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主的权威下苟且偷安》全本免费阅读
“昕昕,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坐好。”
“娘,外面有耍猴的,女儿看看嘛!”苏慕昕缩回脑袋,窝进母亲怀里,向母亲撒娇。
白昕见女儿撒娇耍赖,哪还狠得下心苛责于她,笑着轻轻地打了赖在自己怀中的女儿两下。
跟着马车里上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苏慕昕叫他“爹爹”,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安平侯梁谧。
他长得虎背熊腰,精神抖擞,脸型偏长,唇上和下巴处都蓄有短短的胡须。
他一上马车就将双手背在身后,神神秘秘地问苏慕昕:“昕昕,你猜爹爹给你买了什么?”
苏慕昕摇头,期待地盯着父亲。
梁谧见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是一只由木头雕刻而成的船模。
那只船模大约有两只成人手掌大小,虽不大,但船体、帆、桅杆等物一应俱全。
“哇!是一只船!”
苏慕昕惊喜交加,离开母亲怀抱,将梁谧手中的船捧了过来,仔细端详手中船模,就像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昕昕喜欢吗!”
“喜欢。”
梁谧见女儿欢喜的模样,他也很高兴,坐到白昕身边,伸出另一只手,手中是一只锦盒,递给白昕,说是送她的礼物。
白昕打开锦盒,见是一对金钗,眸光一亮,“这是?”
“刚刚在珍宝轩本侯见你看了这对金钗好几眼,喜欢就买,别替本侯省钱。”
梁谧说着就从锦盒里取出那对金钗,替白昕插在髻上,看向她的眼神温柔如水,仿佛藏着无尽的关爱与柔情。
“多谢侯爷。”
白昕眼波流转,举手投足之间,风韵十足。
马车摇摇晃晃,苏慕昕靠在母亲身上打瞌睡,迷迷糊糊中听到马车似被人拍了一下,她费力地睁开眼,这时马车里只有她和母亲在,父亲一向骑马。
她看到母亲撩起车帘,她揉揉眼睛,扭头看出去,她看到马车正行进到一集市中,街道人流拥挤、车水马龙,甚是热闹。
一个头戴大帽的男人跟在马车旁边,那男人一见车帘被人从内撩起,立即推高大帽,露出自己的脸来。
只见车外那人看了自己好几眼,然后就紧盯着白昕看,随即他的眼神流露出痛苦之色,匆匆塞了一团纸到白昕手中,跟着他人就混入了人群。
咦!
苏慕昕一双秀气的眉毛微微蹙在一起,那人给她的感觉怪极了。
凝视着远去的背影,正自思索,却听到母亲发出惊讶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母亲失魂落魄地盯着人群中的那个人,想起他给的纸团,赶紧放下车帘,打开来看。
苏慕昕刚想凑上去看,白昕却将那团纸抓在掌心之中,她后脑勺抵在车厢上,紧紧地捂住嘴,哭得泪流满面。
“娘,你怎么了?”
苏慕昕见母亲悲痛欲绝,急得要叫骑马在前的父亲。
白昕一把拽住女儿,哭着向她摇头,严厉地告诫她“这件事别告诉任何人”,苏慕昕从没见过母亲如此模样,吓得连连点头。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母亲独自外出过三次,每次回来都以泪洗面。
之后,父亲和母亲首次发生争吵,苏慕昕虽未亲眼看见,虽然父亲还是宿在母亲处,但他们之间剑拔弩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你娘真不要脸,进我们侯府,还敢私自外出会情夫!
谁知道她娘使了什么狐媚手段,不过再使手段也无用……四姐,看着吧,爹爹这次一定会厌弃白姨娘、赶白姨娘走的,还有她这个拖油瓶,最好也一并赶走!
“还敢顶嘴!”
那段时间父母的转变苏慕昕看在眼里,她知道这一切一定和集市看到的那个男人有关,她暗暗着急,却又无力可使。再加上四姐、六姐的奚落和四姐当着众多仆人打了她一记耳光,那段时间,她变得敏感又暴躁。
再然后……
“白姨娘原来的丈夫没死!”
“不是死了吗?怎么又突然复活了?”
“来要妻子和娃娃了!”
苏慕昕奔向梅园,一路上她看到了很多人,那些人无一不对她指指点点,她气喘吁吁,心跳如雷,甚至预感到她的人生将在今天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梅园里也有不少人,大多是侯府的奴仆,他们守在各自的岗位上,防备地盯着站在主屋前的两个外客。
那两个外客皆是男人,一个四十来岁,身材中等,头戴方巾,内穿深色道衣,外罩灰色对襟长褂子,像一儒雅的员外郎。
一个则要年轻许多,头戴竹篾做的帽子,身穿青色布衣,不知是仆役还是庶民。
苏慕昕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见侯在主屋外的两人都不是那天在集市上见到的男人,慢慢停住了脚步。
那个穿得像员外郎的中年男人一看到她,惊喜交加,立即迎了过来,“朝妧?你是朝妧?”
他微微弯腰,仔仔细细打量起苏慕昕巴掌大的小脸来:“像!真像!眼和嘴长得像你娘,鼻子长得像你爹,是我家的朝妧没错!”
朝妧!?
苏慕昕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她心慌意乱,心跳如雷,紧紧地盯着眼前这员外的大脸看,只见他额头较高,眉毛浓密,大眼,直鼻,薄唇,和集市上看到的那个男人有几分相似。
不知怎地,一见这人她就有种莫名的亲切之感,不觉眼含热泪。
“先生,你叫谁朝妧?”
她颤着声问了一句,视线随着走来的人移到员外的身后,那个头戴竹篾做的帽子的男人这时也走了过来。
这人最多三十岁,脸跟刀削似的,眉弓凸出,眼窝内陷,皮肤黝黑又粗糙,不像中原人。
“孩子,叫你呀,你就是我家的朝妧,苏朝妧!我是你大伯!”
员外说到这儿,激动得热泪盈眶,反手指着主屋,“屋里的那个客人是你的亲爹呀!”
苏慕昕这时再也绷不住,眼泪夺眶而出,禁不住往主屋望去,可惜门上挂着厚厚的门帘,她看不到在集市上看到的那个男人。
她现在非常想冲到他面前去亲口问一声,他是不是她的亲生爹爹。
“我不叫苏朝妧,我姓梁,叫梁慕昕。”她嘴唇颤抖得厉害,哭得泣不成声。
“什么梁慕昕,你明明叫苏朝妧!”
那员外“呸”了一声,露出无比愤恨的表情:“你母亲叫白昕,侯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