同样真挚,不是他皇甫令尧留在她身边,而是月沧澜的话……
她真的不会对月沧澜动心吗?
这一点,皇甫令尧竟然有那么点不自信!
不是信不过柳拭眉对自己的真情,而是推翻了她对自己动心之前、她的感情是一张白纸之时,公平竞争,月沧澜真的不会赢吗?
从暗牢回来后,皇甫令尧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以至于,柳拭眉和他说话,他神思恍惚,都没有听到。
“你想什么呢?”柳拭眉喊了几声,不见他回应,伸手掐了一把他胳膊上的肉!
皇甫令尧吃痛,这才转头回来,茫然问:“怎么了媳妇儿?”
柳拭眉道:“叫你去帮我把酒精拿过来,小执有点烧起来了,我给他物理降温。”
“啊?”皇甫令尧这次点头:“哦,我这就去。”
墨儿和连翘就在一旁,柳拭眉不喊其他人去,却非要喊他,就是因为看见他发呆。
皇甫执这一次被要挟做了人质,小胖墩是真的吓到了。
小娃娃被吓到,就很容易生病。
偏偏,这只胖墩这两天都好好的,今天才后知后觉开始病起来!
皇甫令尧把酒精拿过来,人也已经回过神来了。
接过连翘递过来的盛着水的杯子,把酒精倒进去稀释。
柳拭眉捏着棉花团,沾了酒精,给皇甫执手心脚心、还有心口、颈脖、耳后,都擦拭了一遍。
“媳妇儿,不用针术吗?”皇甫令尧坐在一旁帮忙,询问道。
回过神来,想到儿子病了,平时是个小捣蛋鬼的胖墩,病恹恹地躺着,当父亲的还是心疼的。
柳拭眉摇头:“先物理降温,如果降不下来,我再用针术。”
中医疗法,针灸、拔火罐、刮痧,这类的偶尔为之也没什么。
但能有别的选择,就尽量不用。
容易产生依赖性。
柳拭眉只是用手指,轻轻给皇甫执按压穴道。
毕竟只是惊吓出的病,得到有效的护理后,很快皇甫执的烧就退了。
看着睡得安安稳稳的儿子,柳拭眉问:“你刚才想什么呢?我叫了你好几声都不搭理我!”
她带着埋怨,难得有点小性子、小脾气。
倒是让皇甫令尧瞬间没了脾气!
他冲她温柔一笑,道:“我不是从暗牢回来吗?然后就在想一些问题,想入神了。”
“想什么呢?”柳拭眉询问。
给皇甫令尧一万次机会,他也绝不会说:我在想,如果公平竞争,你会爱我还是爱月沧澜。
说那种话,是想要夫妻吵架吗?
哦,不对,只会是她生气,而他单方面要卑微求饶!
但他也不会瞒着其他事:“月沧澜松口了,愿意告诉我们什么,但是他要跟你说。”
说到这里,他满脸不高兴:“这厮没安好心,说是只能跟你说,说白了,不过是想见你罢了!”
他用小眼神斜睨她,道:“我家媳妇儿魅力大,连敌人都被你迷住了!”
被他可爱的小眼神给弄笑了,柳拭眉扬起下巴,给了他一个得意的神色,哼声道:“你总不至于现在才知道我魅力大吧?”
皇甫令尧:“……”
柳拭眉早就领教过这醋精吃柠檬的本事,也没放在心上。
她笑了笑,问:“那你怎么说的,没同意?”
“你太了解我了!”皇甫令尧撇嘴,如实说道:“我当然不同意了,我怎么可能同意!”
说得那叫一个气拔山兮气盖世。
但说着说着,气势又弱了下来:“但,我还是尊重你的意思。如果你认为有必要见他,那我还是同意的。”
柳拭眉无奈失笑,道:“既然他要见我才肯说,也就是仗着我们现在需要他的消息。我见他倒是没什么,你不用如临大敌。”
“嗯。”皇甫令尧想说:也不至于如临大敌,只是膈应罢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柳拭眉忽然凑过来,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道:“你和我一起去吧,我倒要看看,他能给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如果他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你……”皇甫令尧思考起另一个问题来:“真打算放过他?”
柳拭眉一脸的惊讶:“怎么可能?”
皇甫令尧双眸瞬间一亮:“你还是会弄死他?”
她不让他亲自动手,认为兄弟相残总会遭天谴的,但未必她不能动手!
所以……
柳拭眉瞟了他一眼,道:“你想什么呢?”
她站起来,又说:“我是皇帝,君无戏言!说了他能够和盘托出的话,我就饶他一命,这件事不能作废。”
转而,她眸色逐渐凌厉起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