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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上下跳动的喉结,近在咫尺的喉咙,岳添翎却很是振奋的一笑,迅速的将藏于舌下的细针翻倒舌上,轻轻一吐,那细针顺势飞出,直直的就射向那暗夜流香!

可惜,她还是低估了暗夜流香的实力!

虽说那针自射出到射进他的喉咙,只需剎那的时间,然而就是这剎那的时间却拯救了暗夜流香!

细微的银光一闪,暗夜流香便已察觉,飞快的一个闪躲,脆弱的喉咙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那致命一击!

而细针则穿入了他的前胸!

岳添翎看他躲过先是一惊,心立马跳到了嗓子眼,见针穿入了他的胸膛,一颗心马上又扑通掉了下去,大大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任务完成的满意笑容。

那针上,她可是餵了很厚的软骨迷魂散的。

嘿嘿,多么强壮的人,挨上这一针也得栽!

当然,她是事前服了解药,要不然早躺了。

岳添翎大摇大摆的自地上站起来,走到躺在地上的暗夜流香身侧,蹲下来,看着他紧闭的双眼,颇有些自得的说:“震惊江湖的採花大盗暗夜流香也不过如此!”

谁想到那暗夜流香竟霍地睁开眼来,一双眸子定定的看向岳添翎!

岳添翎惊的连忙倒退几步,转身就跑,这个暗夜飘臭,是人是鬼?那么重的软骨迷魂散居然也迷不晕他?!

跑了几步,没听到追来的风声,岳添翎嘲笑起自己的瞎紧张,所谓软骨迷魂散,除了可以迷晕人外,还可以同时令人浑身酸软,如同没有骨头支撑一样的!

停下脚步,转回头,果见暗夜流香还躺在原地!

看来定是骨头软的站也站不起来了!

岳添翎贼笑两声,又快步返回到了暗夜流香身边,这种人渣,不好好气气他,羞辱他一番,又怎对的起那许多被他残害过的女性!

见岳添翎去而复返,暗夜流香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沉沉说道:“添翎姑娘果然是与众不同的。这一切可是都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岳添翎笑道:“自然。”顿了一下,岳添翎自怀里掏出一个袋子,“只是了漏了一步,这个没用上。”看着暗夜流香迷惘的眼神,岳添翎再次笑了开来,道:“之前还以为你已经趁我昏迷搜了去,没想到刚才一摸居然还在。”

暗夜流香却忽然笑了,道:“那么,这个又是什么古怪的东西?”

岳添翎笑道:“一种粉,据说一旦喷到人的脸上,嗅觉,视觉,听觉全部失灵。”

“姑娘为了对付我,没少花功夫呢。”暗夜流香苦笑。

“要除去你这样一个阴险狡猾的人,自然要准备的充足些。”岳添翎接着得着意。

“你拿自己作饵就不怕的吗?相信你也知道採花一行都是用迷香的,姑娘刚才也是有大段的时间是处于昏迷的,姑娘就不怕我在这段时间对你做什么?”

“那是因为,本姑娘早就听说过,暗夜流香从来不对没有意识的女孩子下手,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会让你因为我破这个例,所以这点我自然不用担心。而且我也早已算好就在我刚刚醒转,你要行凶时,应该恰恰就是你警惕心最低的时候,呵呵,也就正是我要对付你的最佳时机!为了要除掉你,我可是苦练了整整几个时辰的吐针功夫!”

“那么万一要是击不中呢?”她那么相信自己吗?听她的吐息,并不像什么武功高强之人。

“这就是我洒萤光粉的原因,万一失手,还有镜云哥哥在,我们二人联手定能把你除去。可是,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你,你的听力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萤光粉顺着袖子滑出那么轻微的声音你居然也听得到!不过,总算老天是有眼的,那一击虽没中要害,却也大伤于你!就算没有镜云哥哥,我也不怕了!”

“是吗?”暗夜流香忽然冷笑出声,“添翎姑娘,在下不得不告诉你,有机会逃的时候还是应该抓紧机会尽快逃的好,像姑娘这样跑回来耀武扬威又有什么好处呢?这软骨迷魂散对凡人来讲也许还能迷他个把个时辰的,可是对于在下……嘿嘿。”说完,那暗夜流香便翻身坐起!

岳添翎见状,大惊之下,立马转身,施展开还不成熟的轻功,迅速向山下掠去!

暗夜流香随即追来!

岳添翎回头探望,发现那暗夜流香的速度竟是和她在伯仲之间,两人间的距离一直不见拉远,也不见拉近,看来那软骨迷魂的药力还未尽除,那厮的速度还提不起来!

谁想到就在她回头遥望的时候,突地,脚下一空,岳添翎身子一个咕噜,顺势就滚了下去!(此时她还不会那种能够飞上天的上乘轻功,所谓轻功也不过就是能在地面上疾行的那种功夫罢了,所以才有踩空此说。)

夜太黑,人又是向后看的,竟未注意到前面是一山坡!

*** ***

笛音,如虫儿浅吟如鸟儿低唱般好听的笛音,丝丝缕缕断断续续的传入添翎的耳内,是在做梦吗?怎么有人吹笛?

一阵凉风袭来,岳添翎禁不住一个哆嗦,顷刻间便清醒了过来。记起她是被暗夜流香追赶,一脚踩空,跌下了山坡。那山坡极陡,她收不住身子,疾速向下翻滚着翻滚着……之后怎么样……之后……她就不知道了……完全没有记忆……是昏过去了吧?想着她睁开了眼帘,闯入视线的仍是那片黑漆漆的天空,天还未亮吗?看来也未昏睡许久。

梦中的笛音再次传来,岳添翎微微吃了一惊,不是做梦吗?竟是真的有人在吹笛?

循着笛音,她偏过头去。这一偏头,却是大大地吃了一惊!

前方,一个男子,白色锦带束发,一袭合身的白色纱衣,月光自他身后投下,周身上下都泛起一层空幻如梦,淡薄如雾的光晕。他的手中正拿着一只天蓝色的短笛,映着月光,晶莹闪亮,如梦似幻。有风拂过,扬起他飘逸的衣摆,扬起他宽大的衣袖,荡起了层层涟漪,漾出了银色的光华,就似天上的银河在缓缓流动。一头青丝也俏皮的飞起,漆黑的发丝在月光下,就似刚洗过的海带,黑且泛着晶莹的亮光,束发的白色锦带淘气的飘到他的身前,落在了他那通体蓝透的短笛上。

岳添翎手撑着地想要坐起,却没想到这微微一动,瞬间便有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了周身,“嘤咛”一声便痛呼出来。

笛声猛地停歇,前方男子迅即转身,一个纵身便已飞速向天翎掠来!

看见这一幕,岳添翎更是被震撼得呆在那里!

好个玉树临风,风采卓然的男子!

那形那态那神那貌,都可比美九天外的嫡仙!

这吃惊的一瞬,白衣“仙人”已“飞”到她的身前。

这距离一近,清楚的看见了他的脸,岳添翎更是觉得连呼吸也紧滞了起来。

津平珮笙

眉若远山,目似寒潭,挺鼻薄唇,细緻无暇的肌肤泛着玉的光泽,月光映射之下隐隐有流光闪动。

连脸也是这样精緻无疵,天下怎会有这样的男子!

眼前的这个人比起色魔轩恐怕也是丝毫不差的,或许还更盛些,比起色魔轩,眼前的他似乎更多了一种叫做超然的东西,就晃若来自红尘之外,竟不带半点人间的污浊半丝人间的俗气。

“姑娘,你醒了。”白衣“仙人”开口说话了。

岳添翎再次被震撼住,连声音也这样好听,满含磁性仿佛来自深山又晃若来自云间,堪比天籁。

“姑娘……”

对面的人儿,兀自发呆中,没有反应……

白衣“仙人”见岳添翎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随即笑道:“姑娘何故这样看着在下?”

岳添翎更加呆了,他的笑容温暖的足以融化冰雪!

“姑娘……”白衣“仙人”又轻轻唤了一声。

岳添翎猛地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居然看男人看的呆了,脸瞬即红了开来,火辣辣的烧成一片,心想幸亏是黑天,要不然这脸可丢大了!随即暗暗骂起自己来,岳添翎你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少女,又不是古代那种养在深闺从来看不着男人的小姐,居然看一个男人看的呆了!尽管那男人实在俊得实在不像话,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没出息得看人家看得呆了啊!丢脸丢脸丢脸死了!自己都鄙视自己!

“姑娘……”白衣“仙人”再次唤她。

这回岳添翎倒是很争气的有了反应,展开一个自认为最合宜得笑容,问了一个刚刚想好,绝对不会引发笑话她又很好奇的问题:“敢问公子怎么会在此?”

这里漆黑一片,模模糊糊的能看见树影,她又记得昏迷前是滚下了山坡,那么这里应该是山坡下才对,可是这个超级俊男怎么会大半夜的出现在山坡下?

白衣“仙人”笑道:“其实在下是一路追随姑娘和暗夜流香来到此地。”

“暗夜流香,公子竟是跟踪暗夜流香来的?!”岳添翎双眸都写满了惊嘆号,以暗夜流香那样的听力都未发觉他的跟踪,那么眼前这位俊男,不仅长相没得说,连功夫也是没得说呀!天!幸亏她“抵抗”能力比还算较强,要不遇上了这样的男人,还不瞬间沦陷,溃不成军啊?

“暗夜流香作恶多端,使得江湖已有百日不得安宁,应几大门派之邀,区区在下特来捉拿此贼。一路追到劲城,听闻卓然山庄收到拜香贴,本想赶到贵庄等他,却不想他竟比在下快了一步,在下赶到时他已经虏了姑娘去,幸亏姑娘洒了萤光粉,虽然中途被他发现了,但是赶巧,他发现那个时候,在下已然追上他了。”

听到这里岳添翎却不高兴了,看来这个人也是空长了一张好脸,既然一直跟着,那么干嘛不早些把那个暗夜飘臭抓起来,还非得等她着实受了一番惊吓,然后滚下山坡,他才冒出来救人?

那边的白衣“仙人”看着添翎瞬间皱起的小脸,低低的笑出了声,“姑娘可是在怪在下为什么不早些抓住暗夜流香?”

岳添翎立马圆睁了俏眼看向白衣男子,连智商也高!居然能给他猜出她的心思。

看见她可爱的表情,白衣“仙人”已经瞭然他猜得没错,笑道:“说来惭愧,那是因为在下好奇着姑娘接下来会作些什么?”

岳添翎随即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定是她的行为太出格太过匪夷所思,所以才会引起这个古代男人这么大的好奇心,讪讪的笑了笑,尴尬的问道:“是不是从没见过像我这样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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