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一声轻微的金属震颤声响起。本应被杀死的楚峰,闭着双眸,神态平静的以两根手指夹住了长剑。
“你,你……”
地剑宋智满脸的不可思议,他这凌厉无比的一剑居然被五岳剑派一个二代弟子轻易的接住了,还是用两根手指。
观战的众人瞬间炸开了锅,出手的可是地剑宋智,天刀宋缺的亲弟,武功早已达到极高了的境界,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居然还不如五岳剑派一个二代弟子。一时间,无数人对高深莫测的五岳剑派充满了向往。
砰!地剑宋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从准提寺的门前飞到了半空中,然后以抛物线的形式从高空中落下。坠地之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地剑输了,发生了什么事”
“一招,就是天刀宋缺也未必能做到”
“我是不是看错了,五岳剑派二代弟子这么厉害”
“什么情况,没看清啊”
…………
观战的众人再次沸腾了起来。后面看不到的,一个劲的往前拥挤,场面喧闹了极点。
从地上艰难站起来的宋智,吐了一大口鲜血,握着断剑,神色不甘的问道:“这是什么武功?”
这么轻易的被打败,他除了挫败,就是困惑了,
楚峰缓缓收回手指,背在身后,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
“灵犀一指,一种普通的指法。”
“普通!”
宋智惨然一笑,之前他可是清楚的看到自己裹挟着凌厉剑气的一剑,在对方的指前瞬间归于沉寂的,如此神奇的指法,被对方称为普通,那自己又算什么,古井里自高自大的青蛙嘛。
“我最擅长的是剑法,不过你还没资格让我拔剑”
楚峰风轻云淡的补了一刀。
宋智闻言一怔,看向楚峰手里那把破剑,眼中流露出复杂之色,他堂堂地剑,一代剑道高手,居然没资格让对方拔剑,听起来像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井底之蛙,岂敢劳烦少侠拔剑!”
宋智说罢,十分洒脱的扔下断剑,转身踉跄着脚步向远处走去,背影有些萧索。
场上唏嘘声一片,身为天刀宋缺亲弟,地剑宋智也是一代人杰,居然被打的自称井底之蛙,看来五岳剑派君临天下,领导武林群雄的时代到了。
“贫尼来领教令狐少侠的高招!”
一个手持宝剑,看起来三十许年纪,面色如玉,端庄大气的女子从人群之后走出,每一步都有特别的韵律,很是奇异。
“这人是谁?”
“没见过,不过长得挺美”
“我认得,是慈航静斋的掌门梵清惠”
“那岂不是和天刀一样年纪,真是驻颜有术”
“咦,不对啊,她不是进去了嘛,怎么又出来了,难道剑圣不在里边”
“估计是剑圣看不上她,没听令狐少侠说要代掌门出战嘛,明摆就是告诉大家,这次比武,剑圣是不会出现的”
“有道理,啧啧,五岳剑派二代弟子都这么厉害,甚是让人羡慕”
“羡慕什么,我收到坊间小道消息,此次大战之后,剑圣会以长生观传人的名义,广收门徒,布剑道于天下”
“真的假的!”
“我要加入五岳剑派”
“我也要”
…………
众人兴奋的议论起来,把出场的慈航静斋掌门梵清惠晾在了一边,很是尴尬。
站在台阶上的楚峰,再次探出两根手指,迟疑了一下,收回了一根手指,这一举动把数千人的目光吸住了,场上再次鸦雀无声。
正准备说几句场面话的梵清惠表情一滞,她带领着慈航静斋独立武林之巅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狂的人。
“令狐冲,贫尼今天要代你师父岳不群教训你这个狂妄之徒。”
梵清惠声音冷冽,她很久没这么生气了。
楚峰闻言,把最后一根手指也收回去了,脸上风轻云淡,无喜无悲。
场上瞬间炸裂。
“太狂了,连一根手指都不用,不过我喜欢,哈哈哈哈……”
“令狐少侠,教训这个老尼姑,这么多年,管这个管那个,搞得武林跟她家开的似的,老子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十年前,我二叔不过是夸一个慈航静斋的小尼姑长得好看,竟然被废了武功,半生习武化作东流水不说,还被冠上淫贼的名字,传遍江南。”
“咳咳,据我所知,你二叔说的不止这些!”
“唉,慈航静斋的人一手持剑,一手口称大义教人做事,确实太过霸道”
………………
梵清惠没想到众人这么说自己,脸色一寒,凌厉的目光扫遍全场,议论声骤然消失。
“哼”
轻哼一声,梵清惠拔剑对准楚峰,冷声道:“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让贫尼动怒的人。”
“是嘛?”
楚峰露出浑不在意的表情。
“放肆!”
梵清惠大喝一声,飞到空中,如同仙子临尘,长剑一扫,白光闪耀,一道比地剑宋智还要强横几分的剑气,以无可匹敌的气势卷向楚峰,所过之处,地皮翻起一尺多,一时间弄得尘土飞扬。
站在风口浪尖的楚峰,发出一声低吼,空气为之震颤,无边的剑气和尘土倒卷了回去。
无数的人捂住了耳朵,但还是露出痛苦之色。这还是楚峰刻意控制了,不然很多不会武功,或者武功低微的人会被当场震死。
待片刻,烟消云散,衣衫褴褛的梵清惠,呆若木鸡的站着,手里那把长剑寸寸断裂。
场上再次喧哗起来。
“又是一招,梵清惠输了”
“啧啧,令狐少侠言出必行,果然没用手”
“是传说中的狮子吼嘛,太厉害了,在这一招之下,什么剑术,道法都是枉然”
………………
“清惠”
数里之外,一个持刀的伟岸男子疾驰而来。转眼间,就到了场中,一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梵清惠,俊朗的脸庞上带着紧张之色。
“清惠,你怎么样?”
“宋缺”
梵清惠喊出来人的名字,想抗拒,却一下子晕了过去。
宋缺眼中闪过一缕寒芒,梵清惠是他昔日的恋人,虽然没在一起,可情分还在,今日居然被人伤成这样,饶是他修为到了无喜无悲的程度,也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