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诺儿目光追随着少年的背影,直至他进了一家铺子才放下帘子。
江萧然方才为了救人,胳膊被庞博远划伤。
这会拿衣服上撕下来的碎布绑在伤口处。
谢饮香瞧着那隐隐渗出来的血迹。
她一脸凝重不安:“附近就是医馆,要不然,再让郎中去看看吧?”
江萧然朝她轻笑:“不用,我家里有府医,简单处理一下便好。”
“可是这伤……”谢饮香显然担心。
江萧然安抚道:“这没什么的,我跟着司明上战场时,受过更严重的伤!”
“当时敌方将我俘获,对我拳打脚踢,还想剁下来我的一根小拇指,送去威胁我们的大军,若不是司明及时赶到,恐怕我这只手,就只剩四个指头了。”
他将右手伸去给谢饮香看。
只见,江萧然那原本养尊处优,总爱持扇的修长手掌,在小拇指的底端,有一条浅浅的疤痕。
谢饮香粉唇紧抿,微垂在脸侧的发丝,遮挡住了她眼中流露出来的心疼。
江萧然说的风轻云淡,可从他受伤的疤痕来看,分明是惊险至极的。
谢饮香不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地为他揉了揉指尖。
江萧然心知她自责,不由得低声道:“你不用难过,我拼命赚来的军功,就是为了回京后,对家人和你,都有交待。”
谢饮香怔了怔,松开手别过头,她悄悄地擦了一把眼角。
随后闷声说:“你先好好养伤,别想那么多。”
顾诺儿眨着大眼睛坐在他们对面,将这俩人的小别扭看在眼里。
她眉眼弯弯,娇俏一笑:“饮香姐姐没事就好了,花萝卜哥哥担心的不得了。”
谢饮香侧眸,与江萧然看了一眼,她收回目光时,面上带了一丝羞赧。
顾诺儿继而道:“哼,这个庞博远实在可恨,幸好我们识清了他的真面目,不然等饮香姐姐嫁给他,就会被他害了性命!”
江萧然想到他找顾诺儿求助的时候,她是从庞府里出来的。
连忙问:“公主,在庞家可找到什么东西了?”
顾诺儿将庞家父子,利用邪术供奉脏物,用来为自己拢财的事,和盘托出。
谢饮香听到蜘蛛被供奉在床底下,险些反胃!
她面色苍白,厌恶的说:“这父子俩,竟然是两个吸血虫!”
顾诺儿连连点头:“就是呀,民间街坊中,那种至阴至邪的害人办法不少,只不过这种邪术,通常害人害己,反噬很快的。”
“像庞家父子这种,自以为赚了钱,殊不知报应等着他们呢!”
江萧然也不由得道:“身为男子,竟对自己的枕边人抱有歹毒的心,与畜生有什么区别。”
顾诺儿卷翘的长睫翩跹:“待将他们二人押入大牢,我会禀明爹爹,到时重罚死罪,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只不过,就是便宜他们了,区区受刑,怎么抵得了他们那可怜的妻子?希望报应来的更快一点就好了!”
少女话音刚落,就听到马车外,狼胥军一声怒斥大喝——
“庞博远跑了,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