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却丝毫不慌道:“皇爷,河南主要贪污的事在洛阳的福王殿下,这些县令基本上都是洛阳附近的,臣属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呵,福王叔还看不清形势啊,这样吧,魏忠贤,朕给你个任务,以此为借口,从福王府拿出100万两白银到内帑,能做到吗?”
魏忠贤双眼一亮,道:“遵皇爷命,臣必竭尽全力!”
“嗯,你去吧!”
“臣告退!”
魏忠贤离开后,朱由校打开了一副大明地图,仔细观看,长叹一声,屋内逐渐陷入沉寂。
朱由校也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河南这个地方最近十年经常出现各种灾害,很多有钱有关系的官员都不愿意到这里任职,都喜欢去南直隶,江浙一带做官。这一带也是东林党的大本营。
而河南、陕西等地则主要是一些寒门子弟,这些人也是所谓阉党的主要发展对象。他们在地方上的主要势力就在这一带,经过这一次行动虽然能打击腐败分子和东林党的嚣张气焰,但是一定会让阉党的势力大幅扩张。
但是这能有什么办法呢?双方现在已经不死不休,也怪自己,当初还是太年轻,没有处理好分寸,而造成如今这种尴尬的局面,又能为之奈何。
朕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谁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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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木匠屋的朱由检,心中也在思索,他的确有点儿被天启皇帝对朱由检的感情感动了,天启皇帝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吗,这还给自己安排了教书的,就是天天被人监视委实令人不太舒服。
不过这两位便宜老师应该都很不错,天启的识人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这卢象升,自己昨天还想着怎么积累一些实力,这就送上门来了。那位张天麟也不知道水平如何,应该还可以啊,能考中进士的基本可都是聪明人,不过这都是小问题,送到嘴边的肉还能不吞下。
这得好好想个办法啊,到登基了可不能一点儿心腹都没有啊!那实在是玩不转啊!
看天启皇帝的举动,身体相当不错,毕竟天天做木活的,不像是早逝的人啊。
大约走过了皇宫的一大半的距离,经过帝王居所乾清宫后,就到了坤宁宫,这两个宫殿前后分布,分别为皇帝,皇后日常居所。
从远处观望也是规模浩大,不愧其名。抵达坤宁宫后,经宫女通报后,朱由检缓缓走了进去。
房间空间很大,两侧还站立着五六名宫女,见到朱由检进来,连忙行礼,里面的摆设相当的富丽堂皇,摆着很多名贵的瓷器,可比自己家的信王府强的多。正前方坐着的正是当今皇后—张嫣。抬眼望去,只见其欣荣丰整,面如秋波,口若朱樱,鼻如悬胆,浑身上下散发着母仪天下般的包容气质。
朱由检连忙行礼道:“臣弟由检见过皇嫂。”
“赶紧起来,坐下吧,我们之间何须这些俗礼。”张皇后笑着道,音如黄鹂般清脆,令人心旷神怡。
朱由检也就笑笑起身,便张皇后入宫时,朱由检也才9岁,出宫前几年,朱由检很是受张皇后照顾,几年相处下来,也是亦嫂亦母,相处也一直很是和谐,
张嫣一直对这个小叔子很好,很和蔼,张皇后性格很好,很能耐着性子来照看朱由检。所以朱由检对于张皇后很是尊敬和爱戴。
“由检啊,现在身体好了点没?你前几日的热病可着实把我和你皇兄吓得不轻。我问了李太医,李太医说由检你当时的情况很是危险啊,陛下和我都去佛堂为你祈福了。”
“我已经基本恢复了,这几日着实让皇兄和皇嫂担忧了,是由检的不是。皇兄觉得我身体不是太好,准备从锦衣卫给我调一名习武之人,来教导我练武。”
“嗯,没事了就好啊,你这待在信王府也没有什么事,就好好的练一练吧,有个好身体总是好的。我这里有一些从地方、藩属国进贡过来的一些贡品,你拿回去补补。”
“由检谨遵皇嫂教导。”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有要事对信王殿下讲!”张皇后对身侧侍奉的宫女道。
待宫女们退下后,张皇后道:“由检啊,你皇兄最近日日都待在那个木匠屋中,除了魏忠贤几乎谁都不见,我也见不到,很多小太监、宫女在本宫年前嘴碎说皇帝昏庸,贬斥名士,打杀东林党人,重用魏忠贤等阉人,你现在在宫外,给本宫说说,具体情况。”
朱由检一阵为难,这东林党人这么有本事吗,这是试图通过皇后来影响皇帝吗?也是,现在东林党处于下风,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对付阉党。不足为奇,不过这皇宫大内都成了漏风的墙?
朱由检道:“一些宫女太监就胆敢在皇嫂面前乱嚼舌根,此事恐不简单,皇嫂当重罚。这些恐怕都是一些造谣,皇嫂万万不可当真啊,陛下已登基以来,就日日勤勉,这想必皇嫂也都看在眼中,这两年陛下通过魏忠贤所处理的人都是些贪污成风的、不知收敛的人啊。或许魏忠贤过于跋扈,但两害相权取其轻啊!皇嫂万万不可多想啊。”
“我也不是多想,皇帝的辛苦我也是清楚的,只是这种话属实难听,陛下的名声说不定就会被败坏!”
“皇嫂,臣弟有个建议,皇嫂可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皇兄讲述一下,看看皇兄的看法,看看能否对皇宫内部人员清理一下,这么多人乱嚼舌根,以臣弟来看很不寻常,会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离间天家感情!”
张皇后道:“有些道理,我得空时给皇帝说说,听你一说,此事确实是非比寻常。平日里这些人那里有这个胆子,平日里见了我都是瑟瑟发抖。”
“是啊,恐怕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啊。皇嫂和皇兄一定要重视!”朱由检道。同时心里想到:这样的结果最少也可以清洗一番皇宫,要是能再打击一番东林党就更好了。东林党凝聚力太强了,而阉党恐怕就是一群不得志的官员围绕在魏忠贤身边罢了!
两人又交流了一番家常事,朱由检便起身告辞,这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带着王承恩缓缓走出了皇宫,站在承天门前,落日的余晖撒在城楼上,楼顶的琉璃瓦闪耀着灿灿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