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又是何人?我坐在这里可是有何不妥?”
云瑾瑜好奇道,他可不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面前的这位公子。
他来雪国这么长时间,若说真得罪过谁,那也只有那位百花楼的花魁如歌公子。
至于面前这位,他可是第一次见。
“这位可是齐国公府的嫡公子,你又是何人?你可知这秋千是谁的,你就敢坐?”
一旁的紫衣公子指着那蓝衣公子道,眼底的得意好似是说他抱上了多粗的大腿似的。
云瑾瑜今日进宫本就是为了看戏的,所以并未着盛装,不过就是挑了一套与白染衣服颜色相近的常服罢了,所以这些人认不出他来也不为怪。
齐国公府?
云瑾瑜细细想了想,这才想起白染之前与他说过的二皇女白烨的正君就是出自齐国公府。
齐国公在朝中颇有权势,所以齐国公府的人在外面总是耀武扬威的。
据说那位二王君就是个厉害的,饶是白烨心机这么重,也在那位二王君手里讨不到什么好处。
而面前这位又是齐国公府的嫡公子,想来应该就是二王君的嫡亲弟弟了。
难怪他满身傲气,合着是见到有人做了他不敢做的事儿,过来找麻烦了。
想这齐国公府这么厉害,这位齐小公子都不敢坐十一皇子的秋千,而一个陌生人竟然敢坐在这里,这不是打他们这些世家公子的脸吗?
齐燕楚一向仗着哥哥是二王君,母亲在朝中又有权势而欺压着别的公子一头。
即便他这么厉害了,也不敢坐十一殿下的秋千。
谁不知道十一皇子是宫里最受宠的皇子,皇上和君后疼他就不必说了,太女殿下对这个弟弟也极为宠爱。
但凡是十一皇子想要的,就没人敢跟他抢。
“这秋千不是太女殿下做给十一皇子的吗?”
云瑾瑜勾唇一笑,故作无辜道。
“你好大的胆子,既然知道这是十一殿下的东西还敢碰,这是不要命了吗?”
齐燕楚昂着下巴,不悦地瞪向云瑾瑜。
他自认在京中年轻一代的公子中模样儿是顶好的,除了宫里的几位皇子外,也就苏家的那个小病秧子比他强点儿,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一个狐狸精?
齐燕楚没见过云瑾瑜,自然不认识他。
便是他知道太女殿下娶了以为云国的皇子做侧君,也不会联想到面前这个坐到秋千上的男子身上,这人的衣着瞧着就寒酸得紧。
“十一皇子的东西便碰不得吗?”
云瑾瑜仍旧稳稳地坐在那里,齐燕楚这才发觉有些不对。
按理说京中世家的公子都知道十一殿下的脾气,没有谁会上赶着送死的。
这人模样儿确实好看,又这般大胆,难不成是皇上新纳进宫里的贵人?
后宫君侍他们肯定是认不全的,若是如此说的话,那倒也说得过去。
齐燕楚往前走了一步,底气显然比刚才弱了些。
“那你又是谁?”
如果是皇上的宠君那莫说是坐十一殿下的秋千了,就算是坐房顶也没人敢管他。
“齐公子不妨猜猜……”
云瑾瑜闲来无事,也想逗逗这位面前的小霸王。
回去他就得跟白染说说,这齐家如此嚣张,可莫要寒了旁的朝臣的心才是。
自从白染要云瑾瑜什么事儿都不能瞒着她之后,云瑾瑜就变成了这么一个爱告状的性子。
而白染心里喜欢他,自然觉得他告状也是可爱的。
以至于从来不爱管闲事儿的云瑾瑜哪怕在府里看见两个小侍吵架都要在白染耳边吹个枕边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怎么了呢!
其实就是闲出来的,再加上被白染宠着,慢慢就养成了这么一个样子。
“你是皇上的……侍君?”
齐燕楚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两个小公子就吓白了一张俏脸儿。
他们该不会一进宫就得罪了皇上的侍君吧?
云瑾瑜只看着齐燕楚笑,并未否认。
齐燕楚垂在袖子里的手一紧,但想到最近也没听说皇上极为宠信哪位侍君,他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即便是得罪了一个不受宠的君侍也没什么,谁不知道皇上最喜欢的人是君后,这些个君侍在后宫里也不过就是个摆设。
再说了,皇上现在的身体也不比从前了,定是也没那么多心思管这些个小事儿。
难不成皇上还会为了一个不得宠的君侍而责怪他们吗?
这般想着,齐燕楚又放下心来。
“即便你是皇上的君侍,也不该私自坐十一殿下的秋千,谁不知道十一殿下的东西最是不喜人碰,到时候十一殿下骂了你你可别哭。你该不会以为仗着自己长得好看,皇上就会为了你责罚十一殿下吧?”
齐燕楚就是见不得有人长得比他好看,就算这人是皇上的侍君,他心里也不自在。
只有他成了京城的第一公子,太女殿下才会娶他做太女君。
他现在整天闷在府里练习琴棋书画,就是等着嫁给太女殿下做正君呢!
“十一殿下为何要骂我?”
云瑾瑜暗暗叹息,自己这还没去戏台子前面看戏呢,就有人在他面前演了这么一出。
“你……”
齐燕楚感觉自己说了那么多好像都是在对牛弹琴,他就是看这个男人不顺眼,想吓唬吓唬他,可人家好像根本就不害怕似的。
“姐夫,你瞧瞧这把云霄琴,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呢!你喜不喜欢……”
白画献宝似的抱着琴跑了回来,因为走得太急,额上还冒出了星星汗珠。
“姐夫?”
齐燕楚呆呆地看向云瑾瑜,十一皇子管他叫姐夫?
他不是皇上的侍君,而是哪位皇女的夫君……
可几位皇女的正君侧君他都是认识的,那这位又是谁?
齐燕楚忽然想到一个人,再看白画与他那般亲近,便知道了这人的身份。
“齐燕楚?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白画看着站在那里的三人,不悦地皱起眉头。
他可是极其不喜欢这位齐国公府的小公子的,整日里像只花孔雀似的,好像比他这位皇子还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