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杆和张健跟在孙玉田身后,进了眼前的祠堂。
这祠堂从外面看着很小,没想到里面的面积极大,竟然有好几进。
走过一进的大门,张健眉头一皱,向杨杆低声说道:
“杆子,不太对,封门村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祠堂?而且里面还修缮的这么完备,简直比得上一些遗留下来的王府建筑了……”
杨杆点点头,低声道:
“确实不太对,刚才从外面看着根本没有这么大……我怀疑我们可能已经遭受了异常精神感染!”
明明从外面看着只是一个普通的祠堂,这进来之后大小都赶得上公园了!
关键是这里面装潢的极好,各种飞檐斗拱,而且还有一座座木雕神像矗立在两旁。
他们已经走进了一座正殿,周围的那些木雕看起来十分粗陋,涂着古怪的红蓝白的土漆,一副乡土气息,像是小孩子雕刻的一样,又像是梦里才有的玩意儿。
不过这些木雕所雕刻的神像不存在于他们所熟知的各种神话传说之中,看起来十分古怪,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不过那笑容给人的感觉又十分虚假。
孙玉田此时仍然在他们前面五六米远的地方带路,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话。
张健和杨杆同时停住脚步,张健问道:
“孙队,村长和其他的清醒的村民到底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还没见到?”
前面的孙玉田头也不回地说道:
“快了,快了……”
声音含糊,仿佛嘴里塞了什么。
杨杆眉头一皱,一个健步冲到孙玉田的身后,一把按在他的肩膀上,说道:
“孙队,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得……”
一句话还没说完,孙玉田已经转过头来,现出一张腐烂地露出肌肉和骨头的脸来!
这张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猛地张口朝杨杆咬了过来!
杨杆双目瞪圆,手中的鱼竿猛地刺出,直接刺进这活尸的口中,瞬间从后脑刺出,捅了个对穿!
他猛地一抖手腕,鱼竿瞬间拉长,将活尸顶了出去,狠狠撞在前方的墙壁上。
此时杨杆和张健两人才发现,在他们面前的根本不是孙玉田,早就已经变成了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而来的怪物。
至于孙玉田,此时已经不知去向!
杨杆和张健对视一眼同时说道:
“小李哥危险!”
事已至此,孙玉田已经彻底坐实了幕后黑手的身份。
想要杀死一个觉醒者十分困难,这也是为什么对方会把他们引到这地方来的原因。
不过哪怕龙潭虎穴之中,杨杆和张健都有信心闯一闯,毕竟之前他们连穷凶极恶的收藏家都曾经亲自面对过。
只是他们两人虽然问题不大,但作为调查组薄弱环节的李凡,却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没有什么能力。
落单在外,李凡绝对危险了!
那些被孙玉田带来的调查员显然也有问题!
只是现在容不得两人细想,甚至连突围出去都难说。
只能祈祷小李哥福大命大,千万不要有什么危险。
因为这大殿之中,周围的墙壁上,那些雕刻的土气而又丑陋、带着憨厚笑容的木雕,正发出“卡帕卡帕”的声音,活动着四肢,直接爬上墙壁,像是一群灵活的蜘蛛,带着杀气,准备杀向眼前的两个人!
与此同时,周围的一些泥塑的人偶之中,突然开始出现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痕。
紧接着就是破开的口子,泥沙飞溅,里面探出一个个腐烂的手掌和腿脚,从中钻出一个个活尸,四肢翻转在地上爬行,扑向杨杆和张健!
张健猛地一锤自己的胸口,立刻开始剧烈咳嗽起来,甚至喷出一口血,瞬间洒在不远处的两个木雕之上。
那两个木雕此时竟然像是被传染一样,也开始不断颤动,如同咳嗽一样抖动,木头雕成的身体出现一道道裂痕。
看到这一幕,张健的眼神中已经满是燃烧的战意,张口“喝忒”一声,吐出两团乌黑带血的浓痰,攻向两头扑过来的活尸!
杨杆则是将手一探,第二根鱼竿出现在左手之中,两根鱼竿轻轻一碰,两蓬锐利的鱼钩立刻射出,射向周围的敌人!
转眼间,两人已经和周围突然出现的怪物战成一团!
……
“错不了,错不了……当时还是老族长偷偷找我,说要搞土葬,让我给帮忙点了符,做了法事……我亲眼跟着出殡的队伍,看到你被埋在村北边山里的坟地里的……”
苟道人看着眼前那个被他叫做孟金水的调查员,声音颤抖着说道,面色已经变得惨白。
被叫做孟金水的调查员根本不理他,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和李凡两人,看得人心里发毛。
苟道人紧接着又朝着旁边另一名调查员一指,说道:
“还有你……孟帆……你不是去年得急病死了吗?你……你已经火化了啊!”
紧接着又指向另一人:
“还有你,你是孟兴河,你也死了,你是在外面打工跳楼死得……”
“还有你,你也死了,你也是,你们……你们全都死了!你们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苟道人全身颤抖着说出这些话,面色惨白的已经不像人。
显然周围这些调查员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一件极为恐惧的事情。
这些全都是他知道的死人!
这些调查员都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凡和苟道人,一动不动,像是一具具尸体。
李凡朝苟道人说道:
“苟大爷,你这是癔症了吧?别吓我,这些兄弟都是东北局的调查员,就是特警天师同志,怎么可能是死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苟道人抓住李凡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说道:
“特警天师同志,你快带我走,快带我走吧!刚才我没敢说,接咱们过来的那个什么孙队长,就是带人来村子里把醒着的人捂死的人!他来了之后,封门村才出了这些怪事!”
正说着,就听一阵脚步声传来,孙玉田从祠堂中走出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什么怪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的目光中满是戏谑,看向李凡的神色,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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