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全村就炸开了锅,村长马上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仔细勘察一番,才打捞起里面的尸体,已经发胀腐烂得面目全非,但是有人隐约认出那是艾雪父母,随后警察处理了一天,并封锁了四周。把尸体也带走了,现在棺材里面其实是空的。警察临走时说,会想办法联系武平他们。到了后半夜就看见武平三人回到村子了。
之前艾三打了武平家里的电话,却没人接听。村里人都不知道武平他们的手机号码,家里电话没人听,大伙也没办法。
武平听完艾三的话,不禁一阵愤慨!岳父母为人非常和蔼,对自己跟亲儿子一样,想不到竟然遇到这样的毒手,妻子醒来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打击!
这时候艾冰在一旁的邻居照料中醒了过来,刚回过神就嚎啕大哭。武平看着艾雪、艾冰姐妹俩,用手擦了擦眼角。邻居们也忙起来,有的帮忙倒水,有的去煮热汤,有的请村里的懂医术的人。
此时武平也只能稳住自己,他走向艾雪身边,刚伸手想要抱艾雪到床上躺好。却突然被一只枯瘦的手掌挡在前面,不知道那手掌何时出现,并反手一把拿住他手臂。武平吃了一惊,转头一看是刚才在做法事的那位老太婆。老太婆衣服虽然很旧,但是却一点都不脏。衣服看不见袖口,更像是披着一块大大的床单,也不知道从衣服什么位置伸出那枯枝一样的左手抓着武平,右手拿着一根泛着淡黄油光的小竹竿,竹子一头垂吊着几条像纸片、又像用树皮或树叶搓揉成的长须。轻捏着小竹竿的手干枯蜡黄,手指又长又细。但看上去并不让人反感。而是透着一股和周遭相融的怪异感觉,就像老榕树上垂下的根须,虽不美观但神韵自然!
婆婆看上去起码有七八十岁,满脸褶皱,两腮嶙峋,眼睛深陷,但眼珠子却自然而有神,比普通青年人的目光更让人觉得有神采。武平正疑惑的看着这个老太婆。艾三站一边细声对武平说:“这位是忌事祭师,专门为亡人做法事的,大家都叫她岑婆。她耳朵不是很灵光,对她说话要大声点。”
然后艾三放大声量对着岑婆大声说:“岑婆!这是盛业哥老俩口的大女婿,他叫武平。”‘盛业’是艾雪父亲的名讳,全名艾盛业。
艾三喊完,武平向岑婆点点头,算是第一次正式打招呼。但是岑婆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眼睛在艾雪脸上转。武平手臂被抓得有点痛,那岑婆年纪这么大,手指却如此有力!让武平非常吃惊,他觉察出了岑婆的不凡,此时也不敢用力甩开。只好忍着看了艾三一眼,希望他能帮自己解困。
艾三也识趣地,继续提高音量对着岑婆耳边喊:“岑婆……”谁知道刚喊出声音,岑婆右手竹子在艾三头上用力敲了一下,艾三冷不防“哎哟”得喊了一声往后退开,然后一脸懵懂还想说什么……
岑婆全神贯注看着艾雪,武平看见这情景,似乎明白这个岑婆在艾雪身上看出了什么,他伸手拦住了艾三,示意他先不要打扰岑婆,自己也忘记了手痛,屏着呼吸看看艾雪,又焦虑地看看岑婆。
岑婆看了一会没有说话。突然松开抓武平的手,然后伸手进那床单一样的衣服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颗墨黑的珠子,这珠子漆黑得发亮,不知道是黑珍珠,玻璃球或者是黑曜石之类的东西。岑婆把珠子递给武平,开口说话了,声音很沉很沙哑说:“戴到她身上,醒了来找我!”话语简介,不带任何情绪变化,说完微微抬眼看了艾三一眼。艾三会意地点头说:“哦……我知道了,我会带他们去您家里。”岑婆没有回话头,扭开头挪着蹒跚的步子,看似动作很慢,又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武平目送岑婆离开之后,像找到救星一样,马上按照岑婆吩咐,把那颗黑色的珠子放进一个小布袋里,用绳子系好吊在艾雪脖子上。说来也神奇,两天后的早上,艾雪竟然如常地醒来,气色好了很多,不再觉得那么疲倦不堪了。醒来之时看见武平趴在床边,手一直牵着自己,睡得很沉,艾雪看着心痛不已。
正在这时,艾冰推门走了进来。看见艾雪醒了,又惊又喜!快步来到床边轻轻靠在艾雪肩膀,痛哭了起来。武平醒来,看见姐妹俩也流出热泪。他站起来轻轻抱着艾雪姐妹俩的肩膀,这一刻,三人心里都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武平搂着艾雪坐好才说道:“小雪,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还有小冰。”艾雪轻轻点点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嘴里念叨着:“爸妈怎么……呜呜……”
武平大概复述了一下艾三的话,艾雪和妹妹艾冰相拥痛哭了许久才慢慢平复下来!
武平也不敢再耽误时间,中午就马上找到艾三,让他带他们去找岑婆。
艾三带着三人兜兜转转,走了大半小时山路来到另一条村子后面的山脚下,艾三喘着气说:“哎……就在这里上去不远了。”然后看看累得脸色苍白的艾雪看了看武平又说:“要不这里休息下吧?”武平也担心艾雪吃不消正要答应。艾雪看出了众人的顾虑,喘着气说:“不……用……我……我可以的……。”她坚定地看看武平。
武平虽然担心,却更加迫切着把事情处理好,让艾雪少受些罪。于是过去把艾雪背起,对艾三说:“三叔,我们继续走。”艾三看这情形,虽然不清楚他们到底为什么如此着急,但是也看得出事情有些急,也不多说在前面带着路继续走。没走多久,看见前面在一棵大桃树下面有一间依着山体石壁,用石头堆砌起来的小平房。
艾三指着房子说:“前面应该就到了。”
到了门口,艾三说:“我还有事,你们进去就是,岑婆说过不喜欢人随便打扰她,我也免得进去挨骂。”武平再三感谢艾三,目送他离开。
艾冰走到门前正要敲门,里面已经传出岑婆那把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艾冰慢慢把门推开,武平背着艾雪跟着走进去。进去发现这房子就四面墙,没有任何间隔的内墙,屋内四周围着全是一些木架子、木柜,上面放着一些草药,和各种稀奇古怪的骨头、石头之类的摆设。门口右边放着一张木制的长椅,长椅没有脚,是用半根大树干做成的,其中一面做了个靠背当长椅用,看上去就刚好坐下三个人的样子。
武平放下艾雪,和艾冰两边夹着艾雪并排坐下,三人都没敢先开口说话。
武平再打量了一下屋子里面,屋子四面都没有窗户,屋内一件现代化的家具电器都没有,屋顶是用树干做成骨架上面铺着一些类似树皮、竹子壳,这造型,也太原始了,而且就这屋子能遮风挡雨?武平心里很是疑惑却不敢多问,房顶中间装了两块透光瓦。岑婆坐在屋子最里面的一张木桌边上,透光瓦的光线正好落在那个位置!可以看见她在翻看一本破旧泛黄的书。
三人等了许久,岑婆一直没有说话,武平还是忍不住先开口问:“岑婆您好,打扰您老了!我这么着急过来,是想知道您是否看出我妻子身上……发生了什么?”
岑婆依然是那副耳背没听到样子,没有直接回答。片刻之后她才徐徐合上书,然后慢慢转过脸来,她朝艾雪招了招手,似乎示意艾雪过去。艾雪慢慢站起来走到岑婆身边,躬躬身说:“岑婆您好……!”
岑婆牵着艾雪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开口问:“你是艾盛业的亲女儿?“
这问题让三人很是不解,艾雪楞了一下没有隐瞒什么回道:“是的。”
“嗯!很好!……”也不知道这很好是什么意思。武平正想开口。
岑婆话题一转说道:“我帮你检查一下,马上就好。”艾雪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呆呆站着点点头。只见岑婆伸出手掌在她脸上到胸前来回‘扫描’了一遍,就挥手示意艾雪回位置坐好。
岑婆低头继续翻开那本泛黄的旧书。翻了许久才抬起头对三人说:“姑娘,你叫艾雪是吧?”艾雪点点头。
“艾……雪。”声音有点拉长,然后接着说:“莫怕,你确实是沾染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这东西缠上其实跟生病其实是一样的,对症下药就能治。就要看医生下的药凶还是病来得凶。”
武平身子稍稍前挪,放大声音喊:“岑婆……”
岑婆马上举起手示意武平不要说话,然后不耐烦地说:“小点声,我没聋,鬼喊鬼叫地难怪招惹污物。”
武平想解释说:“不是……那个他们说您老耳朵……”
岑婆面无表情说:“我只是不想应付每个人……”
武平立马会意,有点不好意思,就‘嗯’了一声。
岑婆接着说:“那东西是要把被纠缠的源头找到才设法根治,一般的方法只能暂时预防她本人被纠缠,那样的话污物很可能会把祸害转移到她身边的人,而根据污物的特性,极有可能会去伤害那边的姑娘。”然后用那干细的手指了一下艾冰。艾冰听见倒抽一口冷气,想起之前的事情,身体不自禁地发抖,急忙说:“岑婆……您老请想办法救救姐姐……”
岑婆接着说:“我只能指引你们怎么做,你们要自己找到根源,我猜测非常有可能跟你们父母的死也有关系。它遭遇其他不测却不能归根,估计是有执念纠结于心。”
艾冰心急地问:“那……婆婆您有没有办法把那东西……那东西……”然后她惊慌地环顾了四周,放低声音说:“消灭掉?”
岑婆又咳嗽了两下叹口气说:“哎……世间万物皆有主宰,你们杀鸡杀狗作食,随意杀生是大孽,同样让死灵消散也是大罪孽,不可妄为!”
艾冰听岑婆的意思是有办法但是不愿意做,就更着急说:“婆婆……,我们是普通人,它都不知道是什么东东,是它先来伤害我们,我们消灭它算是……正当防卫……吧!”
岑婆摆摆手,神情依然没有什么起落变化说道:“姑娘这么说不对,污物往生一般会至极乐世界或者阿鼻地狱,经司判后打入轮回。而流连尘世,当是生前孽缘未了,化孽缠人的污物极可能与这叫‘艾雪’的姑娘有些关系。你们必须找出这个孽缘的本尊,找到孽缘的症结,才能找对应对之法,方可万事无休。”
武平听完似懂非懂说道:“岑婆,我会去查信息。但是能否暂时护住我妻子姐妹俩……”
岑婆看了看武平说:“你大可放心去,俩姑娘就暂时留在我这里,可保性命无忧。”
武平很感激:“谢谢岑婆,以后我们夫妻愿伺候您终老……”
岑婆听完楞了一下,然后‘呵呵’一笑说:“好……好……有心……”
思忖片刻,武平想到了什么说道:“那我先去警察那里问问。”
岑婆只是点头没有回话。
武平没有多想,吩咐艾冰看着姐姐,就独自离开了岑婆的家就直奔艾家村去了。
……
在另外一个时空内,这里目前没有关于武平他们的任何事……
此时,夜已深沉,窗外皓月皎洁,月光洒在窗前,微风轻轻牵着窗帘跟随大自然的节奏摇曳着。
窗前一位年轻的女孩合上手上那本粘着些许泥垢,又撕掉后面书页痕迹的旧笔记本。
她花了两天时间,靠着自己整理、拼凑,才把笔记里面关于“武平夫妇”所遇怪事的笔记全部看完……
这份不完整的笔记字数简略,但又能看得出记录的人在时断时续的字里行间,尽可能保留细节地进行记录!
女孩的手指纤细修长,轻敲笔记似乎在思考什么……
不知道是月光的功劳还是天生的优势,女孩的皮肤洁白如雪。肩头上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乌黑的长发柔顺如瀑垂在肩头,遮蔽了容貌,却依然能感觉到她是位大美人的气质,开襟处露出睡衣上的卡通图案。
随后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女孩抬头看向窗外,此时月光可以清晰看到她的容貌。约莫二十岁,少女的稚气将退未退,眼珠子灵动有神,五官长得多一份太过,少一分会显不足的完美组合在一起。此时看向夜空的满月,这是一副迷倒多少热血男青年,招嫉多少女性的容颜!?
但此时她其实还是一个平凡的女孩。
她名叫云清……
刚刚大学毕业不久,是一家杂志社的实习小记者。
似是思考了片刻,云清低头再看了看桌子上的笔记本。
忽然回想下自己有时熬夜之后,半夜朦朦胧胧中感觉被人压住,动不了又喊不出话的感觉,有点不寒而栗!双手抱着双肩上下摩擦了一下。翻开到笔记本的封面,上面大大地写着三个模糊的字:艾向平?
这本笔记最初是云清在老家祖屋找到的。云家的祖屋其实已经荒废多年,房子设施早已被破坏掉,前几天云清的伯父云仕源说要重新修缮一下祖屋,摆放新的祖先牌位,让云清等几个年轻小辈和他一起回去看看。云清无意中在几近废墟一样的老屋里看见这本旧笔记本。出于职业本能,也出于强大的好奇心,才拿回来看。
她还隐约想起里面提到‘艾家村’。他们乡下的村子附近好像就有这个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云清的父母在多年前的事故中双双去世,在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由伯父云仕源夫妇抚养她长大,一直到她大学毕业才搬回原来父母的房子住,但是几乎每天都到伯父家吃饭。
云清的伯父和伯娘一直当她亲生孩子一样,跟对待堂哥堂姐没有什么区别。伯父云仕源亲女儿叫云向盈,儿子云向荣。之前云清在他们家住的时候,云向盈同样很疼她,和云清从小睡一个房间,处处护着云清。云向荣却比较耍性子,老爱欺负云清,但也只是兄妹间的小打闹。
第二天傍晚,云清如常在伯父家吃晚饭。她想起了笔记里面的内容就想在伯父那里探听一下。但是里面记载的事情有点诡异,也不好直接问。
她卖着乖,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云仕源,然后装出很自然攀谈的样子问道:“伯父,我们乡下附近是不是有个村子叫艾家村?”
云仕源听她这么一问,稍微想了一下说:“嗯,是有。不过离我们村子挺远的,好像在我们村子北面,跟我们隔着几座山。从前交通不便的时候,极少来往,哪像现在!你问这个干嘛?”
云清继续装随意,回话说:“没有……呃……我有同学好像是那个村子的,我就问问。”
云仕源马上嗅到不一样的味道,自己这个侄女,绝对不会对无缘无故的事情感兴趣的,他想了一下忽然眯着眼笑着问:“男同学?”
云清愣神马上回答:“不是不是,女同学。”
云仕源打趣说道:“哦……女同学……”说完一副’信你才怪‘的神情看着云清呵呵笑说:“如果是感兴趣的男同学,伯父不吃醋的!呵呵。”
云清知道伯父不知道想哪去了,故作嘟嘴:“我才不会看上什么帅哥,我最想一直伺候在伯父伯娘身边。”
云仕源听见虽然觉得是孩子哄自己的话,但是也略觉感动,伸手习惯地摸摸云清的头说:“傻孩子,早晚你都要离开我们找属于自己的天地的,你们仨过得好,对我和你伯娘来说才是最好的!”
云清从小就受伯父疼爱,听见伯父把自己跟堂姐他们放在相同的位置的话语,心里很是感动,头靠在伯父肩膀说:“谢谢您!伯父,没有您跟伯娘,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活,我要好好孝顺您俩。”
云仕源怜爱地看着这个自小失去父母的侄女,说道:“小家伙嘴这么甜,伯父伯娘不需要你的伺候,我和伯娘都只希望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云清内心又是一暖。
云仕源转念一想,突然问:“既然不是男同学的事,你突然问起艾家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云清坐直,敲敲自己脑袋,差点忘了正事,她立即问道:“伯父,那你认识艾家村的人吗?艾盛业,艾雪,艾冰或者艾向平,还有还有武平,你有认识的吗?”
云仕源一下听到这么多陌生的名字,都被问懵了说:“什么?艾什么,冰雪不平?”
云清重复说道:“人的名字呀,艾盛业,艾雪,艾冰,武平,艾向平?有没有印象?”
云仕源皱了一下眉头,想了想说:“嗯……没什么印象,艾家村离我们村子有点远,而且我跟你爸十几岁就出来城里做事,村里的人原本就不熟悉,何况是附近村子的!”
云清有点失望地点头道:“哦,这样啊!”
这种大海捞针的事情,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能找到线索。云清见从伯父这里问不到什么,就转移话题问道:“姐呢?”
“你姐进房去了,说明天出差去收拾东西。你哥个野孩子吃完饭就溜出去,不知道哪里疯去了。”云仕源一边咬着苹果一边回道。
“哦,那我进去帮姐收拾行李。”
云仕源点点头嗯了一声,云清起身就走进云向盈的房间了。
走进房间,看见云向盈正在衣柜里面左挑右选的,边上放了一个大行李箱。见云清进来连忙说:“哎……小清快来帮我选几件好看的衣服,我要出去几天。”
云清做了个俏皮的鬼脸拉长声音说:“姐……你这是出……差……?”
云向盈非常快速伸手捂住云清的嘴“嘘……这么大声音,我要灭口了!”然后假装用力夹得云清“哇哇”叫着。
接着神经兮兮地说道:”你声音小点!我就出去玩几天,不跟老爸说出差,他又问这问那的,烦死了。”
云清挪开向盈的手说:“伯父那是担心你。”
云向盈轻叹一下说道:“我知道,但是你看我都二十好几的人啦,还不让我自己出去住,整天什么都管着,我可烦死了!”
云清心里突然想起了父母,虽然伯父当自己亲女儿,但是有时她也想被父母管一下,看看是什么感觉!
云向盈瞄了云清一眼,看见她略带失落的模样,知道自己的话触动了妹妹,放下衣服一把搂着云清说:“我们现在就是一家人,全世界都不要你,都还有姐我,何况爸妈相比我,还更疼你呢,向荣那小子也嘴里不饶人,但是也很关心你的,之前他还问我你喜欢什么东西,说今年生日给你个惊喜。”
云清伸手抱着云向盈说:“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很好!”
“那当然,小清你是我最宝贝的妹妹,来姐把你吃肚子里,你就永远属于我了!”一边说着一边和云清打趣起来。
两姐妹之后忙碌着挑选衣服到很晚。云清没有回家,和云向盈同床而卧。姐妹天南地北聊到睡着。
第二天早上,云清醒来发现云向盈已经不在房间了,行李箱也不见了,知道她已经出门了,床边桌子上留了个小字条:小清,姐去玩咯!
云清笑了笑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噼里啪啦窜起床,洗漱完毕,飞奔出门上班去了。
这几天她有空就拿出那本笔记本研究,看有没有内容没有衔接好的地方。她觉得上面写的虽然像故事,但是记录的笔迹又隐隐让她觉得有一种不是胡乱写的感觉,总之让她充满好奇!笔记里提到的艾家村,自己老家附近刚好也有一样,巧合吗?事情后来怎么样了?如果是真的!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各种问题一直萦绕在她大脑周围打转。
寻思了几天,这天早上她终于忍不住,找到自己的上司宋主编。
她敲了敲门,宋主编隔着玻璃看见她,就招手示意她进去。
云清进去坐下后对宋主编说:“主编,我找到一个有趣的新闻题材,我跟师傅说了,但是她在跟一个老案子,暂时没空,让我跟你说说,看能不能自己去发掘一下。”
宋主编是个保养得不错的中年男人,此时他放下手中的笔,往椅背一靠,十指交叉,看着云清说:“什么题材?要经费得有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云清进来之前已经想好,于是开始胡说起来:“我在老家的老房子,发现了一些关于古文化的记载,里面有些关于农村地方奇闻异事的记载,我觉得嘛现在的人不都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吗?我想这是不是可以收集一下,然后在杂谈栏目刊登?”
宋主编不咸不淡地说道:“什么古文化、奇闻异事的?都说了什么?”
“嗯……挺多了……“云清说了几个以前老人吓唬小孩的乡村故事,加油添醋粉饰一番。最后才说道:”我乡下是那种很古老的村子,里面还有好多流传下来的故事,各种怪谈,离奇事件呀之类的。”云清晃着脑袋尝试着说服主编。
宋主编瞅了她一眼说道:“哼……!现在写这些迷信的事情,谁会看?”
“不是迷信,就是……一些离奇的事件。让我去找找看吧!如果最后资料出来是不进主编您法眼的,那经费折半好不?”说完,云清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宋主编。
宋主编想了一下看着云清说:“不行……”
云清失望地垂下头。
“如果没有价值,经费你自己全部负责。”宋主编追加了一句说道。
云清转忧为喜,兴奋地说:“主编你答应啦?谢谢主编。”
“你还在实习,难得你有勇气提出自己去找找题材,机会我给你,但是怎么把握你自己看着办吧。”宋主编整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说道。
云清一本正经说:“遵命!保证努力做好!谢谢主编。”
然后兴高采烈地刚要转身离开,宋主编忽然喊住她说:“等一下,你一个人去吗?”
云清愕然,自己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确实自己一个人去乡下地方,有点怕应付不来。
没等云清回话,宋主编接着说道:“叫上跟你一起来实习那个四组的明凡一起去,经费处理和你一样,去吧。”
云清一听明凡,心里有点不情愿,那家伙长得倒是很帅气,不过孤高冷傲。只要不出外采访,他是从来不和人打交道,除非有必要事情,否则没人会去惹他。
进公司短短数周,多少男女同事主动和他搭讪,每次都只报以对方一个不温不火的淡淡眼神,吝啬得一个字都不会多吐。
云清给他的评价是:自以为一副迷倒众生的模样,拽!个!屁!做事肯定不靠谱。
云清又挤着笑脸说:“主编,我找搭档这件事,可以再聊聊吗?”
宋主编神色颇为平静地说道:“可以!再聊的话,谁都别想去,这件采访案取消。”
云清眼角抽搐,马上摆手说道:“别别……”
思量挣扎片刻,云清很不情愿地说:“不拖后腿,我就带上他吧!”
宋主编也不理会云清那副勉强得几乎挤出眼泪的脸,挥挥手没有回话示意她出去。
云清气鼓鼓地回到座位收拾东西,心想:和那黑脸神去,还不如自己去算了,就这么定!打定主意她收拾好东西就准备转身走人。
刚一转身,一个高大的身影几乎跟她撞上,定神一看正是那个’黑面神‘明凡!这五官轮廓,如果不是整天一副臭脸,那该多赏心悦目!
云清看他差点撞到自己还是那副扛棺材的脸,生气说:“吓死人了!”
明凡似乎很不习惯地扶了一下背包说:“主编让找你。”
云清哼了一鼻子说:“哼!知道了。”
云清心里暗骂主编狡猾,既然已经没法卖掉他,那也要争取主导才行,别让他不听话。于是她一副前辈的模样说:“这个案子你给我好好协助,打打下手,别拖累我。”
谁知道明凡面无表情说:“主编说,合作。”
云清心里把宋主编骂了个四脚朝天,嘴上却说:“这是我发现的案子,你就要听我的。”
明凡翻了翻眼没有说话。
云清差点被他那副臭脸气死,但是眼看要一起做事了也只能将就下,忍忍吧!她平复了一下问道:“那你会开车不?”
“会。”冷,冷得想抽他嘴巴。
但是只能忍着,因为不能去主编那里闹,不然事情就成不了,她深呼吸一口说道:“那你……开车。”
明凡又翻了翻眼不说话。
云清被憋得脸都红了,心里放着鞭炮般骂脏话,脸一下黑起来,却依然无奈地说:“走吧,小黑。”实在气不过来,故意安了一个外号,心情立马舒畅了些许,把车钥匙一抛,大步走在前面离开了杂志社。
明凡全然不理会她叫什么,拿着钥匙跟随着离开。
云清打开了地图,果然在自己老家附近找到叫艾家村的地方。定好位置,俩人就驱车前往。
路程挺远的,早上出发走走停停,到下午三四点才到了附近。前面出现一条难行的小山路,云清看着都发愁,明凡却依然一副石雕一样的脸驾着车进去。
一路上,就中午时候,云清说了句:“吃饭吧。”明凡回一句:“嗯。”他就没有说过第二个字了。云清是个比较活泼外向的人,平时打开话匣子是关不上的。遇到这个闷石头,真是憋都快憋出烟来。
刚上车那会儿,云清还不时想打开话题聊聊天,但是说什么都像自言自语一样,明凡半个字也不回,后面觉得憋屈纳闷。心里一堵气,就决定如果明凡不先开口自己绝对不再说话,难为她这沉默的一路了。
山路有点崎岖,两边路上都是高高的芒草。天色跟云清的心情一样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颠簸了一路,前面终于看见有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