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青虫附蛇,雏鸟低鸣
“听说吗?咱们佛爷这次没去中国谈生意是因为让人给揍了,那脸上那真是惨不忍睹,真真的就一个惨来形容。”
“你家刚联网吧,都多久以前的消息了,我告诉你呀,那就是咱们二爷给打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豹哥和从仁川专门赶回来开会的明哥拦都拦不住,要不是最后还是咱们大嫂曲夏秋发话,说不定佛爷都要准备出殡了呢。”
“因为什么事呀,我这刚从外面调回来?感觉二爷文质彬彬的能做出来这种事呀,而且这都二个多月了,二爷这身上也还挂着石膏呀。”
“二爷文质彬彬,你这真的是没见过他疯的时候的样子。”
“不过,你这就算是问对人了,我听三婶家的邻居隔壁的小姨子说,是因为二爷得了失心疯,听说还去人家新村派当着王仲久的面,把人家金太村揍了一顿呢。”
“不,不可能?”看着办公室里,那个穿着白色衬衫套装搭配领带,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西服看上去非常沉稳的二爷,会是得了失心疯的疯子。
不对,那双冷漠的他藏在金丝眼镜后面的双眸,让手下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刚才那一下仿佛置身冰窟一般。
李泽成并没有过多的去关注一个手下好奇的目光,懒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听着张存义的汇报。
他发现一旦他踏入这禁忌的血腥地狱时,他好像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一样,在这黑道生活里犹如如鱼得水一般。
不过一时还免不了头大,毕竟红星会的名下产业是非常多的,抛去正规产业和张建国所管辖的不需要他负责。
剩下的光是黑色产业其中包括高利贷,杀人,勒索,嫖娼,毒品等等一系列见不得光的东西,让他都不由的忙着焦头烂额。
“泽成哥,现在我们这边的整体收入相比较上个月下滑了百分之五,不单单是我们在麻浦区关掉的两个经营不善的场子导致的,而是整体的经济下滑。”
“尤其是在猴子那边,高利贷还不上然后,跳江自杀已经有很多起了。”
李泽成现在更为头疼的是,明明07年10月,他应该感觉能想起来什么,可是脑海里确实空空如也。
但对于张存义,李泽成一向是特别信任的,毕竟在整个红星会里面找到一个是名牌精英大学毕业的,还是得罪了财阀走投无路的这样精英白领,那可真是凤毛麟角呀。
虽然张存义进入帮派的时间才两三年,但对于缺少管理层人才的李泽成来说不拘一格降人才。
所以说虽然他手下里面,张存义的实力太过于单薄,甚至一点根基都没有,但只有他是为数不多的可以正大光明的在白道亮相的人物。
至于那个朴大韩,你总不能指望上动不动就是喝酒,不喝酒就咳血的人吧。
李泽成揉了揉太阳穴,打了个哈欠,说道:“存义,这些事自己看着办,你让我休息一下行不行,你是知道我的,我现在还是一个残疾人呀。”
“是,不过泽成哥,你左手的手心的伤疤早就愈合了吧,至于您右手的石膏,您前些天打佛爷的时候,我可没感觉您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张存义继续补充道:“泽成哥,我想说的是,朴大韩到底带着帮派的钱去了哪里?公司现在真的有点拆了东墙补西墙了。”
李泽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存义,你有点越界了。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你应该有分寸才对。”
“可,可是……”张存义还想要说着。
李泽成挥手就打断了他的话语,“最近东日组和新村派怎么样?”
“最近他们两派打的是越来越凶了,但还算是很克制的小摩擦之类的。”张存义回答道。
李泽成不由得摇了摇头,张存义的回答他并不满意。
李泽成现在看待事物的层面比以往更多了,金太村那种人物,上次他见到金太村的时候,说起关于这些隐秘的问题时,那双老迈的眼中迸射的精光。
恐怕动乱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不会放弃这个大选之年的契机的,只是没想到他大哥还想要坐收渔翁之力,刚好上次交恶王仲久更是给了他许多机会。
至于自己,别忘了,还有个幕后推手指望着李泽成的行动呢。
从明面上来看,新村派屡屡主动的和东日组挑起事端,让现在的汉城人心惶惶,恐怕是因为汉城是现在总统卢武铉的票仓吧。
但东日组的赵秀成也是个年老成精的狐狸,怎么可能没有后手应对呢。
只是这些事,对现在的李泽成来说,所想的便是太远了,毕竟等他们图穷匕见的时候,才是他们红星会唯一的机会。
“给展鹏和侯建说,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地盘,小心别人的借故生事,豹哥那边,我来给他说下,——”
一想到这里,就想起了那个不可靠的大哥,揉了揉发酸的鼻尖:“大哥他现在在中国,还不回来吗?我都打完他一个多月了,还在生闷气吗?”
张存义犹豫了片刻,说道:“这个,佛爷说你到了叛逆期了,他准备再练一个,您这个废了。”
“咳喀咳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
李泽成缓了半天才狠狠的说道:“这个阿西吧,跟夏秋姐再练一个,就他这皮懒的样子,一辈子这都没机会了。”
“不对,这个家伙,竟然把我比成他儿子,混蛋,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教训他。”
看到李泽成跳脚的样子,张存义不由得有些恍惚,毕竟当年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是这般意气风发的模样。
看着有点呆住的张存义,李泽成不由的一笑,“怎么了,我现在的脸上有花吗?还是说,你喜欢像我这样的大,大叔呢。”不知怎的,李泽成在这停顿了一下。
张存义放松的笑了笑,说道:“看见现在的泽成哥,其实我和帮派的很多人都比较欣慰,您就像回到了我刚见到您那时候一样。”
闻言,李泽成摇了摇头。
起身看着窗户外面灿烂的阳光,那段如梦如幻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吧。
上次金孝渊的爸爸还专门跑来了汉城一次,专门来看她们的舞台表演。
没想到她们真的都已经成功的出道了,好像还发展的不错呢,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现在离她们距离越来越远了。
“因为,我知道,我现在没有那个功夫去休息,我往拼命的望上面爬,爬到任何人都要仰视我的地步。”
张存义再看李泽成,他发现他还是错了,因为老大从没有变过,现在脸上那阴冷的笑容,让他不由得站直了身子。
他不知道的是,李泽成那副模样,只是不满为了那个所谓的政府,所谓的某人提出来黑道合并计划,亦或者那些不成体统的世家门阀所定下的规矩。
呵呵,自己所追求的自由,本身就是一种虚假的东西,在世间规则之下,根本没有自由而言。
有的只有成为制定规则的人。
蛇蟒何不腾风起,蜕皮化骨金光现。
扶摇直上九万里,追凰可舞逍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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